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
作者:書名:
承師傅說的沒錯,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這么想的:赤重霄功力逆天,應該是罰誓盟頂級強者,弄死他就完事歐尅,罰誓盟覆手可滅。
承諾頓悟,承師傅則開始了長篇訓斥。
承師傅說得明白:既然知道強敵勢大,就要學會避其鋒芒。就像你這次對付瘋狗幫,做的就很好。
罰誓盟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出動階位更高的高手來對付你,一來是你還真心不配他們出手;二是因為他們多少要顧及你爺爺;三是因為你雖然處處針對他們,卻還沒有真正觸動他們的底線。
你現在有罰誓盟一個仇家就夠了,就別再想對上嫁衣了——學會避免仇恨,才能活得更加長久。
承諾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想說什么,終于還是沒說出口。
現在的承諾已經不是當年剛出徒的時候年少輕狂,他現在已經足夠穩重,考慮事情也比較全面。
避免仇恨?目測是不可能的。
強敵環視,如鯁在喉,讓人怎能安寢?咸魚幫的那位武爺,必須要打掉。但是怎么打,需要技巧。
卻聽承師傅接著說道,“那位武爺說過,時機成熟就會對你動手,先對你身邊的人動手,一步一步將你逼上絕路。
我覺得他說的這個時機指的是一個人。但究竟是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承諾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防范。”
心中卻是想到:我還會等他先動手?三五天之內,先下手為強,想個什么辦法先滅了咸魚幫!
承諾正在暗暗計較,就聽承師傅接著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啟程,去毆粥,拜訪嫁衣。我想憑借我跟他們當年打出來的一點點交情,再加上隱兵王這個名號,或許能幫你化解這場仇恨。”
承諾盯住師傅,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師傅,你,那你小心為上。如果有危險,就聯絡另外三大家族。”
承師傅知道承諾說的另外三大家族是杜勒斯,寒風,冷血。
看著徒弟這樣關心自己的安全,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暖意,“放心,我有分寸的。只不過我離開華夏,卻有一個顧慮。”
承諾皺眉,“什么?”
“承家。”
“承家?”
“對,承家,承林。你在佳興出事之后,我給過他一個威脅——我用他漂流在外的所有的私生子,一百多個情人的性命作為威脅,逼他住手,逼他讓步。”
承諾沉默。
他想起了當年家族紛爭,自己一家人受的委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那個大局為重連兒子都能犧牲的父親;想起了橫死車掄之下的奶奶……
沉默片刻,承諾突然冷笑著反問道,“您是擔心遠赴毆粥之后,沒有人震懾承林,他會對我不利?”
承師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現在承家稍微有點兒地位的人都不在家中——承逸在毆粥幫承帥父子籌辦婚禮;承先人出門訪友恐怕一時不歸;你父親…你特么的瞪什么眼?”
承諾連忙收起那兇狠的眼神,換了一副萌系溫柔的目光。
承師傅嘆氣道,“你父親,也要出遠門。你那是社么態度?冷笑什么?你是不是覺得你父親就是個廢物,在不在家一點作用都沒有?錯啦!要是我告訴你,承火其實是一個內外兼修,實力已經達到黃階初階二品的狠人,你信不信?”
承諾臉上的冷笑更濃,夾雜不屑。
于是承師傅飛起一腳將承諾踹飛,然后沖上去拎著耳朵,繞開承火這個話題,接著說道,“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承林會獨斷專權,他……”
承諾臉上冷笑消失,變得殺意陰冷,眸中閃過一絲殺機,陰冷的打斷道,“師傅,您不要說了。我有分寸。”
“你想怎樣?”
“想怎樣,不是用嘴說,而是用行動來證明。”
“承家需要這個平衡!”
“這不是他得瑟的理由。”
承師傅盯著承諾看了半天,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你想怎么做,我不干涉。
你記住,承家還有承逸,承帥,承頂,承火,承先人——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人,他們縱然在關鍵時刻沒有給你撐腰,但畢竟從來沒有害過你。承家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也是他們的家。”
承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做出正面回答。
上次佳興遇險,承諾一怒之下想要殺上承家,結果被承師傅阻止;這股殺機其實一直都沒有淡化,只是深深的埋藏起來。
后來包括承師傅,管嫻仕等長輩都跟承諾說過相同的話:承林的存在是為了制約承家內部另外一股暗中洶涌的力量。在沒有將那股暗中力量剿滅之前,最好不要動承林。否則承家就會如何如何……
承諾當時的回答極盡敷衍,只有今天才說出了真正的心里話:需要一個平衡,那不是他得瑟的理由。
承林,不動你是因為這段時間哥很忙,有太多的重要仇家等著哥來擺平。
你這邊,再怎么說也算內部矛盾,可以慢慢解決。
但是,如果你敢在這種強敵環視,危機四伏的時刻跑過來招惹我,對不起,我會用雷霆手段將你摧毀成渣,絕對不會半點留情。
還是那句話,承家需要一個平衡,并不是你承林跳出來得瑟的理由。
至于承師傅說的,承家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家。言下之意,你想毀掉它千萬三思后行。
承諾對此嗤之以鼻:自從二十年前自己跟隨奶奶脫離家族,那里就不再是我的家了。那些看著我流落南都不聞不問的人,也已經不再是親人。
家已經不是我的家,親人也已經不是我的親人,我為什么還要顧及他們的感受?
十年來風雨飄零,沒有家的感覺,真的很酸爽——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如果有機會讓這幫涼薄之輩體會一下這種家破人亡的滋味,我一定不會放過!
當然了,這些內心深處的想法,承諾是不會跟師傅說的,因為說出來必定挨揍。師傅從來都是向著承家說話。這個節奏郁悶了承諾整整十年。
話說到這里,已經略顯話不投機。師徒倆很明智的沉默,尋找新的話題。
承師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外皮發黃的日記本,遞給承諾,“這是我師父的日記,算是他留給我的比較重要的東西之一。我一直貼身收藏,現在交給你。里面可能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這本日記十六開大小,加厚,第一感覺這特么的不是日記本,而是一部辭海。
“日…記?”承諾故意把兩個字的距離拉開,然后壞笑著說道,“師爺還有這個愛好呢?”
承師傅知道這是徒弟插科打諢,用這種無厘頭的嘴賤緩解剛才兩人談話的尷尬。
他笑著一腳將承諾踹翻在地,大腳丫子一邊蹂躪一邊說道,“日記,我教你日……這本日記記載了隱兵王一生的榮耀輝煌,算是一種特殊的傳承,我現在,把他給你!”
承諾接過日記本,突然心中一動,有些疑惑和緊張的看著承師傅,一直一頓的說道,“師傅,你這次去毆粥,是去講和還是拼命?是不是很危險?你給我這本日記,是傳承還是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