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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60123
承諾今天晚上之所以會來醫院,是因為他不相信警察的官方審訊手段能從女人嘴里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同樣的,他對自己的手段也沒有信心。
但是就這樣放過她,讓她通過官方程序接受懲罰,這是承諾更不愿意看到的。
這女人想通過違法的手段對付自己的家人,那就要有所覺悟接受自己的法外之刑!
他將女人折磨的死去活來,并且揚言明天繼續——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激勵她逃走。
否則承諾又怎么會給她用上好的續骨散,給他吃上好的人參鹿茸丸?
要知道這兩樣東西都是增強體力,減輕傷痛的良藥——這是一個受傷嚴重失血過多的人逃跑的先決條件。
當女人上當,逃出醫院跟幕后指使者會和的時候,就是承諾一網打盡的時機,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懲罰的開始。
承諾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因為他的計劃成功了。
電動輪椅速度是有限的,所以承諾的跟蹤只是遠遠的追著,不疾不徐。
離開醫院的大門,女人警惕的看了眼身后,確定沒人跟蹤之后才將電動輪椅的速度放到最大,朝著一個方向開了下去。
等輪椅快要消失在街邊的拐角,承諾才鬼魅一般出現在醫院大門。
他隨手捏斷了一輛山地騎行車的車鎖,騎著車子慢慢的追了上去。
寂靜的公路,沒有一輛車。
馬路邊一個臨時停車位上,停放著一輛天藍色寶馬z系跑車。跑車里一個還算帥氣的男人正拿著手機撥打電話。
他的另一只手上端著一只高腳杯,半杯色澤紅艷的紅酒隨著他的手輕輕搖晃,靜夜里,有一絲淡淡的的酒香飄蕩。
深夜,豪車,帥哥在車中品著半杯紅酒……這個舉動用人類行為學來解釋那就是裝逼。
深夜空虛,出來小裝一把,三五個電話,約出來七八個佳人,共度苦短良宵,這倒是一種不錯的消遣方式。
只是你湊近去聽,卻能毛骨悚然的發現男人聊的話題不是約泡,而是殺人。
“明白,保證發干凈利落。放心,在她死前我會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什么?不用?也對,失敗者沒有解釋的機會和必要。那我就省事多了。”男人的聲音很是柔和,似乎他們討論的不是殺人,而是討論今天晚上的配菜是鴨子還是雞。
“問她,她也不見得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不如直接殺了省心。”電話那邊是一個有些陰沉的聲音。
boss雖然對女人的忠誠度有信心,覺得她不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但是事情總有萬一,萬一她將組織的秘密說出來,那將是無法彌補的過失。
他擅自做主打救自己的兒子,這本身就是在冒險,他不能再在這件事上一樣冒險。
不過他卻算錯了一件事,按照正常的邏輯,包廂公主作為一個稀里糊涂的失敗者,確實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架不住承諾自己劇透呀!
所以他很可惜的失去了一次深度了解自己對手的機會。
“怎么?”
“我看到她了,她偷了一輛電動輪椅從醫院跑出來了。”
“這是個機會,做的干凈利落些。”
一聲答應,電話掛斷,寶馬車啟動,加速,化作一道藍色的魅影沖向電動輪椅。
刺眼的燈光,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響,猶如另一個世界死神的召喚。
承諾剛剛拐過街口,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然后就看見被撞的騰空而起的電動輪椅,還有血肉模糊的女人。
女人倒地的時候,脖子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垂向一邊,別說承諾這種經驗豐富的角色,就算一個普通人也能看得出這女人死定了。
通過寶馬車的輪胎痕跡,承諾一眼就看出這輛車本來是在路邊停靠,然后突然加速撞向女人的輪椅。
這是謀殺。
很有可能是女人的同伴殺人滅口。
承諾心中對赤六以及赤六爹的身份產生更多好奇的同時,也在暗暗惱恨:他精心布置的放虎歸山局就這樣被人給破壞了!
