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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林浣溪躺在繡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的夜晚,真的很難捱。
閉著眼睛數羊,可是越數反而就越精神。
林浣溪索性披衣下床,看著外面的月色正好,想也不想便推門走了出去。
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
林浣溪只覺得似侵肌裂骨一般,幾乎要將自己給凍僵了。
本能的退回房間中,不想卻撞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中。
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淡淡的薄荷味道。
林浣溪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大半夜跑來自己房間中的人是誰。
真當這里是他家后花園了?
爬樹,上房,揭瓦,私闖閨房……
這些真的是一個王爺應該做的嗎?
林浣溪剛想扭頭發火,突然便感覺自己的后背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抵住了。
一股熱流緩緩侵入身體里,熨貼的五臟六腑都是暖洋洋的。
適才因為吹到冷風而積聚在體內的寒意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面天氣冷,以后不要再穿成這樣就往外跑了。”關切的,略帶磁性的聲音,還帶著淡淡的責備,響在林浣溪的耳邊。
真是見鬼了!
這是林浣溪的第一反應。
見慣了他各種無恥不要臉的樣子,林浣溪真的很難相信眼前這個一本正經,滿臉關切的男人會是周文修。
林浣溪甚至都忘了生氣。
抬起軟綿綿的小手,不由分說的搭在了周文修的額頭上,纖細的眉毛緊蹙在一起。
體溫很正常,不像是發燒的啊。
那怎么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緊接著,林浣溪便知道答案了。
“萬一凍死了,誰來還債啊?”周文修的嘴角,依舊是掛著那樣邪魅的笑意。
仿佛剛剛的關切,是林浣溪自己看花了眼一樣。
林浣溪忍不住的在心里咒罵了一句。
剛剛,果然是自己被凍的看花了眼。
這才是那個男人的本性。
林浣溪心里剛剛的那一點感動就如同被投進冰湖中的小火柴一樣,迅速的熄滅了。
用力的掙開周文修的懷抱,林浣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瑞王殿下,這大半夜的您不用睡覺啊?”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周文修掃了一眼林浣溪的繡床,語氣曖昧的問道。
林浣溪頓時警覺的后退兩步,一只手也悄悄的摸向了腰間。
他是要敢亂來,自己就毒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我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周文修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浣溪,這才嘖嘖的說道:“像你這么青澀的小果子,我還怕被酸掉了牙呢。”
擦,以后一定要毒他個終身不舉。
林浣溪一邊磨牙一邊怒瞪著周文修:“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瑞王殿下的‘口下留情’呢?”
“如果你非得要感謝的話,那我就吃虧點兒吧。”周文修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抬高自己的下巴,性感偏薄的紅唇如同上好的錦緞一般:“這可是我的初吻,你要用心一點兒……”
林浣溪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周文修趁機抓住林浣溪的手腕,一個用力,便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原來是要投懷送抱啊?”
林浣溪伸手去摸腰間的麻藥,卻暮然感覺肩膀上一痛,整個人便動彈不得了。
“周文修,你居然點我的穴道?你混蛋,無恥……”林浣溪再次磨牙,怒視。
周文修卻視而不見,慢慢的俯下了身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林浣溪甚至都能感覺到周文修那纖長的睫毛劃過自己的臉頰時的麻癢感。
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淡淡的薄荷味道撲面而來,林浣溪白皙的臉頰上不受控制的飛起了兩朵紅云。
林浣溪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卻不小心對上了周文修那一雙漆黑的眸子。
那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連靈魂也能吸進去一般。
林浣溪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來,一顆心也狂跳著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一樣。
周文修本來只是想逗逗林浣溪的,可是她這樣青澀的反應卻激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沖動。
漆黑的眸子中,漸漸泛出一絲灼熱,還有一絲迫切。
林浣溪被這樣的目光盯的有些口干舌燥的,粉嫩的小舌頭不自覺的舔過唇畔。
“轟……”
周文修感覺自己腦子中的那根弦一下子便斷開了。
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好好的去品嘗一番。
就在兩人的紅唇幾乎要碰在一起的那一瞬間,林浣溪突然大叫道:“停……”
尖銳的聲音,穿透了周文修的耳膜。
也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眼眸中的灼熱一點一點的消散,腦海中也慢慢的恢復了清明。
有些不自然的站直了身子,周文修清咳一聲,似是解釋一般說道:“這就是你今天給我下藥的懲罰。”
林浣溪的臉上雖然還帶著一絲紅暈,目光卻似噴火一樣。
若不是這會兒身不能動,林浣溪絕對會把自己最新配制的各種毒藥都招呼到周文修的身上。
“咱們就算是兩不相欠了。”周文修說完后,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開了。
只是腳下,卻帶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兒。
“混蛋,快給我解開穴道。”林浣溪咬著牙說道,只不過她也不敢太過高聲了,怕驚醒了院中的下人們。
也幸好她一直拒絕白芷她們在外屋陪睡的,否則這會兒早就被察覺了。
周文修拉開房門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對著身后輕輕一彈。
明明什么東西也沒有,林浣溪卻感覺自己的肩頭上一陣輕微的麻痛,然后身體便恢復了自由。
周文修此刻也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夜色中。
林浣溪揉了揉有些麻痛的肩膀,一雙漆黑的眸子忍不住的瞇了起來。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隔空點穴吧?
那這丫的武功也太高了吧?
還有,他這樣頻繁的偷摸出入候府,到底是為了什么?
林浣溪有心想問,可是周文修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此刻,他已經離開了侯府,一個人正在清冷的月色下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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