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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面熱鬧了這么久,念柔卻將自己鎖在房間里,患得患失的不敢出去。
“下去看看吧,跟他說兩句話,我雖然不贊成你破壞凌雪和承諾的感情,但是并沒有阻止你跟承諾做朋友呀。”老者心里挺不是滋味,說了一句讓念柔蛋疼的話。
不過這老頭絲毫沒有嘴賤的覺悟,相反覺得自己是在關心孫女兒。
念柔突然回頭,又變成了那張撲克臉,用她特有的略發中性的嗓音哀怨道,“爺爺,你覺得我現在下去有意思嗎?看著自己的肉在別人嘴里叼著,這種滋味很好受嗎?”
老者正是肖家家主,肖成方。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不希望念柔跟凌雪爭,但是也不希望念柔就這樣悶悶不樂。
今天這種熱鬧的場合,念柔平常最喜歡了,但是今天卻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打死也不出去見人。
而眼下聽了念柔的反問,更是哭笑不得:肉?叼著?你這是怎么形容你姐和姐夫了?你把他們當成哪樣了?
老頭當時就想吹吹胡子訓斥幾句,卻聽念柔接著嗔道,“好東西我吃不著也就算了,我難道還要巴巴的湊過去看別人吃?”
肖成方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心中想想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而且她現在出去跟承諾相見,當著凌雪的面,這確實有些尷尬。
肖成方正在尷尬,就聽念柔繼續說道,“爺爺,其實我很想問問你,我在這個家里,在父親眼中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難道說當年他收養我,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替代品?他對我是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真正的傾注過?”
“唉,丫頭,你到現在還在為你爹醉酒后那番屁話耿耿于懷?”肖成方忍不住一聲嘆息,無奈的苦笑道。
念柔不動聲色得指了指自己那張沒有表情的撲克臉,這張臉似乎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這一刻,她腦海中忍不住又浮現出養父肖步源那天的那番說辭。
那天家宴,肖步源喝醉了,跟自己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出了當初收養念柔的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念柔長的太像凌雪的母親,尤其是念柔一笑一顰,每一個表情都太像了……
有念柔在身邊,就好像愛妻根本沒有離去一樣。
被收養的孩子內心都是很敏感的,念柔也是如此。她一聽肖步源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將自己當做了妻子的替身,她的自尊心就受到了打擊。
她不甘心自己成為一個替代品,卻又不能因為心中的不甘怨憤將肖步源的養育之恩拋到腦后。
于是這么一糾結,就悲劇了,撲克臉誕生了。
你不是將我當成一件替代品嗎?你不是說我一笑一顰,每一個表情都像極了你的妻子?那我就變成一副撲克臉,不嗔不喜沒表情。
就聽念柔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如果不是,為什么你們如此不顧我的感受,一刀斬斷我對承諾的感情?如果是,那我為什么要顧及你們的感受,放棄我自己珍重的這份感情?”
念柔說了兩句心里話,小小的抱怨了一番,心情似乎好了點,對肖成方說道,“爺爺,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你放心,我有分寸。”
肖成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孫女識大體顧大局,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他也知道念柔說這些話也只是因為心理不平衡的抱怨。但知道歸知道,卻不代表老頭你會心疼。
他想解勸兩句,但一時不知道怎么解勸。
最后他只好搖頭嘆息的退出了房間。
不過這老頭或許真的是老糊涂了,出門的時候竟然腦抽了一句,“丫頭,其實我覺得翟小子人還不錯……”
念柔一聽這個,當真是急怒交加,嗔道,“爺爺,你要是再聊這個話題,我現在立刻就下樓去找承諾表白,表白的詞我都想好了,真的——你現在趕緊給我將姓翟的轟走!否則我馬上下樓去找承諾。”
肖成方知道自己的孫女有一股小脾氣,一般不會隨便威脅,可一旦威脅出口,那就不是戲言。
于是這老頭也不腦抽了,也不嘴賤了,趕緊出門逃之夭夭。
念柔用一句威脅嚇走了肖成方,心中很是得意,她突然想到了承諾,同時也有些自嘲的笑了:沒想到他就算不在我身邊,也能幫到我——把他的名字豎起來,一句我要表白,爺爺就乖乖的跑出去幫我拍蒼蠅了!
