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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并不清楚潘紹坤和葛浮的慚愧,如果知道,真正慚愧的會是他自己。
事實上,他所說的這種思路,并不是他的原創,而是后世一個離經叛道的法師提出來的。
和潘紹坤一樣,這位法師一樣是一位法術理論研究者,他提出了這樣的一個思路之后,一度成為法術研究界的笑柄,大多數人都認為,原來的界定標準和修行法門,是數千數萬年的實踐已經被證明了的事情,怎么能隨隨便便的就提出異議呢?
這位法師最終為了這些詰責含恨過世。
一直到后來的某一天,有另外一個意志堅定的法師用實踐證明了這種理論,這位法師的遺恨,才算是得以償報。
千年之后的李旦,也正是使用這種理論,在短短七十六年的時間里,就達到了天師的高度。
當然,這些事情,李旦沒辦法給潘紹坤和葛浮去講。
有些事情,做,永遠比說更有效。
這個下午,李旦繼續研究《山海經》,再也沒有不長眼的來招惹他。
如果說上午潘紹坤和葛浮只是在二樓圖書館的圈子里幫李旦樹立起了招牌,中午在法師高塔餐廳共進午餐的行為,無疑是把上午從二樓圖書館傳揚出去的傳言坐實了。
不管愿意不愿意,樂意不樂意,在法師高塔的范圍之內,誰會傻到挑戰葛浮和潘紹坤的權威?
哪怕李旦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有這么傻的人。
更何況,二樓圖書館傳言之中的某個細節似乎證明,李旦或許沒有大家認知之中那么簡單。
臨近傍晚,耀夜族奴隸開始起飛,為圖書館提供照明的時候,何森到來,邀請李旦前往法師高塔的第四層走一趟。上樓梯的路上,何森晦澀的表達了他上午沒有親眼見到李旦和范鵬交手那一幕的遺憾,并且為他明明答應了帶李旦在法師高塔游覽,卻又沒能保護好李旦不受別人打擾隱晦的道歉。
他的這份謹小慎微,讓李旦略感搞笑,但同時李旦必須承認,何森的這個態度讓他很舒服。
法師高塔四樓的某個房間,是一間倉庫,陳列了不少法師制服。
法師制服是法師高塔自己的稱呼,在外面的普通人看來,這種通體黑色的服裝,一般都被稱之為法袍。
“潘紹坤**師上午指示我,一定要為你找一件合身的制服,我挑選了半天,覺得這幾件還是比較不錯的,李旦你來看看。”
何森把李旦帶到一排衣架的前面,衣架上懸掛著四五件法師制服。
“不用這么麻煩,隨便給我一件就好了。”
李旦嘴上這么說,給了何森一個感激的眼神。
要知道,何森作為一名八級法師學徒,在法師高塔的主要精力應該是放在修行上,而今卻是為了給自己挑選法袍,卻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雖說有些夸張,這份情必須要領。
何森心領神會,就有點神采飛揚了,說道:“那可不行!潘紹坤**師親自交代的事情,我當然是一定要做好。更何況,晚上你要和潘紹坤**師和葛浮法師大人一起參加城主府的宴會,不挑選一件合身的制服,豈不是要掉咱們法師高塔的價?”
“呵呵,老何你太客氣了……”
平心而論,何森這幾件法袍還真是動了心思了,樣式不必說,都是經典樣式,莊重且肅穆,有著法師天然的驕傲氣質,這個一般沒得可挑選,難得的是,這幾件法袍的配飾各不相同,而且作用也大不一樣。
李旦能夠看得出來,其中一件法袍擁有著風冷副作用,穿在身上冬暖夏涼,另一件法袍領口和袖口的花紋屬于法力回紋的一種,可以免疫三級法師以下的攻擊,還有一件法袍擁有凝神作用,對于冥想大有裨益。
這些法袍,放在外面的法術商店里,大都能買一個很不錯的價格,就算是在法師高塔,只怕也屬于高級貨色的范疇,而現在卻被何森擺在這里,等待李旦的挑選。
“嗯?”
李旦正有些難以取舍的時候,忽然間發現,在旁邊的貨架上,放著一件沒被何森提前遴選出來的法袍。
那件法袍,大概平時也很不被人重視,甚至都沒疊,就那么隨隨便便的堆在那里,看上去皺巴巴的不說,上面還落了一層浮塵,真不知道有多久沒被人動過了。
“老何啊,我能不能看看這件?”
李旦說著這話,已經把那件舊法袍拿在了手里。
“李旦你——你讓我說點什么好呢”
何森一怔,苦笑道:“這件制服,在我來到法師高塔的時候就一直在,因為樣式太過古樸,而且上面還有破損,所以一直沒有人愿意穿。原來都以為被人扔掉了呢,你怎么又把它翻出來了?”
“扔掉?”
李旦的臉色有點古怪,好像聽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啊,太舊了,放在這里也是占地方。”
何森委婉地說道:“李旦啊,咱們趕緊挑挑制服吧,我找你之前,潘紹坤**師都安排葉肅準備馬車了。”
“不用挑了,就這件吧。”
李旦再沒多看何森準備的那些法袍半眼,抖開手里那件臟兮兮的法袍,說:“我看這件就挺好的。”
何森臉都綠了:“這不能吧?這一件穿出去……太埋汰了。”
李旦哈哈一笑,說道:“不就是臟點么?皺點么?稍稍處理一下,基本上就差不多能穿了。”
他的手指,落在這件舊法袍的袖口位置,指尖輕輕的點在了一點晦暗的花紋之上,將極其細微的天地元氣導入其中。
花紋驟然一亮,閃出一絲瑩白色的光芒。
然后,李旦將雙手全部松開。
可這件法袍并沒有自動滑落在地上,在何森瞠目結舌的眼神之中,靜靜的懸停在空中。
但見那一抹瑩白色的光芒從袖口上開始向外延伸,轉眼之間,就已經將這件法袍全部環繞起來。
前后不過三秒鐘,當這一抹光芒消失的時候,李旦重新把它拿在了手里。
所有的皺紋全部消失,就連那種古老的臟,也似乎再不存在。
就仿佛被洗衣工徹底清洗了一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