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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御上眼睛一亮:“要怎么謝?”
沈沉瑜指尖無意識地摩擦,想著慕容瑾這會兒是不是已經面見完二哥了:“太子快些離開為好,本宮就當太子從沒來過。”
軒轅御上得不到回應,不滿道:“你這女人,怎么凈說謊話,孤就在這兒,怎么能說孤沒來過呢?”
他突然勾了勾唇角,湊到她眼前:“一直催孤離開,你是不是怕了?”
沈沉瑜立即避開他的靠近,她有什么好怕的。
軒轅御上見她對待自己如臨大敵的態度,很不高興地撇嘴道:“為何躲開?孤又不會對你做什么。”
沈沉瑜點頭:“嗯,本宮沒有忘記太子說過厭惡全天下的女子。”
“的確如此。”
軒轅御上想到那天在湖上的接觸,突然盯著她的眼睛道:“與其與人共夫,不如轉投孤的懷抱如何?”
沈沉瑜一怔:“太子又在開玩笑?”
軒轅御上不悅,怎么總覺得他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有考慮過:“孤做不來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不能保證一直看你順眼。只是孤天生對女人的接觸存有惡感,能讓孤碰了還勉強不那么討厭的,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沈沉瑜諷刺:“那本宮是不是該感恩戴德?”
軒轅御上一雙桃花眼瞬間變得更亮:“你答應做孤的太子妃了?”
沈沉瑜不吭聲,厭煩地躲開他的再次湊近,一舉一動里都是明晃晃的拒絕之意。
軒轅御上眨眨眼,盡量用商量的口吻道:“孤雖然不了解你腦子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卻十分清楚你當初為何嫁入了平王府。在孤看來,說千萬句好聽的話,感情再深厚,也抵不上獨守一人的本能。你既貪心夫君的獨**,又貪戀權勢,而孤恰好缺一個太子妃,你要不要與孤試試?”
沈沉瑜被氣笑了,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就篤認她貪戀權勢和獨**?
軒轅御上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若愿意,孤有千百種方法帶你回大涼而不被人發現。”
沈沉瑜突然站了起來。
軒轅御上頓時隨著她起身,順帶著將地上的火盆踢遠。
沈沉瑜直直地瞪了他一眼,片刻,繞過他,往殿門處走去。
軒轅御上警覺地攔住她:“你要去哪兒?”
沈沉瑜張口高呼:“玉——”
軒轅御上瞬間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覺察到自己的動作后,又怔住了。
玉墜屏氣凝神地趴在門前,一聽到沈沉瑜的呼喊聲,急忙又沖了進來。
“哐當!”
反應回神的軒轅御上抬袖將她摔出了門外,隨后沖沈沉瑜冷笑道:“沈娘娘想引人來抓孤?”
沈沉瑜狠狠地瞪他,心里卻在壓抑升騰的怒氣。她還沒那么蠢,要讓皇宮里的人撞見他們獨處一室,她要出去,純粹是不想再與他待在一起,怕被他逼瘋。
“沈娘娘答應不再輕舉妄動,孤就放開你。”軒轅御上見她不反抗,覺得她還算識時務。
沈沉瑜遲疑了一下,點頭。
軒轅御上立刻嫌棄地將手從她的臉上移開。
“你還不走!”沈沉瑜怒道。
軒轅御上看著她,因為這些日子待在鳳藻宮內閑適不出的緣故,她只松松垮垮地梳了個墮馬髻,剛才那一番動靜,斜插在發髻上的步搖落了下來,一頭漆亮如墨的發絲垂散著披在了肩頭、腰間,額前還飄蕩著幾縷,半遮住了她那雙與琉璃一樣明亮的,還泛著怒氣的眼睛。
微怔了怔,軒轅御上覺得手心有點發癢,情不自禁地伸向了她的額前。
其實在沈家那一晚,他就想摸一摸她的頭發,試試摸起來的感覺是不是有看起來的那般柔順。
“啪——”
沈沉瑜猝然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她真的忍他很久了!
自出生起,沈沉瑜就從未親自動手打過什么人,從前就是最生氣,和慕容瑾鬧得最難堪的時候,也只是摔東西泄憤,后宮里的那些妃嬪更不配她親自動手,一個施令下去,便可以輕易地取了她們的性命。
只有軒轅御上,打破了這份例外。
打完他,沈沉瑜的第一感覺就是很解氣,再然后就愣住了,她沒想到軒轅御上沒有躲開,生生挨了她一耳光。
她完全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整條手臂都震得發麻,而他的右臉,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襯著俊美絕倫的容顏,尤外嚴重。
這次她比任何時候都快速考慮到了后果,在一時的憤怒下,打了涼國太子,好比打了整個大涼,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這個本就異于常人的瘋子,會讓她付出怎樣的代價。
然而,她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預料的雷霆震怒。
軒轅御上直愣愣地看著她,一時失控帶來的驟然的刺激現在還沒有消散,觸摸到她的頭發時,指間的酥麻,陌生的悸動,讓他若有所思,心底有些感覺不一樣了……
但他并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莫名有點歡喜,就連突然挨了一巴掌也沒來得及反應,甚至超出了憤怒,覺得滋味很不錯。
她的手掌是軟的,像棉花,像柳絮,輕柔、綿軟。掌心有點兒發燙,掠過他的臉頰時,溫度驚人,像炙熱的夏日,一直灼燒進人的心底。
他輕輕地瞥過,她的指甲也并不尖銳,盈白圓潤,上面任何亂七八糟的蔻丹也沒有,潤白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粉,輕巧可愛,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捏上一捏。
軒轅御上頂著巴掌印虛浮地轉身,他需要重新思考,不能因為一時迷亂而讓什么東西超出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