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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兒不語,只是靜靜地回望壽公公,那一瞬間,壽公公只覺得他侍候了大半輩子的主子公叔寧又回來的,但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畢竟他也在睿兒身邊十多年了,只不過是因又回到了這老地方,見了些故人,這才會產生這樣的恍惚。(.VoDt)
于是,壽公公躬身垂頭一副謙恭的樣子,視線卻是一片坦誠地和睿兒對望——他只是出于忠心提醒而已,并不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他有什么心虛的?!
對面的睿兒已經轉瞬間變了臉,笑嘻嘻地一吐舌頭,“壽伯休要在考校我了,我這去看看四哥和潘姐姐。”他們這次回來,因為在路的行進速度很快,所以沒人估算出他們準確的進京時間,而清露也很不愿意讓一大幫子人在城門處接待他們,但進宮時沒遇到四皇子,睿兒依舊認為,這很不正常。
打馬揚鞭,一行人很快便到四皇子的郡王府,四皇子正在歇晌,被睿兒硬生生地吵醒了,忍不住道,“你不知道提前遞個帖子來?”他是給王府遞了帖子的,本打算明日一早去拜訪的,沒想到這睿兒進了京,還像在鄉下一樣沒規沒距的,這么連聲招呼也不打,直直地闖進門來。
“切——”睿兒很是隨意地抓了個果子啃著,“若不是現在我長大了,顧忌著潘姐姐,我連門都不走,直接翻墻了,還帖子,行啊,等會兒我補張帖子,讓表弟們送來。”
“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你千萬別讓那幾個家伙來,我這府的物件還想多用一陣子呢!”四皇子一向淡定的臉,滿是驚恐的神色,真不是裝的,實在是秦家的孩子殺傷力太大了。
睿兒更加不屑,指點著周圍問,“這些破爛玩意兒,四哥還當我姨母賠不起是怎么的?再說,你這里現在還有什么啊?!”像他的王府一樣,很多重要的東西和精貴擺設,早已提前運去北平了,現在的都些不值得運走的粗笨東西。
四皇子先喝了一口茶,才搖頭嘆道,“你說你,好歹也是朝廷的王爺,學過規矩的,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語氣羨慕多過責備,“難道在山當了這陣子響馬,你真的變成響馬了?!你這樣子進宮,父皇也不說你?!”最后這句話,才是他真心想知道的。
睿兒也不胡扯了,但并么像幼時那樣直接將進宮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訴四皇子,而是反問道,“你也知道我今日到京,方才進宮了?”按照以往的習慣,四皇子得了消息,算不去城門口迎著他,也必然會在王府或是宮門口等著他,和他一道入宮的。
四皇子靜靜地放下了茶碗,臉一派肅淡,卻并未回答睿兒的問題。
睿兒便不問了,只是這接下來的氣氛略顯沉悶,好在,聽說睿兒來了,潘芷瑤也出來見客了,她自幼和睿兒相熟,四皇子又在,倒也沒什么需要避諱的。
可一見到潘芷瑤的樣子,睿兒的心里便更不好受了,雖說見到睿兒,潘芷瑤是真心高興,但眼底那濃重的憂郁,到底還是沒完全隱藏得了。
又說了一陣子的話兒,睿兒便告辭了,四皇子和潘芷瑤留他用晚膳,他也回絕了,“今日剛剛回來,府忙亂,小廝們又大半留在了封地,我得回家幫看孩子去!”理由強大且充分。
眼見著睿兒離開,潘芷瑤不解地問,“睿兒這么沒頭沒腦地來這一遭,倒是有何事?”不管四皇子如何保護,嫁給四皇子這幾年,她到底是不復當年的天真了。
四皇子攬住了潘芷瑤的腰,擁著她往內室里去,“睿兒長大了,知道咱們撐腰了。”可見他沒白白費力為睿兒爭取到那塊封地,當然了,主要還是睿兒是唯一一個父皇不猜忌顧忌,又可以成為自己最大助力的人了!
馬緩行的睿兒也在對壽公公感嘆,“可見傳言非虛,不,應該是傳言還要厲害。”他為何出了宮直接去郡王府,無非是表現一下他和四皇子依舊沒變的兄弟之情罷了,或者說,用實際行動告訴包括公叔瑾在內的所有人,他和四皇子之間的感情和離京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當然了,如果能順道打聽一下,這父子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兒,那更好了,只可惜,四皇子沒有說,到底是不愿講、不好講、還是不能講,不是睿兒所能過問的了,總之,睿兒能為四皇子做的,已經做得很到位了,算是還了四皇子這幾年一直的公叔瑾面前為他周旋的情意,也為將來兄弟之間的感情做了很好的鋪墊。
“王爺到底是想通了,老奴甚慰啊!”壽公公由衷地感嘆道,“那老奴繼續安排了,這遷都正是個好機會啊!”
遠在東北的睿兒,又是如何知道那種種的“傳言”的,這個主要得益于他在宮安排,或是公叔寧當年早為他準備下的那些人手。
想當初睿兒對動用這些人還是非常排斥的,只不過本著有備無患的想法,一邊接手管理著,一邊看準機會繼續安插著,因為不急,所以基本做到了人不知鬼不覺的境地。
直到東北狄人有了異狀,睿兒心儀的“大好機會”硬生生被五皇子“搶”了去,睿兒才意識到,他不能再做聾子和瞎子了,而師傅那個人是無論如何不會做這些事兒的,這才開始啟用了宮的人傳遞消息。
結果聽到的一些“傳言”讓他非常迷惑。
今天在四皇子夫婦身的所見,更加讓他心里很難受。
“姨母,你倒是幫我想想,這四哥到底是哪里不好,皇伯父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若是做錯了事也行,可四哥也沒怎么樣啊!”在外面有些話不好說,在清露面前,睿兒是一點忌諱都沒有的。(1983)
清露連連擺手,“別,這種事兒,你可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說說,你想怎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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