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瞅著眼前的男子,已經有些癲狂了。不動聲色的往另一邊靠了靠。
這種處于癲狂的人,最是可怕,誰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若是擱在以前定是要將這樣的人隔離在三米之外。
藥爐‘傾昧’出來便出來了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結果,夏冰一抬眼,發現并不止自己身邊這個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半懸浮在空中淺綠色的藥爐,除她之外的人,似乎都很激動。
高臺之上,容傾夢傾城之姿白衣飄飄,一張柔媚的臉頰,因著微閉著眼眸,卷翹的睫毛劃出一條弧度,純情的色彩更是濃重,還增添了一絲慵懶之氣。
硬生生的將這煉藥打坐的樣子,變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在容傾夢半米處的空中,顫顫的漂浮著一方通身墨綠色的藥爐,在一片漆黑的藥爐中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藥爐無論有多名貴,有多價值連城,究其根本其實都是用一種煉制藥爐專用的墨砂石煉制而成。
因著制造材料與手藝的限制,藥爐只能呈現出通體黑色的樣子。
就連排名上榜的藥爐名器也不例外。
他們要么比普通藥爐制作的手藝更加繁瑣,精細,要么更加好控制,隨心而動。
亦或者,像是溫白的名器藥爐‘水晶’那般。當藥爐懸浮在半空中之時,雖旋轉一圈看上去通身都是黑色的,但在藥爐的最低端是一塊透明宛若無物的水晶狀的東西。
而這般特殊的存在,便是要講究煉器師的技術,與煉藥師的需求是否能達成一個共通的點了。
煉制水晶的人還是百年前的一位大師煉制,只是那時還未有血色藥爐,世上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五大或者世家,或者門派持有的藥爐名器。
直至血色藥爐出現刷新了人們對藥爐的認知,才對藥爐的排序,進行了一次全部的改革。
所以藥爐‘水晶’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司徒靈手上的藥爐‘殺戮’猛然一看,怕是很難讓人區分與平常藥爐有何不一樣。
只是現在近乎所有的藥爐都半懸浮在空中,盈盈徐徐的自轉著。
幾相比較,這名為‘殺戮’的藥爐,似乎黑的深了些。
而其它普通藥爐,這般看去,顏色淺些,就像是這殺戮的顏色才是真正的純黑色。
雖然聽上去有些荒唐,但耳聽為虛,確實如此。
放眼望去,除了藥爐‘殺戮’黑的有些不明顯外,最是扎眼的便是榮傾夢手里的‘傾昧’了。
因著傾昧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以至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榮傾夢的身上。
他們很好奇,很期待,傾昧,到底可以煉制出什么樣的丹藥。
夏冰的眼睛一直掃視著安然的方向。
眉頭輕輕皺起。
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三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怎的還不開始煉藥?!
只見高臺上的安然,站定在一個角落里,細細的撥弄著藥草,眼色認真,臉頰上清淺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
夏冰忍不住咂咂嘴。
她會吃丹藥,但是煉制丹藥是一點也不懂的。
這藥材不是都統一的嗎?
難不成這還可以編制出花來?
就算當真如此,藥材不變,煉制出的藥也是一樣的啊。
只見安然一身淺藍色的漪羅衫,本是不太顯眼,但是因著她這梅藥尊弟子的身份,外加上到現在為止,所有人都已經開始煉藥,除了她到現在依舊挑挑揀揀的。
在高臺之上,專門為達官貴人設置出的觀看席里,梅谷霜一襲黑色裙衫,腰肢處用水藍色的絲帶,輕輕松散的打了一個蝴蝶結,雖是如此,坐在一眾錦衣玉袍的眾人里,依舊氣息冰冷獨特,讓人難以忽視。
而在梅谷霜的身邊,坐著一個男子,青色的衣袍本是帶著一股書生文雅氣質的,只是穿在這男子的身上反倒是顯得不倫不類的。
只見男人一雙單吊眼,黑色的眼珠略顯暗淡,整個眼窩處深深的往里凹陷,嘴角上面的兩撇小胡子更是獨特。尖嘴猴腮形容在這人的身上,倒是很貼切的。
一個這般的人物,一身青色衣袍,格外的不搭與別扭,似乎主人并未覺得不妥,甚至為此還特意配了一把金龍蟠的銀絲折扇。
本是要顯現才子風流倜儻的神色,卻是照貓畫虎猥瑣至極。
但是聲音聽來,帶著男性的低沉
“梅藥尊,這便是你花了這么些年找的徒弟?”
這個人是司徒靈的師傅,恒文耀。
兩人本被世人統稱為藥尊的,所以他這般帶著些放肆的話說來,并未有犯上。
梅藥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眼眸睨了恒文耀一眼
“恒文耀,你有這時間與我攀談,還是管好你的徒弟,莫要她下次再犯到我頭上,否則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梅谷霜直接點名道姓,且聲音本就不小,這番話,自然便被坐在位置上其它的人聽了去。
能進來這里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且在玄天帝國數得著的人物。
恒文耀余光掃了一圈,大部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
以至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單吊眼原本暗淡的神色,顯得更是陰郁,一個字一個字擠出道
“梅藥尊,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他這般說,也只是因著被梅谷霜掃了面子,不得已放出的狠話。
梅谷霜冷哼一聲,對于這番似是威脅的話根本就當成了耳旁風。
“日后怕是不能相見了。”
只見梅谷霜雙手抱胸,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倪著恒文耀。
一身黑色衣衫裙更是顯得其冷傲無比。
宛若女王降臨對著一個極其愚蠢的人民說出的話。
煉藥師本就比一般人傲氣許多,更何況這個被人追捧,萬人最近的梅藥尊,那傲氣更是滲透到了骨子里。
這就像是,她一直都看不上用卑鄙手段爬到這個位置的恒文耀一般,即使現在兩人的身份都同為藥尊,她依然連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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