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容瑾對沈沉瑜的上心,女子不屑的聲音里夾了絲惆悵:“皇上倒是對沈氏重情重義。”
窗牖外的閃電剎那而過,瞬間照亮女子一張惆悵的臉,削瘦的五官不似玲瓏的側影勾人,卻也能見年輕時的清秀。
旁邊人目光縮了一下,低頭:“可奴婢總覺得哪里不對。”
“哦?哪里不對。”女子漫不經心地問。
旁邊人冥思了片刻,理不出頭緒,只是憑著感覺道:“皇上今日的反應不同尋常,奴婢也說不上來,覺得怪怪的。”
將祭禮上的一切仔細重復了一遍,旁邊人疑惑:“皇上似對莊寺卿……”
女子凝視著她冥思的臉,沒有輕視她的話,只是暫時把握不住重點,也不欲糾結:“無論什么反應,只要達到效果就行。”
“您說的甚是。”旁邊人小心翼翼地點頭,不忘又道:“太后原打算這幾日過來太和廟,奴婢覺得太后約莫是想來見您。”
“我要她來看什么?”女人冷笑,她能落到這步田地難道不是拜江太后所賜?
二十年了,是怕自己如今在廟里過得太好,想來給她幾分折辱,還是要來提醒她的卑微,不配與她同坐一個位置?
“你可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想要來太和廟?”
“這個奴婢不太清楚。”旁邊人如實道:“奴婢只是無意間看到徐嬤嬤暗地里讓人去了欽天監,費盡了心思才從那人口中套出了幾句話,太后原是找欽天監算日子,要來太和廟進香。”
女子沉思了一瞬:“坤壽宮那頭你盯緊了,如今她臥病床榻,短時間內還不會來太和廟。就算來了,我跪迎便是。”
女子話鋒一轉:“皇上最近如何?宮里在選秀,可選到了什么喜歡的女子?”聲音隱約夾著無限的掛念。
旁邊人恭恭敬敬道:“暫時留了一些秀女的牌子,還未聽說皇上對哪位秀女格外青眼的。”
“也是了,他如今才登基半年,是該顧及幾分沈氏的面子。”女子嘆氣。
她一直都明白是自己的錯,因為她的卑賤與自不量力,他才被先皇忽視厭棄了那么多年,這份責任她無從推卸。
如今他苦盡甘來,不僅娶到了貴女為皇后,還穩坐上了龍椅,她為他驕傲的同時,又同樣內疚自己這么多年不能陪在他身邊,眼下就連見他一面都無能為力:“算了,這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宮吧!莫要讓人起疑心。”
“奴婢明白。”
暴雨未歇,光祿寺內,莊司命鎮定地坐在主位上,冷眼看著下首一眾的下屬與侍從,蒼白的臉色有別于白日里的溫和寧靜,一片冰寒的肅殺。
“大人,經由排查,只剩下三個有嫌疑的。”
排除嫌疑的人被打發了下去,莊司命抬眼看向地上的三人。雖然承職祭官,但自幼熟知典法酷刑的他擁有的手段不比慎刑司的人少,甚至比慎刑司更知道什么樣的方法更容易撬開人的嘴。
“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一向如水的聲音冰凍無情。
三人緊張地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趴下:“冤枉啊大人!”
莊司命抬手,毫無耐心地直接命人分別砍斷了他們的一只胳膊。
“啊——”
血淋淋的斷肢掉落在地上,彌漫出令人作嘔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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