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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悄悄地嘆了口氣,能讓當朝皇子被貶為庶人的罪名,一定不會小,就算是當朝一品大員被冤枉,都未必會在皇上面前有這樣的“面子”,除非是
清露不愿再想下去,就算是查清楚了是被冤枉的,那又怎么樣呢公叔寧已經不在人世了,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不,有意義的,還有睿兒和自己,睿兒有機會得到該擁有的一切,而自己不必再東躲。
可是,失去了父母的庇護,睿兒恢復身份,就真的是好嗎
清露正在暗暗糾結,曲少東家已又說起了旁的,“這次我去京城,還特地去教司坊看了看,”看了清露一眼道,“只可惜我是個白身,有些教司坊是去不得的”他的舉人功名也沒用,就連當官的,都是要看品級的。
清露的心又高高地懸了起來,秦懷恩的臉也黑了,曲少東家到底知道了什么
這一回曲少東家感到了不尋常,連忙打住了這個話題,又說起了別的,“太太又有了好東西,怎么還藏著掖著的,這次我若是不來,都不看到呢”
曲少東家這次來,是給學堂安裝那些大型玩具的。這些東西都是木制的,出于安全考慮對質量要求相當嚴格,所以清露沒讓村子里的那些木匠做,而是舍近求遠,將活兒交給了曲少東家的木器坊。
而他方才提到的“好東西”,就是清露“發明”的雙層床。
因家里的孩子越來越多,到了此時還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清露就想到現代宿舍中的這種上下鋪,這樣既可以將家里原有的單人床利用起來,又能保證外院廂房中能住下所有的孩子。
現在他們家的前院,每天都要幾個木匠同時開工,有將原有的單人床接上一層的,也有打制新的雙層床的。
“什么好東西”清露擺手輕笑,“不過是沒辦法胡亂用的法子罷了,有錢人家看不上它的簡陋,窮苦人家又沒必要費這個力,直接睡炕就行了,還很好學,都不用木匠,手巧的人看看就明白了。”神色已恢復了正常。
曲少東家點頭稱是,“還是太太想得周到些。”任何一種器具在賣圖樣之前,清露首先想到的都是它能帶來的效益,很顯然,雙層床屬于被清露淘汰的那種。
就算有了蜂窩炭,地火這種東西,對平民百姓來說依舊是奢侈的,怎么說都是炕熱的面積小,比較省柴禾,至于屋子里冷不冷,是不顧不上講究那么多的。
比如學堂的宿舍,清露用的就還是原來的炕,這樣就能住下更多的孩子了,白天也不用生火,到了夜里再用蜂窩炭,自可一夜無憂,是最簡單方便和節省的辦法。
床在寒冷的北方,只適合有地火的屋子,攏得起地火的人家,又不少那幾間屋子,何必用二層床呢只有一下子收留這么多孩子的清露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氣氛調節起來后,清露正想再從曲少東家口里不動聲色地打探一些京城的消息,工匠已來稟報,說是學堂里的玩具都安裝好了。
曲少東家要走,清露竭力挽留,曲少東家到底還是在山上用了晚膳,席間清露百般套話,然而讓清露感到遺憾的是,曲少東家知道的也就是方才說過的那些。
飯罷,三人送走了曲少東家后,往內院中走,程一針忍了又忍,到底還是說,“你們想知道京城里的什么消息,問我吧”
清露的腳步邁不出去了,內心十分猶豫。
她想起,她到小嶺村的這一年間,秦懷恩已在程一針這里賣掉了價值幾萬兩銀子的藥材,可以說,秦懷恩的收入有七成都是來自于程一針。
程一針就如同饕餮樣,對藥材的需求永不滿足,尤其是各種價格高昂的優質、珍貴藥材。
就連郭東家那樣身家雄厚的人,都曾因大量收購秦懷恩的皮貨有一時的資金周轉不靈,紛紜,而就像曲少東家說的那樣,頂尖的教司坊背景實在太大,就是以程一針的能力都不打聽不出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