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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已經穿好短褲,保險起見弄亮了一根夜光棒,用膠帶粘在繩套上,用以顯示自己的位置。
然后灌了一大口伏特加,憋了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江水之中,奮力朝前游去。
江風更加凜冽,江水更加刺骨。
承諾只能拼命運轉內力催動氣血抵御寒冷。
但是這樣冰冷的水中,氣血不暢,筋脈郁結,想要運功驅寒,簡直比平常艱難數倍。
好在承諾體質變態,耐力超強,游了一會就漸漸適應了水的溫度,手腳也利索了,運功驅寒也不是那么費勁了。
這下承諾可撒了歡兒,身軀扭動如同浪里白條,分水破浪奇快如飛。
救生繩被繃的緊緊地,拖拽著救生筏高速向前。
念柔趴在救生筏的邊緣,看著奮力游水的承諾,又是幸福,又是自豪。
幸福,是因為她能感受到承諾無微不至的關懷呵護,雖然她不能成為她的女人,但是這種被心愛男人關懷的感動,確實真真切切無法逃避的。
自豪,是因為承諾的優秀——各種能力,各種應變,當真是智計百出。別的不說,就說他墜崖的一瞬間,那種高度緊張高度恐懼的時候,還能想起杜子春的漂流裝備,就可見一斑。
這樣的男人,無論是做他的女人還是做他的朋友,都是一件足以驕傲自豪的事情!
宇皇山,黃泉坡……
翟再佳瘋了。
因為兔爺的極力阻攔,他沒能成功的跳下去救人,卻在第一時間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所有關系,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營救。
就在營救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毛毛也趕了過來。
她知道出事兒,是因為肖步舉的電話。
兩個孩子在她的看護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差點將她給嚇死。
肖三爺將承諾出事的經過簡單告訴了毛毛,然后只是低沉的說了一句話,“在黃泉坡等我!”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毛毛到了事發地點,才會顯得手足無措,坐立不安。
她時而關注一下救援的進度,時而向路上張望,看看肖步舉有沒有來。
不知道第幾次張望,終于看見了肖步舉和嚴蘇安帶著兩個肖家精銳趕了過來,毛毛忍不住內心的愧疚和恐懼,飛快的跑了過去。
還沒等毛毛說話,嚴蘇安就先不干了。
這姑奶奶跳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訓斥,中心思想無非就是指摘毛毛這個長輩不負責任,沒有看好兩個孩子,太不靠譜。
隨后又扔出一連串兒的威脅,大概意思無非是說,如果承諾怎么樣,我就要將你如何如何。
毛毛當然認識這位傳說中的鹽酸奶奶,所以她只有挨罵的份兒,可憐白白的,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敢說。
肖步舉本來也是想好好訓斥毛毛一頓的。
無論如何,她是長輩,就要對兩個孩子負責——如果她自始至終看好兩個孩子,恐怕承諾就算再沖動,也沒有機會去飆車,也就沒機會發生這場悲劇。
但是眼下聽了嚴蘇安各種惡毒的謾罵指責,肖三爺再看毛毛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顆心頓時就軟了。
另外肖三爺很不痛快:嚴蘇安,你可真沒有辜負你的名字——真特么的鹽酸!毛毛是老子的女人,這事兒也是我們的家事。
你來幫忙,我們謝謝你;可是你沒有權利教訓我的女人!
肖三爺覺得,當著外人的面,自己應該做到一個男人應做的事情:籠罩自己的女人。
“毛毛,過來。”肖三爺低沉著聲音,陰沉著臉沖毛毛招招手。
毛毛乖巧的湊了過去,低低的聲音充滿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步舉,我……”
“好了,你別說了。這件事情是他們蓄謀已久的,就算有你在場,就算阻止承諾去飆車,恐怕對方仍舊會使出別的手段。”肖步舉淡淡的說道。
隨即話鋒一轉,問毛毛道,“對了,現場這幫救援隊是什么情況?我通知的人應該不會來的這么快吧?”
“這些人都是翟再佳叫來的,當時飆車的時候,翟再佳也在。”毛毛說到這,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頭,“翟少因為念柔出事兒,受了些刺激,現在已經跟著救援隊的打撈船下去了,說是活要見人,死要……”
說到這,似乎覺得這些話不吉利,索性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肖步舉卻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他并沒有糾結這句不吉利的話,而是輕輕的將毛毛摟在懷里,以示安慰。
人沒死,說一萬句不吉利的話,兩個孩子也能順著江流飄回來;人死了,就算把天下燒香拜佛的吉祥話全都說個遍,也是然并卵。
“打撈船的進展如何?”肖步舉擰著眉頭問道。
“已經將蘭博基尼和寶馬車全都撈了上來,還撈上來一些車子的碎片,有蘭博基尼的車門和后備箱蓋子……姓呂的小子,尸體也已經找到。”毛毛說道。
肖三爺微微皺眉,突然掏出手機撥通了翟再佳的電話。
翟再佳此刻正站在打撈船的甲板上翹首以待,心中已經是心急如焚,外帶憤怒異常。
事實上,就在吃貨男呂聚的尸體打撈上來的那一刻,翟再佳甚至氣急敗壞的踹了兩腳。
此時此刻,打撈船自帶的三臺大功率探照燈已經全部打開,三道亮白刺目的光柱投向江面,四下搜索。
只可惜這種探照燈的燈光雖然能夠打出幾百米遠,卻也只能只照亮一小塊范圍。
真要指望這東西,在如此漆黑的夜晚,在更加漆黑的江面上找到遇難者,那絕對是扯淡。
不過,能不能是能力問題,做不做是態度問題——即便知道是徒勞,誰敢說一個放棄?
翟再佳正趴在船舷的欄桿上,探出身體伸長了脖子,盯著探照燈照射的地方,時刻期盼著奇跡的出現。
肖步舉的電話鈴聲嚇了哥們兒一抽抽。
要不是身邊兔爺見機得快,一把將他拉住,估計哥們兒就要被這一嚇,失足落水了。
“佳佳,我是你三叔。建立視頻連接,我要看看打撈上來的那輛蘭博基尼。”肖步舉的聲音沉著,穩重,但只要有耳朵就能聽的出來,這聲音中壓抑著怎樣的憤怒和殺意。
“好,好……三叔你等等……”翟再佳聽見肖步舉的聲音,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淡定,更加堅定了心中那渺茫的希望。
視頻連接建立,在肖步舉的授意下,翟再佳抱著手機圍著蘭博基尼轉圈兒拍攝,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
當他說到吃貨男惡意撞擊蘭博基尼的時候,聲音突然提高,一股怒火噴涌而出。
翟再佳咬牙切齒的憤恨道,“呂聚那王抜蛋很明顯就是想整死承諾那王抜蛋,要是沒有念柔在車上,我說不定就不管了…可憐的念柔呀……我沖上去輕輕的撞了他一下,以示警告,王抜蛋竟然用槍射我,幸虧我的車防御變態”
翟再佳將經過講完,痛哭流涕,一年念叨念柔可憐,一邊痛恨承諾可恨,語無倫次都快瘋了。
肖三爺聽得一陣頭大,心的話承諾再不濟也是我侄女婿,寶貝兒你是不是給點面子,別一口一個王抜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