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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他早就有思想準備,知道罰誓盟的強大,但是他卻沒有料到這個組織竟然這么難纏。
片刻之后,承諾反問眉心男道,“你知道的都說了?”
眉心男嘆了口氣,點點頭,“還有一件事,相信你有興趣知道——赤六爹在南都的秘密勢力名單。這份名單,相信對你很有用。”
承諾福至心靈,就知道眉心男有后文,冷笑道,“說你的條件吧。”
眉心男搖搖頭,“先兌現你的承諾,把我的家人接到困牛村。”
承諾微微皺眉,“有這個必要嗎?如果我食言,你的家人就算到了這里也是死路一條。”
“至少我們能死后還能距離近一些。”眉心男咬定這個條件,絕不松口。
最后承諾只好妥協,“好吧,這件事我會找人去辦。但你最好祈禱你的情報對我有用,否則我會當著你的面挨個弄死你的家人,然后把你們隔山埋葬,就算死也不能團聚。”
承諾說得明白:牛角蜂不是兩個牛犄角遙遙對峙嗎?把你埋在這邊,把他們埋在那邊。
一反威脅之后,承諾隨著管嫻仕一起離開密室,回到正房。
齊玉正忙活著洗菜準備做飯,沈琳正坐在炕上,趴在炕桌上哄著牛牛玩。
承諾有些好奇問管嫻仕,“外婆,這小孩是怎么回事兒?咱們家的?”
管嫻仕嘆了口氣道,“這是個苦命的孩子,爹娘上山打獵被熊瞎子吃了,留下這么個孩子無家可歸,村民們心善,就讓這孩子吃百家飯,這家住兩天,那家住兩天。”
承諾恍然,湊過去逗了逗孩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惜。
沈琳見牛牛不討厭承諾,也挺高興,忍不住捏了捏牛牛的小臉蛋兒。
承諾也效仿沈琳,捏捏另外一邊臉蛋,覺得肉牛牛的,挺好玩。
可能是哥們兒手勁兒太大,才捏了兩下就把孩子給捏哭了。
沈琳趕緊哄,等孩子露出笑臉,承諾手賤又捏了一下——這次孩子是真哭了,怎么哄也沒用了。
管嫻仕母女看著這對年輕男女逗孩子的情形,心中真心覺得暖洋洋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籠罩在天倫之樂中。
“娘,您看,這倆孩子多般配?”
“可惜了,聽說承諾這孩子已經找到對象了。”
“就是您上次去南都見到的那個凌雪?聽說那丫頭太厲害,我擔心承諾今后受欺負,還是琳琳溫柔。”
“咱們家大人就別管孩子的事兒了,讓他們自由發展爸。我看承諾這小子皮糙肉厚,也不怕欺負。娶個厲害的老婆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老婆被別人欺負。”
“娘您高見。您在這歇會,我出去轉轉,弄只野豬回來,明天中午咱們請鄉親們好好吃一頓。”
“娘陪你去,給兩個年輕人留點空間。哼!就該讓那個衛炎過來看看,他就知道自己的差距了——跟我外孫搶媳婦,也不照照自己的人品?”
“娘您快別說了,小王八蛋一來了就欺負老的嚇唬小的,老劉頭被撞了一下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還有牛牛,這么好的孩子他也忍心嚇唬?要不是怕給琳琳惹麻煩,老身早就弄死他了。”
“娘您別著急,有的是機會。”
這娘倆絮絮叨叨,悄悄地溜走了。
如果讓凌雪聽見準婆婆對自己的評價,估計凌大小姐得哭死:到底是誰欺負誰呀?我們倆剛見面他就連著欺負我兩回,每次我打他他都還手,我根本就打不過他好不好?
承諾和沈琳根本就沒察覺到屋子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一邊逗孩子,一邊互訴離別之情。
牛牛困了,他們就把孩子安頓睡了接著聊。
聊的餓了,沈琳就從自己房間翻出肉干果脯,一邊吃一邊繼續。
兩人久別重逢,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兒。
也不知聊了多久,知道兩人都困得說不出話來,直接趴在炕桌上睡著了——就這樣了,倆人說夢話竟然還能聊到一塊去,有問有答,真心令人佩服。
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就聽外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管家媳婦,管家媳婦,賒給一斤酒!”
這聲音帶著濃濃的方言口音,卻又讓人判斷不出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就好像把華夏國幾種很有特色的方言揉碎了拌在一起,形成的一種獨特的新方言。
不過這聲音聽著卻又幾分滑稽,幾分喜興。
這聲音又喊了幾聲賒酒,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姓吳的,你怎么又來了?天天早晨起來跑到這叫喚,你不嫌煩呀?這些天天天早晨跑這來要酒喝,也沒見你那天還錢呀?趕緊給我滾!”
“你這小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哦,你是管家媳婦收留的那個什么發炎?”
“少爺我叫衛炎!”
“對,就是胃口發炎,你說你胃口都發炎了,不在床上好好躺著,跑出來做什么?不怕著涼呀?”
“臭老頭你再說一句?我打死你信不信?”
“你是不知道我跟管家媳婦的關系,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你木有房子住!我讓管家媳婦把你趕走!”
沈琳揉了揉惺忪睡眼,承諾已經一轱轆從床上爬了起來。
還沒等兩人下地查看一下情況,外面就傳來管嫻仕的聲音,“小王抜蛋大清早你瞎叫喚什么?”
衛炎得意的聲音附和道,“聽見沒有,小王抜蛋還不快滾?”
“姓衛的,老身說你呢!”管嫻仕憤怒的聲音道,“吳老頭這么大年歲了,怎么能是小王八蛋?分明是老王八蛋才對。”
然后衛炎的聲音就啞火了,哥們兒顯然是傷了自尊。
別說衛炎,就連承諾也差點從床上掉下去:外婆這張嘴,真是不饒人!
就聽管嫻仕繼續說道,“吳老頭,讓我怎么說你?從前光是人煩你,現在連貓貓狗狗都煩你,狗見了你都叫喚兩聲!”
承諾和沈琳結伴到了院子里看熱鬧。
承諾睡意十足的糾正管嫻仕,“外婆,您怎么能說衛公子是狗呢?”
衛炎本來正氣的臉紅脖子粗,想反駁兩句又不敢;聽了承諾的話,立刻挺起胸膛,有一種被申冤揚眉吐氣的感覺。
卻聽承諾接著說道,“太侮辱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