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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亮得早,光線一點一點滲進窗牖,枝頭上的鳥兒在鳴叫著,清脆的聲音傳入沈沉瑜的耳中,睜了**的眼睛才轉動。
沈琳瑯悄然蘇醒,看到姐姐睜著眼還以為心有感應,帶笑的臉上和善地沒有一絲昨日的傷心:“姐姐早。”
沈沉瑜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唇角輕扯,綻開了抹笑:“嗯。”
沈琳瑯趕緊爬起,初醒的容顏羞澀純凈,清麗得像清晨的朝露:“我伺候姐姐更衣。”
沈沉瑜怎么會讓她動手:“不用,我叫玉墜她們進來。”
她試著喊了一聲,昨夜軒轅御上闖入時一點兒沒有動靜的兩人立刻抱著新衣裳走了進來。
沒能伺候到沈沉瑜,沈琳瑯有些失望,在沈沉瑜一層層換好鳳服后,簡單地也給自己穿了件青色長裙。
玉扇將沈沉瑜昨晚穿回來的衣裳收拾出來:“娘娘,這套衣服……”
沈沉瑜墨色發絲沒來得及梳理的散著,隨意地看了眼,只猶豫了一下,便道:“燒了。”
當時沒能來得及多想,現在回頭看,這套衣裳從里到外可能都是宸王府女眷的,哪怕是新衣,沈沉瑜心里也難免膈應:“還有鞋子,拿出去一起燒了。”
玉扇聽話地將衣服和鞋拿出去燒了,玉墜繼續為沈沉瑜整理褶皺時才發現了她手腕上的淤痕。
“娘娘,您受了傷?”玉墜大吃一驚。
雖然涂了藥,淤痕過了**淺淡了許多,可在衣袖捋起時看著仍舊非常地醒目。
“別大驚小怪的,快給本宮梳妝吧。”沈沉瑜記起昨天昨晚妝容不整的自己,臉色不太好。
總覺得慕容玨當時沒提醒自己,有那么點不懷好意。
沈琳瑯頓時上前心疼地握住沈沉瑜的手,關心道:“姐姐,您受傷了,昨晚為什么不說?”
“沒事,一點點小傷,有什么大不了的。”沈沉瑜拍拍她的手背,讓玉墜為她梳頭。
見沈沉瑜不當一回事,玉墜和沈琳瑯心疼得直掉眼淚,猜測到是她怎么受的傷,恨不得立馬將賊人剁碎了。
沈沉瑜看她們這么在意,心里暖暖的:“好了,真沒事,快點兒梳洗吧!爹娘肯定也早起了,咱們正好去請安。”
玉墜沒敢再問沈沉瑜發生了什么,亦沒有追問她失蹤的時候經歷了怎樣的傷害,默默的替她綰好發,添上最華貴的鳳釵。
沈夫人的確早就醒了,只不過是疲倦地睡下又驚醒,忍不住在半夜就去了柴房折磨被送來的‘朱二’。
‘朱二’被吊在柴房恐懼地掙扎,身上的鞭痕根本無法增加他的痛苦,他不認識沈家的人,只看著美貌的中年夫人從夜里到現在一遍又一遍地拿自己動刑。
“說!誰指使的你!”
勉強出了一大半怒氣的沈夫人陰狠地盯著膽敢劫走自己女兒的男人,終于開始審問。
‘朱二’渾身疼得張不開嘴,勉強擠出意識面對沈夫人。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朱大’讓他去放迷藥給綁來的女人喝,他剛找到了碗,沒等放好迷藥就被人弄暈了,醒來后先是被人砍斷了手指和腳趾,期間疼得他又暈死了過去,后來就又被人送來了這間柴房,同他一起的,赫然還有已經成了一具尸體的‘朱大’。
不用費力思考,他就知道自己基本上是落在了沈家人手中。
‘朱二’痛苦地發出發出哼聲,一張臉扭曲得不成人形。
“說!”
沈夫人一鞭子又抽了上去,一想到女兒被這下等的畜生捉了去,就恨不得立即將他碎尸萬段!
“娘,讓孩兒來吧!”沈穆之冷冷地上前,母親若不是氣到了極致,也不會臟了自己的手親自拷打這種人。
沈穆之拿起燒紅的烙鐵,直接砸‘朱二’的頭皮上。
頭發和皮膚灼燒的刺鼻氣味,伴隨撕心裂肺的吼聲在柴房里回蕩,沈穆之隨手把烙鐵扔火爐里,拎起一旁的冷水把他澆醒,目光不起一絲波瀾。
“誰給你的膽子,敢綁我們沈家的女兒?”
‘朱二’疼得青筋脹起:“饒命……我不、不知道……”
他的膽子本就不如‘朱大’,在船上就退縮著想將人放了算,可最后還是在‘朱大’的半勸半威脅下沒敢將人放皺,結果真的就為了那么點兒銀子就將命自己的搭了進來,事到如今他的腸子都悔爛了。
沈穆之看著神智不清的男人,這次抄起烙鐵砸在他的胸膛上,在他再次昏死前又弄醒了他。
‘朱二’痛得死去活來,好半天才喘著粗氣,主動虛弱地開口道:“我真……真不知道……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我們拐綁女人的時候……突然……突然抓住了我們……”
“那個人長何模樣?有什么特征?”
‘朱二’張大了嘴巴呼吸:“很普通,不記得了……”
沈穆之立即將烙鐵放到了他腹部,滾燙的熱氣激得‘朱二’瞬間打顫。
“真的沒什么特征……哦……好像是大戶人家的護衛……”
“護衛?”沈穆之皺眉:“能畫出畫像嗎?”
‘朱二’努力睜著血紅的眼睛,誠實又痛苦地搖頭:“不會……若、若是有畫像,應該能認出來……”
沈穆之沉思了片刻,陡然將烙鐵直直地貼入他下體,‘朱二’睜大雙眼,血順著嘴角滴答滴答留下,徹底昏死了過去。
沈沉瑜和沈琳瑯抵達正堂時,沈望舒與沈夫人已經平靜地坐著在喝茶。
“爹、娘。”
沈夫人抬起頭,恢復慣有的清冷與從容,淡淡地向沈沉瑜行禮道:“娘娘來了。”
“娘,你怎么又這樣——”沈沉瑜連忙去扶她,而后拉著沈琳瑯一起行了問安禮。
沈夫人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終還是不過分地在她面前糾結于彼此的尊卑了:“昨夜睡得如何?”
沈沉瑜抱起了她的胳膊,真心實意地笑道:“還是家里舒服,比皇宮不知好了多少倍。”
沈夫人涼涼地看著她:“當心皇上知道不高興。”
沈沉瑜嘴角微抬:“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