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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血閣,人員前所未有的聚集到了一塊。
葉妖染一襲妖艷無比的紅衣,慵懶的靠在血閣大殿的座椅上。
紅色衣袖下露出的雪白手臂撐著頭,面紗下鳳眸流轉,風華無限。
相比于昨日的凝重,她此刻慵懶妖異得仿佛沒有情緒。
紅唇輕啟,語調也是慢悠悠的:“你們都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閣主,此事,我建議我們還是退出的好。”
魅殺之一的人開口了。
殿內很安靜,但是大家的目光,的確都說明了這個意思。
盡管眼底都有個掙扎的痕跡。
一女子弱聲開口:“閣主,我們可否讓楓城百姓一同撤離,留下一座空城給妖類們?”
“不可能的。”另一人便反駁了她,搖頭嘆息,“被妖祭盯上的,沒有百姓能夠逃脫,若是我們提前通知叫他們離開,可能還會惹得妖族大怒,后果不堪設想……”
否則,歷史上也不會有那么多被妖祭的城池了。
一時間殿內響起了紛亂的議論聲,聲音不大,卻很雜亂。
期間葉妖染一直撐著腦袋,指腹輕輕摸索著柔嫩的唇瓣,慵懶的睨著下方,姿態妖嬈散漫。
“不知閣主對此事有何看法?”冷曦出聲。
眾人聽言皆靜,將目光望向了葉妖染。
不論她們如何議論,最終決策權都在她手上。
她們清楚,自從進了這里,她們的命和未來就不再是她們的了。
直到此刻,葉妖染依然是漫不經心。
良久,紅唇輕啟:“據資料記載,妖祭從準備到開始,一般要兩個月余,楓城守護者發現得算早。”
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她柔媚的嗓音接踵而至:“我算過,我們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迎戰。”
“閣主,你的意思是……”
前方幾名女子皆是望著她。
葉妖染輕點下巴,吐出一個字:“戰!”
“這……”
“有意見嗎?”她揚起眉眼,妖異肆虐,眾人心驚,她卻勾唇笑了,語氣極為平和,“當然你們有意見的可以不參與,我也不會拿她怎么樣,。”
殿內更安靜了。
有的人是糾結不定,有的人則是不知她話中真假有幾分,有的人則是目光堅毅,勢必跟隨到底。
不過除了一開始跟著她的第一批血閣成員,其他還是搖擺不定的多。
“閣主,我們既然入了這血閣,便存了要跟隨您一起血戰沙場、魅惑天下之心。”
人群里有一女子忽然開口。
眾人望著她,她美眸流轉著堅定和熱血,繼續揚聲道:“我們在場的,大多都是被世道遺棄了的女子,我們都是一群弱女子,若不是進了血閣,有幸遭閣主培養,我們如何能得到今日這般武藝?”
“試問當初,我們在進來之前,可曾敢幻想過自己在幾個月后,可以活得這般肆意灑脫?”
另一女子跟著輕聲開口:“閣主給了我們如此璀璨的一段時日,此刻即便是去赴死,也要追隨到底!”
眾女子心中的迷霧仿佛都在一瞬間被撥開了,煙消云散。
血閣最終所有人都決定參加。
葉妖染對這個結局說不上滿意或者不滿意。
拖著疲憊的身軀領著滄冥和櫻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后院在這幾日便成了一個談話的聚集點,血閣和楓城有什么動靜都會來通知她。
至于朝廷那邊。
葉妖染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冷笑。
秦朗將事情稟報上去,卻有如石沉大海。
接著過兩天皇帝便給她捎來密信叫她千萬別插手。
這個結局乃意料之內,卻仍然未免心寒。
哪個皇朝的掌權人,不是以國家和自己的利益為先呢。
軒轅皇室注定是指望不上的了。
此刻院中唯有她和滄冥、櫻、書畫四人,都是自己人,清凈且放松。
妖祭迫在眉睫,難得能夠享受這片刻的寧靜,以及冬日里的陽光。
書畫在身后輕輕推著她,讓她在秋千上飛舞。
“小姐,那琴棋呢?她在楓城會不會有危險?”
“她留在楓城幫忙做事,秦朗會護著她的。
接著眉心微蹙,雖然琴棋愿意學東西是件好事,但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接著又被她拋之腦后。
琴棋即便是背著她做了些什么,也是無關緊要的,她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又對她立過契約,親眼見識過張婉落在天罰之下灰飛煙滅,她對這個世界的天罰還是挺信任的。
再來,琴棋是她的丫鬟和姐妹,她也沒有必要把人家里里外外**都扒個干凈。
“如此也好。”書畫若有所思的點頭。
一旁的櫻和滄冥,站在秋千的一左一右,皆是冷漠和黑暗,雙手環胸而站,如同兩尊雕像。
彼此沒有言語,但氣氛卻不是那么美好。
滄冥在櫻心里存了一個非同一般的特殊位置,而櫻,似乎對滄冥而言,也比路人要多了一點不同。
葉妖染蕩著秋千,一頭墨發飄飄,跟隨者火紅色衣帶在風中起舞。
畫面瞧起來有如一只身處叢林不諳世事魅惑人心的妖精。
她閉著眼,感受冷風劃過臉頰,鼻尖是撲鼻的花草樹木散發的清新氣味,享著片刻的寧靜。
正處放松之際,虛空中忽掠過一道肉眼難見的紫光,滄冥是第一個察覺不對勁的。但是也來不及。
還未開口,那光便割斷了葉妖染秋千的一邊繩子。
秋千應聲在半空中斷裂,極致危險。
葉妖染身體比腦子反應要快,連忙運功翻了個身子,腳尖才險險落地。
櫻和滄冥第一時間渾身緊繃起來。
修為較淺的書畫不明所以,只當是意外,跑到葉妖染面前細細量,“小姐,你無礙吧?”
“無礙。”她瞇起勾魂鳳目。
三人均是沒有說話,默契的擴散神識往周邊查探。
書畫終于察覺氣氛不對,跟著警惕起來。
“書畫,你先回屋里給我拿見披風。”
“小姐……”
葉妖染斜睨她一眼,目光懾人。
書畫頓時無言,自得往屋里走。
結果腳步剛邁開不到兩丈,整個人忽然頓住。
前腳還維持著將要落地的姿態,模樣滑稽,詭異的是連頭發也在瞬間定住了,就像瞬間被凍結在了原地一樣。
葉妖染三人心中大驚。
“是誰!”櫻冷聲大喝,“藏頭藏尾的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