念柔臉上的笑容多了些許幸福,多了些許哀怨,他的目光再度在院子里找到承諾等人的身影,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守護我,我真的好希望剛剛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凌雪,而是我……”
翟再佳吃了承諾的大虧,帶著小狗腿們離開院子,怒氣沖沖的找了一間空房間,換了被酒水淋透的衣服。
他這邊剛換好了衣服,就聽見房門響動,一個男人端著紅酒杯子走了進來。
男人吃驚的打量著翟再佳,半晌才歉疚的說道,“翟公子,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呀?兄弟一個沒留意,就讓翟公子吃了這樣一個大虧,真是不應該了。”
翟再佳先是一驚,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身穿禮服,長相俊美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賈少?”翟再佳眸子一亮,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賈少,大名叫賈擎。是肖成方得外孫,是肖成方唯一一個女兒,肖步堅的兒子。
賈擎一臉責備和關切的神情對翟再佳說道,“翟少,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呀?你怎么這么沖動?我跟你說承諾和念柔的事情,不過是想讓你有個防備,誰讓你去找他的麻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對承諾的態度,那叫相當的看重……”
“狗屁,依我看承諾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小人乍富,有暴力傾向得土鱉!”翟再佳冷哼一聲,神情充滿怨毒,“要不是歐陽家的那個死胖子突然冒出來給承諾幫場,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
賈擎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淡淡說道,“不見得。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表哥肖涵曾經去過南都,專門找承諾和凌雪攤牌,結果不知道被承諾用了什么手段,鎩羽而歸,狼狽不堪。”
略微停頓,他搖頭嘆了口氣,“當時我不讓你去找承諾的晦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呀!早知道幾翟少你這么這么沖動,我就不跟你說這些了!”
聽這賈擎這番發自內心的感慨之言,再看看他滿臉追悔莫及的愧疚表情,相信沒人會想到這就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至少翟再佳就沒看出來。
這倒霉孩子對賈擎甚是感激的一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再說了。
翟再佳表示,這次是自己一時沖動踢在了鐵板上。大家都是好兄弟,他是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責怪賈擎的。
賈擎也是虛情假意的客氣了幾句,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念柔表姐現在就在樓上的房間,一個人。你可以去找她。如果你有本事,或許能和她聊上兩句。”
聽見念柔兩字,翟再佳的眼睛頓時冒出了光,滿臉都是花癡的節奏,就差吐舌頭哈氣搖尾巴了。
“謝謝賈少,我現在就去找你姐!”
“小弟預祝翟少馬到成功,早日成為翟少的小舅子。”
兩人相互客氣了幾句,翟再佳火燒火燎的去了。
目送翟再佳的遠去,賈擎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緩緩走到墻角處的一張沙發旁坐下。
他微閉著眼睛,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時而將酒杯放在嘴邊小抿一口,神情甚是淡雅悠閑。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賈擎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鎖定房間門外。下一刻,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淡雅,絕代容顏的女人。
這女人一進門就對賈擎打招呼,“小弟,你在這呀?我聽說翟少在姓承的手里吃了虧,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這女人說話間坐在了賈擎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我本來以為以他的能力,就算不能踩扁承諾,至少也能給他小小的鬧一個難看。沒想到,竟然這么輕易的被完敗。”
賈擎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冷冷的說道,“就這樣的貨色,還想追求念柔?雖然我也巴不得讓念柔趕緊嫁出去,可是嫁給他——就連我都覺得虧心。”
女人舉止優雅的從懷里掏出煙盒,取出一根香煙點燃,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突然轉變了話題,“剛剛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看見老爺子拎著翟再佳的耳朵,將他硬生生的拖走了——想來是這小子想去找念柔,結果正趕上老爺子心情不好,被殃及了池魚。”
賈擎嘴角嘲諷的笑容更濃,淡淡的說了一句,“是我讓他去找念柔的。看來這小子真是流年不利——對了老姐,你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兒吧?”
“當然不是。”女人淡淡的說了一句,“是老爸讓我來找你,囑咐你一句話。”
“什么話?”
“老爸說,這些年咱們一家蟄伏的如此成功,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當出頭鳥。上次你忽悠肖涵去南都找承諾,就已經很冒險了。”
“我明白老爸的意思,裝了這么多年的好孩子,不妨繼續裝下去。至于跟承諾作對,阻止凌雪回歸,阻止大房上位這種事,交給二房那幫蠢貨去做。”
“沒錯。老爸期望的最好結果就是,承諾跟二房不死不休,兩敗俱傷。”
“四方肖三叔不能傳宗接代,到時最有可能繼承家主的就只剩下咱們三房。這些年父親身為女婿,卻為了家族嘔心瀝血,殫精竭慮,家主的位置是父親應得的。”
這姐弟二人一唱一和,就將自己心中那些險惡的用心,齷齪的念頭昭然若揭。
他們不光是陰險,而且還十分小心謹慎。眼下這房間之中就只有他們姐弟二人,但是他們之間的談話還是將聲音壓倒了最低,生怕隔墻有耳。
最后女人抬手看了看腕表,嫣然一笑說道,“好了小弟,咱們也該到正廳去了,宴會應該已經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