帶著幾分怨憤,承諾看向寶馬車的駕駛室。
可當他看清楚駕駛室里的男人,以及男人眉心處一點胭脂紅痣的時候,他的心突然縮緊,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攥住一樣。
這個人,這張臉,好面熟!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
一臉后八****貨車呼嘯著沖向一個男孩,眼看就要釀成慘劇的一瞬間,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太太沖了過來,抱住男孩扔了出去。
男孩得救了,老太太卻被卷進了車輪之下。
男孩就是承諾,老太太就是她的奶奶,他唯一的親人。那年承諾剛剛十歲。
承諾就算死也忘不了那輛后八輪司機的長相:俊美,冷峭的臉龐,還有那充滿殺意的眸子。
最令承諾難忘的就是那男人眉心處的胭脂紅痣,就好像開了天眼的二郎神君。
當年承諾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他能感覺到后八輪司機眸子里散發出的殺意,再結合他自己復雜的身世,他可以斷言這是一起謀殺。
他離開家,將近十年的時間在外面闖蕩,除了要讓自己變得更強,結交更多的人脈,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當年的肇事者,確定心中的疑問。
只可惜當年那位肇事司機,任憑承諾怎樣尋找,他就像泥牛入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今,他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壓抑在內心深處的仇恨返回都市,返回家園,就是想嘗試解開這個心結,嘗試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當初承諾聽說凌雪幫自己抓到了害死奶奶的兇手,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的時候,他并沒有深究,更加沒有去看看當年的新聞,確定一下被抓的是不是自己看到的那個人。
他在心底催眠自己,告訴自己當年的事就是一場意外,不要再糾結,開始一段快樂的新生活……
他本來以為有了這個借口,他本來已經放下往事的時候,老天作弄,竟然讓他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看到了當年苦苦追尋的目標。
對方正在殺人,正如當年那場交通意外一樣,他撞死了一個女人——雖說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女人。
他是個殺手,也就是說當年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奶奶的死真的是一場陰謀而并非意外——不,準確的說那是一場針對他自己的陰謀,奶奶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
狂怒,仇恨,思念,悲懷——諸般情緒涌上承諾心頭,血灌瞳仁。
他是殺手,那么幕后自然另有真兇,而真兇是誰?誰就想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下其毒手?
答案呼之欲出:承家,那些擔心自己會返回承家,爭奪家主這位的,所謂的親人!
怒火,瞬間填滿承諾的胸膛,真相的殘酷已經讓他到了暴走的邊緣!
就在這時,寶馬車猛的一掛倒擋,車子想后倒飛而去,然后一個漂移調轉車頭,向著遠方的夜幕飛馳而去。
承諾用腳猛的一蹬地面,另一只腳用力一踩腳踏車,山地騎行車以一種變態的速度朝著寶馬車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這是揭開當年那場陰謀唯一的線索,試問承諾又怎能放棄?
眼看著寶馬車從前方一個十字路口右轉,承諾一個飄逸沖進了右側一條小巷——在交通工具處于劣勢的情況下,承諾只有利用地形熟悉,抄小路進行堵截。
瘋狂的踩著山地車,腦海中浮現昔日奶奶的音容笑貌,兩顆碩大的淚珠滑落面頰,被風吹散,在小巷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經營的光芒向后飛散。
小巷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絲網柵欄;緊接著寶馬車從柵欄外的街道上呼嘯而過。
承諾猛地加速,用力一提車把,山地車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了起來。
承諾在半空中控制山地車的角度,車身幾乎跟地面平行,呼嘯著飛過鐵柵欄,重重的落在地上。
寶馬車在前方路口再度消失,承諾則又一次扎進了一片老舊的平房建筑群,山地車在崎嶇的小巷中風馳電掣,不斷地變換方向,不斷的拉近和寶馬車的距離。
前方就是小巷的盡頭,那是一條寬敞的馬路。
按照承諾的想法,出了小巷之后他就會跳車,而山地車會在慣性的作用下飛速沖向馬路中央。
如果計算沒有失誤的話,寶馬車會在這個時候駛過,正好撞上山地車。
就算司機是一個冷血殺手,面對這突然變故也會有所遲疑——而這個遲疑就是承諾的機會。
十米,五米,三米……
就在承諾要沖出小巷的緊要關頭,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山地車的前輪毫無征兆的停止了轉動,承諾一個沒留神,翻著跟頭就甩了出去。山地車在空中轉了半圈也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還好承諾身手敏捷,眼看要摔在地上的時候一個抱頭前滾翻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就在這一瞬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輛寶馬車從巷口飛馳而過……
當承諾站起身來,條件反射想徒步追趕,卻發現自己的右腳的腳踝已經不聽使喚了。
他瘋了一樣跳出了小巷,就見寶馬車已經在前方路口拐彎,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望,惱恨,不甘,加上腳踝鉆心的痛,承諾突然仰天一聲哀嚎……
承諾此刻的心情,相信沒有身臨其境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的——這是一種失望后看到希望卻又再度失望的絕望。
茫茫人海,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錯過了今天的線索,天知道這個殺手會不會遠遁他鄉——說不定某一天他也會像像那個女人一樣被人滅口。
如果是這樣,當年的謎案又到哪里去追索答案?
就在承諾內心糾結的時候,他懷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蜂鳴的震動聲。
掏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凌雪的短信:在哪呢?這么晚了還往外跑?
承諾飛快的回復了幾個字:酒吧喝酒呢。你說我,這么晚了你還不睡?
凌雪回復的很快:出任務呢,剛到現場。
承諾:哦,那行,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喝兩杯酒就回家了。
結束了跟凌雪的談話,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承諾一把將那輛害得他功敗垂成的山地車拽了過來。
等他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狀況,才忍不住搖頭苦笑。
原來車子的前輪卷進去一根細長的鐵絲,難怪會突然罷工。
承諾將那根該死的鐵絲抽了出來,重新跳上了自行車,然后一瘸一拐的騎著它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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