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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這就去。”
流月點頭微笑,沒料到歐陽總會長,居然這么快就和葉輕塵談完了。
跟著鳳舞痕,流月來到符師分會的一處接待室。
歐陽大師此時正在泡茶,他神色認真,動作流暢,步驟分明,一看就是一名茶道高手。
流月不怎么喝茶,但對茶理也略知一二,所以很理解這些愛茶人士。
歐陽大師見流月進來,神色多了一絲微笑,右手示意對面的一個位置,請流月入住。
“流月小友,請。”
流月邁步走到座位上,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進入鼻尖,讓人心曠神怡。
“好茶。”
流月忍不住出聲贊嘆。
歐陽大師笑了笑,隨即問道,
“流月小友,你可知這是什么茶?”
“聞起來有點像普洱。”
“喝一杯試試。”
“恩。”
流月端起一杯茶,開始細細地品嘗,神色陶醉,身體和精神都輕松了許多。
很快,她便將一杯茶喝了個干干凈凈。
“喝出是什么茶了嗎?”
歐陽大師繼續追問。
流月嘿嘿一笑,剛剛只顧著喝,把正事都給忘了,不過她很確定,這茶不是普洱,要比普洱更甘甜一點。
“晚輩愚鈍,還請大師賜教。”
流月虛心低頭,像個認真學習的好學生。
歐陽大師摸了摸胡子,開始故弄玄虛道,
“其實這茶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茶有沒有被人喝下。
再好的茶,如果只是放在茶杯里,一直沒有人喝,那可是暴殄天物。
但即使被人喝了,也要看人。
如果是懂茶的人喝了,那邊是茶之幸。
如果不懂茶的人喝了,只是將茶當成普通的水一般,那便是茶之不幸。”
流月一向直來直去,不懂歐陽大師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這說話風格,簡直可以去當哲學家了!
不過,歐陽大師應該不會莫名其妙說這種事,忽視她猜想,這茶應該和中州盛會有關。
想了想,流月再次開口道,
“歐陽大師,您的意思是說,符師總會就是這杯茶。
而喝茶之人,就是傲月城和葉城,不知在您眼里,究竟是傲月城懂茶,還是葉城懂茶?”
“老夫看你們都不懂。”
歐陽大師一臉高傲,旋即便端起茶杯,開始細細品嘗他的好茶。
流月額頭冒出一滴虛汗,和這種老前輩說話,就是費勁。
得了,她本來就不懂茶,歐陽大師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了。
時間大約過了一炷香。
歐陽大師喝茶喝得很慢,他一口一口地小酌,然后慢慢回味,過了很久,才將一杯茶喝完。
這速度,比流月剛才至少慢十倍!
流月等了很久,歐陽大師才終于將茶喝完,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期間,流月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自有一股定力。
“很好。”
歐陽大師突然發出這類感慨,看向流月的眼神里,多了一絲亮光。
流月抬了抬眸子,不懂歐陽大師又要搞什么花樣。
這時,鳳舞痕補充解釋道,
“蕭姑娘,剛才葉輕塵進來時,也和你一樣,想與家師合作。
但在家師喝茶時,她一直在談論葉家,談論中州盛會,甚至……還威脅家師!
我們符師總會雖然不是最強盛的勢力,但也不是她區區一個葉家,能隨便威脅的。
如果葉家是這種態度,那玄靈宗和龍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看在你的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們決定與你合作。”
流月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什么都沒做,就是坐在旁邊充當一下空氣,沒有犯蠢去打擾歐陽大師,居然就順利得到了合作。
這好處,未免也來得太玄幻了吧?
“歐陽大師,您真的愿意和我們傲月城合作?”
流月很高興、非常高興,整個人忍不住激動地提高了聲音。
歐陽大師點了點頭,淡淡承認了一切。
看見這表情,流月更高興!
歐陽大師摸了摸胡子,眼底閃過一抹深意,像是有了糾結,但很快又平復下來了。
他看著流月,再次說道,
“流月小友,老夫還有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前輩但說無妨!只要晚輩能夠做到,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你不必這么緊張,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只要傲月城行個方便,讓符師總會從太虛古城遷徙到你們那里去,那邊足夠了。”
“啊——符師總會遷徙?!”
流月聽到這個消息,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要知道,符師總會在太虛古城,可是有著千年基業!
那是整個中州大陸,所有符師分會的總部,這樣移動,可說是動搖了整個中州的符師經脈。
雖然這對傲月城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畢竟符師總會是塊大肥肉,符師畫出的靈符,是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
就算符師總會真的要搬家,也不一定要搬到傲月城啊。
這可是一個新城,建立還不到半年,雖然有以前落日城的底子在,但和太虛古城相比,還是落后了一大截。
“歐陽大師,我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流月的神色有了幾分嚴肅,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歐陽大師聽到“原因”二字,長嘆一口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開心的事,久久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一旁的鳳舞痕,幫著歐陽大師說道,
“蕭姑娘,是這樣的。
我們符師總會主要擅長畫符,在修道方面稍弱,而這也是我們最大的弱點。
玄靈宗和龍家,野心越來越大。
現在龍家家主龍天塵,就是玄靈宗的人,可以說這兩股勢力已經是一體的了。
以前在太虛古城,都是多方牽制的局面,現在龍家和玄靈宗想要一手這天,我們符師總會,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他們多次挑釁,威脅,甚至還暗殺我們這邊的高級符師。
可是我們實力弱,拿他們也沒轍,只能盡量忍耐,保全實力。
這次中州盛會,我們本來沒打算參加,但迫于玄靈宗和龍家的壓力,不得不趕過來。
唉……”
說到這里,鳳舞痕的眼角,隱隱有了一些淚花。
這個一向堅強的女子,即使在鳳家最危難時,也很少哭的人,居然有了這樣的反應。
由此來看,玄靈宗和龍家,真的很過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流公子也算是符師總會的人。
龍家他們這么欺負,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