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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聲女人的嬌斥,曾金感覺自己被人向后拉了一把——竟然是凌芊芊。
正是這一拉,讓他躲過了一名殺手的屠刀。刀鋒貼著他鼻尖劃過,差一點點就將他的腦袋一劈兩開。
就連凌芊芊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都能救你的命,曾金,曾金,你真是好光彩!
一種屈辱悲憤伴隨著熱血在曾金心中沸騰。
這一刻,曾金突然想起,來海咸城的路上,跟承諾的那幾句對話。
“承諾,你難道就沒有快點的方法讓我復原?我總是這個樣子萬一碰見壞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安啦,你連我都不怕,還怕壞人?有我在,沒有壞人敢欺負你。”
“萬一你不在我身邊呢?萬一你……”
在曾金砸了n個萬一之后,承諾終于松口,告訴曾金一個方法。
“想要發力就要記住一個訣竅:憋著一股氣,不要換氣。這樣氣血不斷,一鼓作氣,力量就不會衰竭。
不過這對你來說很難,因為你本來就氣虛體弱,一口氣根本憋不了多產時間就要換氣,否則會憋出問題的……”
憋不了多長時間嗎?
承諾,你太小看人了!
下一刻,就見曾金猛的一翻手腕,抓住那名差點將他腦袋劈開的殺手的手臂。
再看曾金雙手用力,一翻,一轉,一推,一撮,那名殺手的手臂就如同面條一樣軟軟的垂了下去。
而他的刀,已經落在了曾金的手中。
要換做往日,這種平常尺寸的長刀放在曾金手中就如同紙片一樣輕巧,但此刻卻覺得重如泰山,令他憋住的一口氣差點沒有卸掉。
胸腔已經憋悶的如同壓了兩座大山,一張臉早已漲得通紅,但他只有忍耐,一口氣瀉出,將前功盡棄。
就見曾金手腕一翻,已經將面前的殺手砍翻在地;緊接著掌中長刀旋轉著飛出,直奔一名殺手的脖頸。
這名殺手剛迂回到肖步原背后發起偷襲,猛然覺得寒光一閃,脖子一涼。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他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了地上,眼睛能看見天花板,還能看見一具沒有頭顱鮮血狂噴,卻仍舊保持著偷襲姿勢的尸體……
這不是我嗎?我的腦袋哪去了?
這時殺手腦海中轉過的最后一個疑問,帶著這個疑問,他的眼神失去了最后一點生命的神采。
接連殺死兩名殺手,曾金更覺得胸腹之間氣血翻涌,這已經不是單純憋氣帶來的痛苦——五臟六腑似乎在燃燒,一種令人無法忍受的燃燒。
兩行鼻血順流而下,經過嘴角在下巴處匯集,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但是曾金仍舊堅持閉氣狀態,一雙眼睛血紅,反手接住旋轉而回的長刀,緊接著撲向陳璐方向,正反兩刀將一名殺手戳翻在地。
伴隨著這名殺手的斷送,曾金的耳朵也涌出了鮮血,他的眼角已經瞪裂,似有血絲涌出。
但是他仍舊沒有松懈。
如果此刻,承諾在場,目睹此情景一定會瘋了一樣撲上來阻止他,并且附加一句怒吼,“你特么的是要找死嗎?”
而曾金一定會給承諾一個肯定的答復:沒錯,老子就是作死!這都是被你們害的!事到如今,我不死又能如何!
沒錯,不死,又當如何?
欠了承諾一條命,還沒還清;對方就掛了……
緊接著又被自己另一個目標奮不顧身的救了兩次…最可惡的是,陳璐是看在承諾的面子上,才如此拼命搭救……
這種糾結,除非親身體會,絕非語言能夠形容。
所以曾金想到了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你們舍生取義,我曾金殺身成仁!
對于承諾,我拼死相救你的家人,也算償還你救命之恩;對于陳璐,我縱然是死,也要現將這些殺手斬盡殺絕,回報你兩次救命之恩。
我死之后,恩仇一泯而過,往后無論是義父再派人來殺你們,又或者是你們反擊殺了義父,都跟我曾金無關!
死吧,為了這些關心我的人,為了這些愛護我的人——死吧!
就因為這幫蠢貨讓自己體會到了曾幾何時向往的東西,就因為這幫蠢貨給自己帶來的那一絲絲莫名其妙的心動和溫暖——就因為這些關心我,呵護我的人不要死在我的面前,所以,讓我先行一步,死在他們前面吧!
