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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氏女，留。”
沈沉瑜還未出聲，內侍已經取了牌子，瞬間打碎了她唇角剛溢出的笑意。
莊妍兒聞言，雙手如釋重負般松開，眼里閃過難以掩飾的羞澀：“謝謝皇上。”
江太后倏然和藹地笑了起來：“聽聽，哀家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這般直接的，真是個討喜的孩子……”
莊妍兒更加羞澀了：“謝謝太后夸獎。”
瞄了沈沉瑜一眼又迅速移開：“謝謝皇后娘娘。”
莊妍兒心情復雜，沈姐姐的臉色貌似有些難看呢。
沈沉瑜克制住抄起茶杯砸過去的沖動，謝什么謝！就不怕入了宮后閱遍美色的他讓你心灰意冷！
江太后笑得更開懷了，便連慕容玨都綻開了一抹笑顏，如玉般的臉色剎那間如度了一層光輝，明潔、灼目。
令無意間掃到他側臉的沈沉瑜竟奇異般地鎮定了下來。
剛才……
有什么東西似從腦海飄過，沈沉瑜想抓也抓不住的一片空白。
慕容瑾卻神色淡淡，仿佛剛才親口留人的不是他。再瞥望到沈沉瑜若有所思的模樣，心頓時沉了沉，看著莊妍兒也更沒了心情。
“退——”
連同莊妍兒在內，這一批只留了兩個。
選秀的順序皆是根據家中的官級劃分，往后，皆是正三品以上、從一品以下官員的女兒，再往上，如江凝雪、宋婉芝，只待第三輪的才藝露面后直接入駐后宮。
大半日下來，一批又一批的秀女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越往后剩下的都是知書達理、容貌清麗的貴女們。
這些女子一旦被留下，便已有了競爭高位的資格。
拉攏和制衡朝臣是每位君主與生俱來的能力，慕容瑾象征性地點了幾人的牌子，卻也沒有多留，為來年以及三年后的大選留有選擇的余地。
“留。”
徐云染毫不意外自己會被留下，與她同批的十二人中除了姚將軍之女，沒有人比她的地位更高。
慕容瑾閱看秀女的速度堪比處理朝政果決，先帝或許要花費三日挑選，他卻僅僅只用了一日。
申時末，最后一批秀女退下，沈沉瑜已心神俱疲。
江太后畢竟操持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比她多了幾分經驗，對于后面出現的秀女，幾乎讓自己充目不見。
慕容玨始終呈巋然不動之勢，在最后一名秀女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后，面上仍無半絲倦意。
熱鬧了一天的選秀慢慢沉寂，夜幕披上黑衣來臨，四方開始掌燈。
儲秀宮此時因為去留的牌子陷入兩種情緒，被留下的秀女暗自高興，即將被遣返回家的哭哭啼啼，為不能飛入皇室榮耀家族而傷心不已。
沈沉瑜閉了閉眼，回想了一下，慕容瑾所留的很多都是男人會憐憫或者喜歡的類型，楚楚動人、清秀嬌柔、妖嬈嫵媚……千姿百態都有，品味頗廣。
當然，為了安撫臣心以及軍心，該留的也都留了。
慕容瑾沒覺得有何不妥，他從不指望女人料理朝政，當然是品貌越佳機會越大，細算下來，所留之女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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