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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女人正是齊玉。
齊玉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承諾,激動地嘴角顫抖了幾下,情不自禁的將承諾緊緊摟在懷中。
溫柔的手輕輕撫摸承諾頭頂,口中喃喃自語,“好孩子,千萬別說什么不孝,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好好照顧你!”
“媽,您別說這些了,不是您的錯,都是他們不好!我聽老宅傳出消息,說您死了——要是早知道,我早就應該來看您……”
母子連心,久別重逢,承諾就好像一肚子委屈要跟媽媽發泄的孩子,哭得更兇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
沈琳看著承諾傷心難過的樣子,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她想勸解幾句,卻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只能默默地看著,看著承諾母子重逢的心酸景象。
別說沈琳,就連沈琳懷里抱著的啞女牛牛,也似乎后到了感染,眼圈紅了起來。
管嫻仕聽見外面情況不對,出來查看,看見承諾之后也是又驚又喜,老淚縱橫。
悲中喜喜中悲,悲喜糾結。
沈琳正看得心酸,突然就牛牛的身子變得僵硬,緊張,一只手拍打著沈琳,另只手指向沈琳身后。
沈琳回頭一看,就見衛炎氣沖沖的朝這邊走來。
承諾哭著哭著也留意到這個現象,忍不住心中惱火,對衛炎怒道,“你丫是不是找抽呀?沒完沒了了?追到這里來得瑟是吧?快滾,不然抽死你!”
別怪承諾不講理,實在是這幾次接觸,衛炎沒給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衛炎冷笑,瞄著承諾,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住在這個院子,我回家你也管嗎?”
承諾疑惑的看著齊玉,“老媽,你讓這混蛋住在咱們家?”
衛炎瞪圓了眼睛,指了指承諾,又看了看齊玉,詫異的反問道,“這是你媽?”
齊玉冷冷的瞪了衛炎一眼,無奈的對承諾說道,“讓這小子住在咱們家,也是為了看著他,怕村里丟東西。”
衛炎冷哼一聲,心的話:就你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什么東西是少爺我能看上眼的?
承諾怒道,“麻痹說你不服氣是吧?滾,從后院院墻翻過去,別特么的走門,別讓我看見你!”
衛炎瞪了瞪眼睛,終于還是沒敢廢話,乖乖的溜到后院爬墻去了。
承諾見狀冷哼了一聲,表示極度的不屑。
管嫻仕伸手拉住承諾,說道,“隨我來。”
然后又對齊玉說道,“玉兒,招呼一下沈小姐和牛牛丫頭——牛牛這丫頭膽子好像越來越小了,怎么又哭了?”
承諾就像小孩子告狀一樣,趕緊說道,“這都是衛炎那王八蛋嚇唬的!上次我去沈琳家做客,衛炎這王八蛋瞧不起我!”
管嫻仕憐愛的摸了摸承諾的頭,“先來辦正事兒,等回頭奶奶再幫你削他!”
說話的功夫,兩人進了西跨院。
那位說了,老太太家宅不錯,挺大?
您可聽明白了,如果所這宅子還有什么可取之處,就剩這一條了:大,特別大。
困牛村雖然叫村,但真心是地廣人稀,方圓數百里都是村民的底盤;別的物質生活精神享受沒有,還不讓把房子蓋大一點?
咱們廢話少說,老太太領著承諾進了西院,直接進了一間偏房,在一面墻上摸索了一番,拉動一處機關。
就聽喀拉一聲輕微的響動,老太太腳下的一處地板分為左右,露出一個二尺見方的通道,通道下面是一條樓梯;從里面隱約有蠟燭的光芒晃動。
“跟我來!”管嫻仕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了。
承諾的臉上也籠罩了一層寒霜,點點頭跟在后面。
樓梯通往一個密室,是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山洞。
山洞隔音,是個審訊拷打的好地方。
在密室正中間的一張椅子上,捆著一個人,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所謂的人。
椅子旁邊是一張花崗巖石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刑具。
一個人被折磨成這幅德行卻仍舊沒有斷氣,這真心是一個奇跡——這個效果也只有精通醫道的管嫻仕能做的出來。
就聽管嫻仕冷冷的說道,“眉心男,承諾來看你了,你想說什么,盡管說吧。如果你敢耍花樣,老身立刻宰了你。”
眉心男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管嫻仕又看了看承諾,嘴角咧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承諾,你來了?小男孩長成了大帥哥,這十年你藏哪了?”
承諾陰沉的聲音道,“我為了尋找你,走了大半個地球;在非粥卷入戰亂,被一隊雇傭兵裹脅,然后就成了小隊的隊醫。劉金針的傳人,治個小病小災還不是手到擒來?
傭兵隊伍把我當成寶貝,怕我死了,就教給我很多保命防身的本事。我也怕死,所以也自學了一些功夫,還拜了一位兵王為師——我師父的名號,叫隱兵王。
之所以叫隱兵王,就是因為他很在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容貌,圈子里即便是朋友,也沒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來歷。
這十年來我效仿師傅,隱性瞞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擔心那些有心人找到我——還是那句話,我也是人,我也怕死。”
眉心男嘴角的戲虐更濃,“那天在修車廠我見識過你的功夫,練得不錯,看來隱兵王沒少下功夫——你在圈子里混的還行吧?”
承諾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緬懷,“如果你一直在這個圈子里沒有退隱,應該知道昔日華夏七兵王補全了——新上位一位準兵王……”
眉心男眸子中閃現一絲難以置信和恍然;承諾接口道,“沒錯,準兵王,就是在下的封號。
準兵王,有候補的意思,這是對故去的神兵王的尊重,也是對七位老兵王的尊重。不過朋友們還是習慣叫我帽t,我也更喜歡這個老稱呼。”
眉心男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的戲虐終于不見,轉而露出幾分驚恐。
由此可見,帽t這個名字,要比什么準兵王來的響亮,來的嚇人。
承諾接著說道,“后來,我自學成才練了些武藝,就不當隊醫轉行干了殺手。
因為我一直懷疑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而你是個殺手。想追查你的下落,只有先融入你的圈子。
當年在毆粥,為了得到更多更可靠的情報,我施展美男計差點睡了杜勒斯家的小姐;在寒冰家族當過臨時工出過任務;在冷血家族干了三年殺手教練……”
眉心男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反問道,“這么下功夫,到最后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是不是很沮喪?”
承諾笑著搖頭,“本來是,但后來就舒暢了——你在這,我在這,你捆著,我自由,我審問你,你的生殺大權在我手中,這就足夠了。”
承諾和眉心男這樣一問一答,就好像閑話家常。
眉心男是因為好奇,好奇承諾這十年來的去向遭遇,好奇妖孽是怎樣煉成的。
而承諾是需要傾訴,把他這十年來的苦辣辛酸全都倒出來,以此來減輕心中的憤怒和壓力。
等這些閑話家常結束,就是拔刀相向,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