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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跟著顏火出了房間門,目送他一溜煙的跑出自家院子,嘴角翹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事實上,他并非是純粹的忽悠顏火,法力藥劑神奇歸神奇,但只是服用一瓶,的確不可能讓一個人產生出質的變化,兩個小時之后補充服用第二瓶法力藥劑是必須的,但是第二天再服用的藥劑,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法力藥劑,只不過需要一點點小小的改造。
這就像是虛不受補的狀況一樣,兩瓶法力藥劑首先打開基礎,然后再在第三瓶藥劑加大分量,徹底達到目的。
當然,哪怕不去服用第三瓶藥劑,其實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問題,至多就是暫時性的天地元氣感知不穩,過上幾年最長十幾年,增強的感知會逐漸退化而已。
這其實不是事,在李旦熟悉的那個年代,誰會不去服用第三瓶藥劑呢?
就算真的有人沒服用,一旦過了足夠長的時間之后才出現異常情況,誰又會把這些異常和法力藥劑聯系在一起?
只不過,李旦現在需要用這種根本不是事的事來約束一下顏火而已……
“旦旦,你沒事吧?”
玄理從院中走過來,有些緊張的看著李旦。
李旦大前天歸來,就一直在房間里不出門,后來玄理過去看了看,發現李旦就那么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把她嚇一大跳。
要說李旦是在建筑工地上搬磚累壞了,他不該是躺倒睡覺么,老在床上坐著是什么事?
可惜的是,李旦一直不醒,玄理也沒辦法問問明白,反正后來確認李旦呼吸什么的都算正常,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一轉眼,到了今天,玄理那顆心無論如何也安定不下來了,誰家的孩子一坐那么長時間誰不害怕啊?
所以,玄理就把巫醫顏火請來了。
巫醫看病,一般是不讓人圍觀的,因此玄理一直都在院子里等著,剛看見顏火出來,還沒等著問問情況,顏火那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八個玄理那顆心攪和的越發忐忑不安。
再一回頭,她就注意到,李旦站在門口一臉微笑。
“我能有什么事啊?放心吧,媽。”
李旦讀得懂玄理的紅眼圈,自己的眼圈也紅了紅,為了安慰一下玄理,他甚至活蹦亂跳的展示了一下肌肉,夸說在工地上鍛煉出肌肉來了,好說歹說,才把玄理逗樂了。
“只要你沒事,媽就安心了。”
玄理擦擦自己的眼角,說:“對了,估計今天晚上村長他們就要來收房子,你先收拾收拾行李吧。你十三姨說了,如果咱們暫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可以先搬去她家暫住幾天。”
“不用吧?”
李旦撓撓頭:“咱們搬不搬的還不一定呢。”
玄理苦笑一聲:“傻孩子,咱們不搬還能在這里賴著呀?三百塊銀元,把咱娘倆賣了也沒有呢。要么交稅,要么交租屋,咱們能有什么辦法?”
要說最不愿意交出祖屋的,當然是玄理;這棟祖屋,是玄家祖上傳下來的,玄理記憶之中,好像太爺爺的太爺爺就是在這棟祖屋之中出生的,此后玄家祖祖輩輩都在這棟祖屋里繁衍生息。
可以說,這棟祖屋里有著玄家一門的歷史和記憶。
怎么能心甘情愿把租屋交出去?
一念至此,玄理就有些稍微的眩暈,身子微微搖晃,朝著門框靠過去。
“我們沒辦法,架不住別人要辦法。”
李旦扶住玄理,先穩住她說:“剛剛那個巫醫心眼不錯,剛剛還給我說,村里這個做法肯定不對,這不欺負人么?他答應幫咱想想辦法。媽,你看他剛剛那么著急的走,就是幫咱們想辦法去了。”
“真的?”
玄理的眼神一下亮了。
巫醫顏火這個人,其實她也不熟悉,往常至多就是遠遠的見過。
這個人,按說無權無勢,就是給城郊一些村子之中的人們看看病什么的,但是不管是那個村子的人,都對他比較尊敬,包括那些村子里的村長、副村長什么的。
不為別的,就為誰敢說自己不生病!
小病能扛,大病指定是要找巫醫的,不管是誰,還不都得求在人家巫醫那里?
如果是吧巫醫得罪了,或許當時人家像是不那回事,回頭栽人家手里,你就等著挨收拾吧,小病搞不好也能給你看成大病。
李旦說誰幫著想想辦法,玄理都不會覺得有希望,但是說巫醫顏火出面,她的心思克制不住的動了起來。
但,只是轉眼之間,她的眼神再一次黯淡下來。
是啊,顏火幫忙想想辦法,或許真的能把事解決掉,可是人家顏火憑什么幫忙?非親非故的,這事哪里說都不太可能啊……
指定是旦旦看我難過,故意這么說安慰我呢……
玄理心里這樣想著,使勁握了握李旦的手,說:“旦旦啊,巫醫真能幫忙,咱就好好謝謝人家。不過我看咱們最好做兩手準備,一邊等等巫醫的消息,一邊收拾一下行李,萬一,萬一巫醫這邊不成,咱們也好應對。”
“……行!”
李旦拍拍玄理的手,說:“媽,那咱們分頭收拾行李?”
他理解玄理現在的想法,就像如果他不知道他和顏火的交易,一樣也會這樣想一樣。
但他也不準備繼續靠語言說服玄理,收拾行李不太可能耗費太多力氣和精力,而顏火至多就會在兩個小時之內返回了,到時候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釋——事實就是最好的注釋啊!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李旦當然不會收拾行李,而是繼續擺弄桌上配置藥劑的那個破碗。
進屋之前,他從墻縫里摳了一小塊石頭,他現在就拿著這塊石頭,在那個破碗的碗底上輕輕的刻了幾道淺淺的劃痕。
然后,他就著破碗里的藥渣重新加了水,又把這個破碗放在了煤油壺上烘烤。
法力藥劑的第三瓶藥劑,不說的話顯得很神秘,說開了其實也沒什么,無非就是需要融入更多一些的天地元氣而已。
但這種融入,必須要隨著藥劑的升溫一起融入,不能放在最后,李旦在碗底上刻的劃痕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那幾道劃痕,是一種簡單的聚攏法陣,有著聚攏少量周邊五系天地元氣的能力。
這種事情,并不復雜,但難就難在李旦使用的工具太簡陋。
那只破碗,稍稍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因為承載了超量的天地元氣炸開。
碗里的藥劑開始升溫的時候,李旦驅除雜念,雙手虛空攏在破碗的四周,小心翼翼的引導天地元氣進入碗底的聚攏法陣,力求不要把這個破碗炸掉。
如此這般,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把自己的雙手輕輕撤回。
“以后還是要換套專業工具啊……”
李旦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耳邊忽然就炸開一聲“哎喲”!
他的臉色微變,眉頭瞬間皺起。
這聲“哎喲”,像是出自玄理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