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人爭先恐后的否認自己方才的話。
對于幾個庶出子弟的死,也是提都不敢提。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恭維夜妖染了。
別的不說,就說她身后那群妖……
怎么他們也得給幾分面子了。
況且地上那幾灘血水,在日頭下散發的腥味,一直沒有斷續的飄散在大家的感官里。
夜妖染勾起唇,眼睛瞇起極為漂亮的弧度。
目光漫不經心的劃過站著的夜靜語,而后轉頭,不再看下方一眼。
夜靜語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一般,一張俏臉雪白如紙。
眼中迸發出了恐懼。
她顫抖著身軀,望著周圍附和著夜妖染的人。
以及眾人時不時投來的那種諷刺的,靜候好戲的眼神,讓她整個人如墜地獄。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敢置信地朝后退了幾步,目光恍惚地看著四周的一切,才終于明白過來。
自己這次,栽得徹底了……
夜妖染居然,殺了所有她挑唆起來的所有家族子弟……
她根本就不怕會得罪其余四大家族!
更不害怕任何人的指責。
望著臺上她被萬妖包圍,渾身邪惡的模樣,一股恐懼感籠罩了夜靜語全身。
不,準確的來說,她根本沒有把任何人任何事情看在眼里。
夜家,五大家族,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什么時候起,夜妖染成了一個這樣強大詭異的人?
或者,一直都是,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所有她當命一樣拼盡全力想要獲得的東西,在夜妖染眼里,興許連街邊一顆小石子都不如。
夜靜語并非蠢人,相反她所在的位置會讓她比普通人要聰明不少。
一稍想明白過來,便被恐懼占據了身體的每個細胞。
看也不敢再看臺上的人一眼,腳下步伐悄聲無息地朝后退去,然后頭也不回地御劍飛走了。
“尊者,她……”素衣不解地出聲,為什么尊者不攔著呢?
“不用管。”夜妖染照樣看也不看一眼夜靜語離開的方向,輕聲說道,“都散了吧,今晚來夜家舉行宴會。”
她指尖輕撫著血色的尾戒。
自從啼血跟著她覺醒了魔性以后,一出來,不嗜血是安分不下去的。
方才以大刀的模樣出來,估計是以為可以喝不少血,怎么知就那么幾個人。
“是,尊者。”
素衣低頭應聲。
夜妖染眸光一頓,望向她,忽然柔聲問:“素衣,你說我方才人是不是殺少了點兒?”
她一愣,點頭:“的確。”
妖本性肆意,鮮少被束縛,在殺人這方面,倒是沒有多少顧忌。
下方吃瓜群眾一聽,聲音立馬猛地一窒,菊花一緊,脊背一涼。
無比驚悚地望著臺上那道尤為惹眼的血色身影。
唯有墨蒼穹,全程一直眸中含笑,慵懶淡定地靠在椅背上。
深紫色的眼,始終不曾離開過臺上那道身影。
離得近的夜霸天還注意到,當夜妖染說要殺人或者殺了幾個人的時候,這位爺薄唇都會輕輕彎了彎,然后像是嘉獎一般,給夜妖染遞了個眼神。
夜老爹小心肝兒一顫,不由得暗罵了一句,怪不得自己女兒這么變態。
原來是有個更變態的在后邊慫恿著!
好在夜妖染似乎是犯懶了,只是說了說,卻沒有真的做。
轉身便打了個哈欠,跟素衣說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素衣聽話點頭,
旋身面朝朝著一大群的妖族,袖手一揮。
群妖來如電去如風,眨眼便不見蹤影。
整個擂臺空蕩蕩的不見一絲痕跡,唯有妖氣還盤旋在擂臺上空,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擂臺下的群眾,盡管這么一鬧,安分得不能再安分了。
許久,裁判才抖著身子,上去宣布開始下一輪比試。
但接下來,臺上比試了什么,已經沒有什么人會去注意了。
多數人滿腦子都是處于混沌狀態的,
眼里全部都是方才那過分震撼的一幕。
對夜妖染身份的猜測,在心中埋下了種子,逐漸長成了參天大樹。
很明顯,夜家這位小姐的真實身份,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絲人類的氣息……
再聯想方才眾妖的態度,大家都方了。
于是直接導致了一個后果。
接下來的比試,只要念到了夜妖染的名字,她眼皮還沒掀開,人家就先投降了。
直到對手,再次輪到了寒家的寒言。
原本一個手下敗將是不可能再跟夜妖染對上了,但是沒有辦法啊,寒家沒有人肯上…就他肯。寒家主也是被那群孬種小輩氣得不輕。
雖然夜妖染的確厲害,但不至于跟人類直接撕破臉皮吧。
好歹五大家族在這里,要是聯合起來,妖族應該也討不了好,至于慫成這樣么?
寒言一身風華絕代的藏藍色長袍,手里握著一柄扇子,站在擂臺上。
加上一張俊雅非凡的臉,看起來氣度絲毫不差寒少主。
這個時代的公子,多數都有那么一種貴氣在里頭。
到底是流轉百世的大家族出來的。
臺下女子見他不慌不亂,看夜妖染上臺,也沒有露出絲毫懼怕,心中對他的崇拜到了一個頂點。
不愧是自家的夢中男神啊!
寒言一上去,許多家族長輩都皺起眉。
寒言這小子,一直都不簡單,但因為鮮少出現在視線中,讓他們都下意識忽略了寒家還有這么個存在。
今日他跟夜妖染那位妖界尊者站在臺上。
眾人才驚覺一個事實——他仿佛,也沒有人類的氣息!
這個想法讓許多人脊背不由都冒出了冷汗。
看向寒家主的眼神都變了起來。
媽的,別跟我說寒家也出了個大神轉世?
這樣下去五大家族是要亂成什么樣啊!
然而誰能曉得最震驚的是寒家主本人。
他媽養了這個兒子幾十年,直到這一刻才察覺,自己兒子身上居然沒有人類的氣息??
寒家主心中簡直是嗶了狗了!
他嘴唇抖了抖,看著臺上的寒言,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顆心卻逐漸沉了下去。
他自己是不是人類,自己肯定清楚。
他生得孩子,怎么可能不僅沒有人類的氣息,反而散發出一股仙氣……
他可不認為自己特么有本事生出個帶仙氣的。
只有一個可能——臺上的那個,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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