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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無非是說,我意已決,不能更改。就算你是這個計劃的提出者,就算提純劑的配方是你研究的,也不能左右大局。我只是跟你打個招呼,并沒有征求你的意見。
趁著這哥們兒嘚啵嘚的時候,承諾已經簡單看過了凌雪給他的會憶記錄。再看承諾一張臉上瞬間陰霾,十分不悅。
按照承諾原本的計劃,用提純劑攪亂南都的獨品市場,徹底毀掉這幫獨梟的銷售渠道,盡最大的可能解救一批受毒品折磨的人。
然后趁著提純劑造成的混亂局面收網,將這些獨梟一網打盡。最后將提純劑的功勞推給秦懂,讓他來杯這個黑鍋。
但是楊景的意思卻是立刻收網,對已經知道的那幾個制毒工廠以及那些毒犯突擊掃蕩。
至于提純劑戒毒,這么高大上的舉動,這么大的一份功勞何必要通過獨販的銷售渠道偷偷摸摸的進行?光明正大不好嗎?
所以才有了他之前的提議,把提純劑的配方用于醫藥領域,更大范圍的戒除毒癮,為民造福。
承諾真的很想踹這楊景幾腳,心的話你個白癡,我們之前計劃的好好地,怎么你一來就得瑟?
難怪小狗說這貨想功勞想瘋了!
眼下,楊景剛剛說完,承諾就迫不及待的接口道,“我不同意立刻收網。這些毒犯何等狡猾?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有所動作,或者跑路,或者隱藏。
只有讓他們內訌,讓他們亂了方寸,他們才會露出更多的破綻,對我們更有利。想徹底摧毀南都城的這些犯毒組織,就先要讓他們一盤散沙。”
楊景沒想到承諾的語氣這樣堅決,說出來的話比自己還要霸氣側漏。
心中難免不爽,但是突然想起自己老爹的話,“老爸給你這個立功的機會,你要體會老爸的苦心。去了之后一定要集思廣益,尤其是優先聽取承諾的意見。”
想到老爸的話,楊景雖然覺得承諾直接否決他的提議,讓他的面子有些不好看,但是他還是強壓怒火忍了下來。
他擠出一副笑臉,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承顧問既然說收網要等,那就等一等也無妨,咱們不妨先研究一下提純推廣的事兒……”
“我不同意。”楊景的話還沒說完,承諾又已經打斷道,“這件事絕對不行。這次計劃兵出險招,絕對不能讓這些毒犯察覺到提純劑和官方有任何聯系,尤其是瘋狗幫。”
楊景的臉上終于有了不悅的神色,打算承諾,“承顧問最初的計劃報告我已經看過,報告中提到是因為擔心瘋狗幫的報復,才不讓官方跟這件事扯上關系,甚至承顧問還為此找了個背黑鍋的,準備禍水東引。
這個計劃雖然沒有什么疏漏,但似乎有些過于謹慎了。難道官方還要擔心區區幾個毒販的報復?難道我們要對這些惡勢力低頭讓步?
另外承顧問在報告里說過,要讓提純劑隨著事件的平息而消失——這種神奇的,驚世駭俗的好東西,讓它就此消失是不是太可惜了?何不按照我的說法……”
這次輪到承諾再次打斷,“夠了!我說過提純劑絕對不能和官方扯上關系。
提純劑的公開用于戒毒藥物,更是扯淡。這種驚世駭俗的東西一旦問世,帶來的不是福利,只有災難!
另外,我還有私心的一面。
如果讓瘋狗幫的人知道這件事跟官方有聯系,一定會想到我的頭上,瘋狗幫的報復,不是現在的我能否承受的。”
其實這個問題承諾已經跟專案組解釋過,并且已經得到了工作組的理解。
這就好像有個人發明了一種液體,滴一滴在水里就能讓水變成汽油——你覺阿啦伯那些靠著石油發財的人們會不會眼看著這門技術順利問世?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同樣的道理放在這些獨梟頭上同樣適用,甚至反噬更加明顯——這可是一幫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到時候說不定要鬧出多少亂子。
“想要徹底斷絕任何一樣犯罪活動,都是任重道遠,不能急于求成,否則就會物極必反,產生相反的效果。”
這是董先在聽了承諾的解釋后,說出的一句感慨。
這樣的說法雖然令人沮喪,令人不甘,但是這卻又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另外還有一個私人原因,就是承諾所說擔心瘋狗幫的報復。
要知道瘋狗幫的背后可是罰誓盟,罰誓盟的代言人可是赤重霄!
還要重復一下剛才那句‘擋人財路殺人父母’,你覺得赤重霄會不介意你宰了他爹他娘嗎?
如果承諾現在是一個人,他一定不會把赤重霄的報復放在心上。報復來了,能打就打,能殺就殺,打不過殺不了就跑。
以承諾的經驗,逃跑還不是現成的?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跟你玩游擊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座城市有他的愛人,有他的親人,有他的家。
這些因素他必須考慮。
眼下遇到楊景這么個急功近利的白癡,他忍不住將私心說了出來。
楊景聽了承諾的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鄙夷,“承顧問,你的膽子未免有些太小了,作為執法人員,如果光是擔心犯罪分子的報復,還怎么跟犯罪分子作斗爭?你這種想法是不可取的,只能助長犯罪分子得囂張氣焰。
好了,我不想再說廢話,就我剛才的提議去做。于國民有利,于自己又是一份天大的功勞;這件事情如果運作的好,能提升到為國爭光的高度,到哪個時候在坐各位誰都跑不了這份功勞。”
承諾沒想到這廝說話如此直白,直接把功勞掛在最邊上,忍不住冷冷說道,“你不適合跟進這個計劃,我會向上邊反應換一個負責人。散會吧。”
楊景眉梢一挑,終于忍不住內心的怒火,“承諾,你只不過是一個顧問,叫你來商量一下是看得起你,你有什么權利要求換人?開玩笑!”
話說到這個份上,凌雪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語氣有些陰冷,“這個計劃是承諾提出的,由我向市局匯報,市局再向省廳匯報并批準,計劃實施的前提就是,不能更改計劃的任何細節。
哪怕事情有變,計劃失敗,就算功敗垂成也不能改變的細節之一,就是不能給承諾拉仇恨。
你覺得承諾有沒有資格質疑你的決定?
我們南都市局辦事,是不會拿屬下生命冒險的。我代表南都市局,反對你的提議。”
事實上這也是凌雪為什么會很生氣的召喚承諾過來開會的原因,她絕不會讓楊景用承諾的生命冒險;而眼下這個愣頭青也只有承諾才能擺平——不是用拳頭,而是用他的人脈。
別人看不出來,那是這廝掩飾的好,就沖他一個電話打到京城高層,就幫楊曦爭取到了任務權限,就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面子特別大,不可能一句話就左右來自軍方至高神的決定。即便你的話合情合理。
楊景大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重案組組長也敢跳出來跟自己叫板,冷哼一聲說道,“凌組長,如果你有意見,那可以離開這個會議室。”
凌雪冷哼道,“應該離開的是你。你根本不適合處理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