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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趕緊拉住承諾,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語音顫抖的說道,“外面危險,你還是把槍帶上吧!”
承諾微微一笑,道,“你別擔心我,我有武器。”
哥們兒說著從行囊中把詭兵王炮翻了出來,咔嚓一聲拉動套筒,子彈上膛。
不得不說詭兵王炮真心不俗,就連拉動套筒的聲音都無比威猛霸氣。
說話的功夫,承諾已經到了窗口,就打算翻窗而出。
“承諾!”沈琳突然驚呼一聲。
她本能的想說:承諾我害怕,你別走之類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承諾說的是真的,如果這些狼真的有人驅使,那么正如承諾所說,逃生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宰了那個控獸師。
承諾又何嘗愿意離開自己身邊?
而他此去,必然兇險重重。
自己絕不應該說那些膽怯的話,說那些讓他分心的話——在這種危險的關頭,分心很可能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承諾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別怕,我馬上就回來。”
沈琳的眸子里頓時注滿淚水。
承諾從那扇窗子閃身跳出去之后,沈琳的淚水終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窗外立刻傳來狼群咆哮撲咬的聲音,還有一連串慘叫哀鳴聲。
沈琳的淚水奔涌的更歡了。
這一刻,沈琳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累贅,是個走到哪里都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累贅。
之前在南都,葉不開是為了救自己才暴露了身手,也正是因此全家遠遁,逃離南都。
之后她為了減壓跑到了困牛村,又給承諾惹了這么大的麻煩——如果沒有自己,也就沒有吳爺爺受傷,更沒有承諾千里追蹤前來營救……
如果沒有如果,承諾現在應該還很安全的呆在他外婆家,滋滋潤潤無憂無慮了。
退一步說,就算承諾遭遇了目前的險境,沒有自己的話,他恐怕早就突圍而出,將這些可惡的狼甩出好幾條街了。
心中越是這么想,淚水越是洶涌:這么久了,自己一直在受承諾的照顧,而在關鍵時刻,自己非但一點都幫不到承諾,還拖累承諾這么多……
承諾跳出木屋,接連虐翻了幾頭巨狼,沖到一顆大樹附近,手腳并用爬了上去,蹲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呼呼喘了幾口粗氣。
這種體力透支的狀況,還是承諾第一次遇到:心慌,虛汗,四肢無力,頭暈。
就好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斷送的節奏。
深呼吸兩口,辨別了一下口琴的方向,承諾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殘影,本尊已經落在了另外一顆大樹的樹梢上。
接連幾次跳躍,距離口琴聲音越來越近。
我心永恒這首曲子本身就是凄婉動人,低沉的時候令人放松舒緩,高嗨處又能令人緊張亢奮。
承諾跳上第n棵大樹的時候,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腿腳發軟——萬幸口琴突然過渡到高嗨部分,承諾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一把抓住一根樹枝,才沒有從樹上掉下來。
心頭一慌,冷汗遍布全身,承諾覺得自己的腦袋更加眩暈。
穩定了一下心神,承諾提一口真氣接連跳躍十幾次,終于看到前方一塊空地中,有個人影正盤膝而坐,專心的吹著口琴。
承諾暗暗咬牙,心的話你個王抜蛋,天底下控獸師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可是用我心永恒的音律來控獸,你丫恐怕是唯一一朵奇葩!
你不覺得這樣做毀了一代人的美好記憶嗎?!
承諾心中胡思亂想,借此來分散疲憊;手臂略微哆嗦的端起詭兵王炮,瞄準吹口琴的哥們兒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霸道的巨響,承諾的胳膊差點沒被巨大的后坐力給震斷,手一哆嗦,詭兵王炮轉著圈兒脫手飛出,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落在何方。
再看那吹琴人怪叫一聲已經朝承諾的方向飛撲過來。
眼下這哥們兒已經滿嘴鮮血,左手五根手指皮肉翻飛,鮮血橫流。
承諾剛才那槍本身就缺了準頭,再加上吹琴人的反應迅速關鍵時刻做出閃避,所以子彈只打飛了口琴,讓吹琴人受了一點輕傷。
說話的功夫,吹琴人已經開始爬樹——這貨的動作輕如貍貓快似猿猴,瞬間已經到了承諾面前。
承諾正暈暈乎乎的消化剛才那一槍的后坐力,徒然見發現面前多了個人,這人滿嘴的鮮血,一張臉兩個顏色——一邊是黑的,一邊是紅的。
原來這控獸師不是別人,正是衛炎的朋友,三哥的手下,那個陰陽臉。
三哥之所以先走一步,就是給陰陽臉一個報仇的機會——如果能借此機會殺掉承諾,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承諾,你去死!”
話出口,巴掌到,開碑掌掛著罡風重重拍向承諾胸口。
危急關頭承諾一邊提真氣催動內勁護體,一邊努力地向旁邊躲了躲。雖然躲過了胸口的要害,但是肩膀卻沒有躲開。
就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直接將承諾從樹上拍了下去。
此刻的承諾已經沒有足夠的內勁護體,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萬幸這片樹林常年落葉堆積,樹下面的落葉足足一尺多厚,松軟異常——這才把承諾的命給救了。
但就算這樣,也摔得不輕,承諾就覺得胸腹之中氣血翻騰,猛的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還沒等承諾爬起來,陰陽臉已經到了切近,飛起一腳踹向面門。
承諾雙手交叉擋住對方一腳,身體倒飛出去十幾步遠,終于借勢一躍而起。
承諾搖晃了一下冷笑道,“陰陽樂師,擅長控獸,每個人都有自己慣用的樂器和控獸的音律——我看你口琴沒了還怎么得瑟!孫賊,記住哥的話,下次出門記得帶兩只口琴,一只備用。”
陰陽臉微微一愣,突然大笑起來,“你提醒了我,我本來長期備著一只備用口琴,長時間不用都忘了;你一說我又想起來了!”
陰陽臉說著果真從口袋里又翻出一直口琴,更加賣力氣的吹奏起我心永恒。
承諾雖然知道這貨是在裝逼,他不可能是因為自己提醒才想到自己的備用口琴;但承諾仍然覺得自己嘴賤,嘴真賤!
下一刻,陰陽臉竟然一邊吹奏口琴,一邊向承諾發動攻擊——一只手吹琴,另只手食指和和中指并攏,走點穴撅的路子,照著承諾就下了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