不過曾金的眸子中很快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因為他才剛殺掉四個殺手,對方卻又有十幾個有生力量補充進來。
這些人從破碎的后窗闖入,卻并沒有一擁而上,而是給他們的首領,一個帶著花面具的男人壓制陣腳,任憑這花面具一人出手。
而這花面具也確實手段高強,身形一晃就到了陳璐身前,雙手一拉一拽,將兩個正在跟陳璐纏斗的殺手拽向一邊,然后猛地一拳砸向陳璐面門。
陳璐早就殺紅了眼,同樣一拳擊出,跟對方硬碰。
就聽咔嚓一聲,陳璐手腕脫臼,身形猛退。
花面具一招的手,緊接著一腳猛踹陳璐胸口。
曾金一眼就看出對方這一腳蘊含著極其厲害的外家功夫,如果陳璐被對方踹中,必然會內臟碎裂,絕氣身亡。
曾金也來不及細想,幾乎就是條件反射的身形一晃,擋在了陳璐身前,雙手將長刀架在胸前抵擋對方一腳之威。
就聽镚兒的一聲清脆響動,長刀斷成兩截,曾金胸口中腳,一口鮮血噴出,向后飛撞——他連同陳璐兩個人就好像兩只皮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曾金落地之后,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雙眼一翻當場昏迷。
花面具這一腳破開了曾金憋著的一口悶氣,無形中避免了曾金因為氣血閉塞,心脈爆裂,七竅流血暴斃身亡的下場;卻也讓曾金受到了不輕的內傷。
而陳璐,雖然沒有昏迷過去,卻也失去了一戰之力。
花面具一招得手,突然轉身撲向肖步原,雙掌交叉形成一柄剪刀模樣,朝著肖步原的脖子就下了絕情。
這一下要是弄實在了,肖步原當場頸骨碎裂,絕氣身亡。
而這時候,已經沒人再來幫肖步原擋槍了。
就聽話面具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面具之后傳了出來,“肖大爺,認命吧!我先送你上路,在弄死你家三個小雜種——幽冥萬里黃泉路,也好讓你們有個伴兒不是?”
肖步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父女倆目光相對,眸子中都寫滿了五味雜陳,說不清苦辣辛酸。
下一刻,肖步原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瘋狂的撲了上去。
此情此景,面對想傷害自己孩子的兇手,能不能拼死對方,是能力問題;但拼不拼卻是態度問題。
肖步原就是要用這種態度告訴凌雪姐弟:老爸心中一直有你們,老爸一直愛著你們,老爸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們受到一點點傷害……
花面具嘴角閃過一絲獰笑,右手成拳已經在蓄力待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猛然間就聽茶樓外面傳來一個女人厲聲斷喝的聲音,“鼠輩敢爾!不許你碰姑奶奶的男人,來來來,招暗器,招暗器!”
說話的功夫,兩團黑乎乎的影子破窗而入,快如閃電砸向畫面具的頭頂。
畫面具藝高人膽大,反手一掌揮出,直接將這兩件暗器拍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向墻角方向。
就聽兩聲令人蛋疼的慘叫,原來這兩件暗器竟然是兩個活人。
這兩人一個肥胖碩大,一個瘦長清秀,看起來就像兩個極端——這不是別人,正是去品嘗美食的歐陽胖子和陶德。
就在胖子和陶德被拍飛的同時,又是一道人影快如閃電的沖進茶樓,鬼魅般出現在花面具切近,兩根手指探出,快如閃電戳向花面具雙眼。
好一招二龍戲珠!
花面具連忙抬手招架,但是他的手臂明明已經接觸到對方的胳膊,卻沒能將之架開——這人的力氣實在太大,招式實在太猛。
花面具吃驚之余連忙一甩腦袋,總算躲過了眼珠子,讓對方的一根手指戳碎半邊面具,在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他向后飛退,這才看清楚攻擊他的人是個中年女人,一個傾國傾城絕代美女。
但是這美女攻擊的手段實在跟她的長相不成正比。
女人一招失手,心中惱怒,她身形一晃就到了一名殺手身邊,又是雙龍戲珠——不過這名殺手的反應就要慢多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兩顆血肉模糊的圓球狀物體,就從眼眶中被活生生的扣了出去。
女人甩掉那兩顆眼珠,一翻腕子,三根手指又在這名殺手的喉嚨上抓出三個透明窟窿。
這殺手發出生命中最后一聲凄厲的慘叫,慘叫聲未絕,女人身形晃動來去如風,已經將第一波殺手中唯一幾個幸存者全部斃于手下——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手法,全都是雙眼被廢,咽喉處三個嚇人的血洞。
連殺幾人之后,女人仍舊沒有解恨的樣子,對著花面具帶來的那些殺手雙手一揚,萬點寒星****而出,十來個殺手驚呼慘叫,紛紛倒地,絕氣身亡。
滿天飛雨落金針?
花面具立刻從對方的招牌動作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你是嚴蘇安?!”
不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喊出來的不像嚴蘇安,反而像是再喊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