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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手指夾著那把空白團扇，不因突然出現的徐云笙而擾亂自己的興致：“有筆沒？”
“有有有。”小販忙不迭取了最好的筆墨呈上，做生意那么久，豈會不明白客人的想法，本身備著的空白團扇就是一種買賣的噱頭：“不知貴人想畫什么？”
慕容瑾對著沈沉瑜淡淡一笑，清寒的面容別有一番風流的韻味。福祿立馬彎下了腰，讓慕容瑾將團扇置于自己后背，以便作畫。
沈沉瑜見他不在意那二人，便也將他們拋在了一邊，看著慕容瑾落筆。
不多時，便傳來小販的驚呼聲：“貴人畫得太傳神了，簡直和夫人的裝扮一模一樣。”
三三兩兩的百姓圍了過去，董心潔起興道：“表哥，剛才那位夫人的夫君在替她作畫，我們也去瞧瞧吧！”
徐云笙腳步不動，因為林輕風已經確認了慕容瑾的身份無疑，目光落在眾人之中的沈沉瑜身上，霧沉沉的，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表哥？”見他走神，董心潔輕聲喚道。
徐云笙卻硬邦邦地轉身，大步上前道：“上山吧！”
董心潔發現了他的異常，她對徐云笙傾心相許，又與他訂了親，自然對慕容瑾這種男子敬而遠之，無論慕容瑾生得如何俊美，氣質如何非凡，都不是她可注目的。可徐云笙卻不時怔怔地盯著他身旁的那位夫人的背影，即使她的性子再溫柔似水，此時也有些不快。
董心潔抿了抿唇：“表哥，可否走慢些，我跟不上。”
走在前面的徐云笙眉間閃過一縷不耐，為怕慕容瑾等人聽見，放了步伐。
不消半刻鐘，慕容瑾便收了筆，福祿在小販或真或假的贊聲中丟了銀子，玉墜沉穩地捧著那柄團扇跟在沈沉瑜后面，這種討娘娘歡心的法子，皇上不是第一次做，卻還是令她感動。
逛了一會兒，慕容瑾看看時辰，挑了一條輕捷的路，攜著沈沉瑜一起上了山。如慕容瑾所料，徐云笙雖參透他的身份，卻未敢纏上前行禮。甚至在他們上山之時，已提前到達了山頂。
山頂上的黃昊已敗下陣來，然而刻意請教沈熙之的書生如車輪戰，不知上了多少人，沈熙之不知疲倦的應對令儒官們驚嘆不已。
待又換了一撥書生，慕容瑾與沈沉瑜一行人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人海之外的矮坡上。
此刻對上沈熙之的，是紫竹院的人。一出一對，頗有章法。
但是漸漸的，紫竹院的人開始覺得吃力，額頭上也落了汗，卻不甘心認輸。
“放眼紅塵十萬，皆于琴外。”他艱難地又吐出了一聯。
沈熙之從容對上：“蕩胸秋水三千，盡在指間。”
“離家漂泊久。”
“歸鄉恩情生。”
“在下輸了。”紫竹院的書生終是不情不愿地認了輸。
“在下來遲了，還望各位同窗包涵。”他認輸的聲音剛落，徐云笙徐行不迫地從后方走出。
一眾書生見到他，頓時如同見到了救星般，爭先恐后地讓開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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