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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鄭重其事的態度,讓三人都十分詫異。
許是語氣太過凝重,玉墜先前的狂喜消散了一些,但由于平時一直聽話慣了,只緊張地盯著沈沉瑜,任她作決定。
“本宮今日只是中了暑氣,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關雎心思簡單,雖然不大明白,卻也按捺下困惑,順應著回道:“奴才會給娘娘開些清熱的湯藥來。”
接著,他壓低了聲音,關切道:“娘娘日后需得加倍注意,尤其頭三個月,不可出意外。”
“嗯,本宮知道。”
沈沉瑜看著他,剛打算恩威并施封好他的口,便聽他又道:“娘娘既然選擇隱瞞,奴才也定不會透露一言半語。奴才待會兒就會將娘娘該忌口的食物與藥材寫下來,給玉墜姑娘收著,娘娘往后一定萬事小心,保重鳳體,切勿勞累……”
沈沉瑜頜首,與他笑道:“多謝你了。”
關雎清秀的面容劃過一絲羞赧:“為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其實娘娘鳳體一直都很健康,只要注意些,也不用過于緊張。”
頓了頓,他毛遂自薦道:“娘娘若是放心的話,今后可以將診脈之事盡托付于奴才。”
“本宮自然是相信你的。”沈沉瑜親和道。
她話說得好聽,內心對關雎實則是信一半留一半的。這次敢叫他來,亦是因為比起旁人,他醫術高明,且好拿捏得多,她早已想好,若他出了鳳藻宮,敢有任何異動,便早早滅了口。
不過,他既已作出保證,沈沉瑜盡量還是選擇相信,畢竟他還算忠心耿直,開給她的藥也可能致效了。
關雎因為她的信任而感動不已:“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好,你去吧。”
關雎磕了頭,沈沉瑜在他起身準備離開時道:“本宮在行宮與你說過的,都作數,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先回到原來的位置。”
關雎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心里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其他,又往下磕頭道:“奴才不是為了醫首——”
沈沉瑜看著他一下子變得僵硬的側臉,既不驚喜也不惶恐,忽然覺得他順眼起來,笑著打斷他的表態:“嗯,本宮就當你醫者仁心。”
關雎這才覺得輕松,恭敬地向她磕了一頭。
玉墜忍著歡喜,緊跟著送關雎出去,并小聲地詢問他相關事宜。
他一走,沈沉瑜又覺得困了些,玉弦一聲不吭地將她扶向內寢,沈沉瑜躺下去,卻沒有立即入睡。
雙手緊緊地抓著薄被,顫抖的指尖無知覺地在錦緞上來來回回劃了一遍又一遍,咧著唇,獨自悶聲笑了好久,忽而又重重地落下淚來。
沒過片刻,關雎入為皇后請脈的事就傳到了慕容瑾耳中,福祿自發地將結果告訴了皇上。
“皇上要過去看看娘娘嗎?”
慕容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折子,眉頭高高皺起:“等晚上吧!”他雖然擔心,但還好只是過了暑氣。
福祿想想也是,便不提了。
等到晚間,慕容瑾過去的時候,明顯地覺察到鳳藻宮有什么不一樣了,卻又挑不出來不一樣的地方。
玉墜的心情很好,伺候上也多了幾分小心,沈沉瑜用著新膳,聽慕容瑾說各地出現的小旱的情況,咽湯的動作停了一下。
慕容瑾不大愛將對前朝的情緒帶到后宮來,只尋常提幾句,這次因為憂于旱熱,恐出現不可控制的災情,便多說了一些。
沈沉瑜仔細聽著,他說完便止住了,又問她身體覺得如何。
從進殿起,他見沈沉瑜的臉色并沒有變差,只當她身體無礙。
沈沉瑜也不負他的擔心,回道:“用了些清熱的藥,旁的沒什么,只是有些乏。”
慕容瑾點點頭,過暑是夏日常見,一般都不打緊,便是他,近來也覺得無比熱燥,見她還有胃口,便徹底放下心來。
沈沉瑜其實沒什么胃口,但即使不想進食,也盡力逼自己吃下去,并且比往常多用了一點。
本來她還顧慮慕容瑾留宿的問題,誰知用完膳后,慕容瑾便主動提回帝殿處理政務,令她不自覺松了口氣。
回帝宮的路上,慕容瑾才想起方才察覺到的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冷著臉問福祿:“皇后宮中冰塊怎么撤了許多?”
福祿整日跟在帝王身邊伺候,哪里顧得全這些小事,連忙找了人來問,才知是沈沉瑜讓人撤了一半冰的用度。
慕容瑾狐疑:“是不是不夠用了?”
每年冬季,朝廷都會鑿冰入窖,預防來年夏季取用,他的后宮妃嬪人數少之又少,用之更加綽綽有余才對。
福祿想了想,內心肯定無人敢苛待鳳藻宮,何況這是皇后娘娘親自下的令。
然而,他還是謹慎回道:“這個奴才不清楚,各宮的取冰用度如今皆由宋妃娘娘負責。”
慕容瑾立刻甩給他一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