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乞活第662章 帝王心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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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帝王心術


更新時間:2017年04月19日  作者:好大一只烏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好大一只烏 | 明末乞活 

作者:好大一只烏分類:

李甲是孫傳庭帶來鳳陽第九師師長,算是個新銳軍官,不過他的師不屬于最精銳的一線師。

這也和最近即將展開的軍事行動有關,宋青書說是宋兩淮,他的勢力范圍卻是沿著長江一條狹長的范圍,自中游大別山鳳陽退到江邊,然后向江南延伸到松江,廬州,淮安,徐州,揚州一帶如今都在江北其他三鎮手里,守江必守淮!如今沿著長江,宋青書將主要兵力都布置到了應天,呈現一個向北侵略的姿態,就等皇帝繼位,給劉良佐高杰一個爵位將他人困在應天,第一個就拿揚州的高杰開刀。

留著看著應天城內兵力就剩下兩個師,李甲的第九師就是其中之一,好歹比第十師強點,他的麾下被宋青書指定為護駕的親軍。

不過就算不是一線精銳,久經訓練的第九師還是比那些勛貴家兵湊出來的南京禁軍精神不少,扛著燧發槍,直接將刺刀按在上面以應對突發情況,三千人的軍團一個騎兵營五個步兵營六十個大隊仿佛馬賽克那樣整齊的行進在應天的官道上,被攆到后面的一千多禁軍邋邋遢遢的拖的老長,倒像個臃腫的尾巴。

昨晚還跟著媚俗銀蕩的倭女喝著花酒打著葉子戲一直到半夜一兩點鐘,朱由崧明顯是精神不足,坐在馬車中都是直打哈欠,孝陵位于紫金山中,距離應天城可有二三十里的距離,行軍至少要半天時間,宋青書修路也只修了經濟干道,孝陵又不能開發出來旅游,這段道他自然是沒理會,早年的官道早已經年久失修,晃晃悠悠弄的這位肥胖監國腦袋左晃右晃,終于咕咚一聲,靠在了車后椅子上,一股子濃郁的鼾聲旋即傳了出來。

中國講究的仁孝治天下,皇帝祭祖也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正常需要沐浴焚香齋戒七天,方才能上行,而且一路上還要危襟正坐,不茍言笑,時間緊迫,前面沐浴齋戒省了已經是文臣士大夫很大的讓步了,這會兒監國居然睡著了,這讓跟隨隊列的史可法,姜曰廣,禮部尚書王鐸異常不滿,就連馬士英臉色也不是那么好看,見此,隨行的太監盧九德是頗有些急促的驅著馬到了御駕跟前,敲著窗戶焦慮的小聲叫嚷道。

“殿下,祖陵神靈之地,望殿下嚴謹,慎獨。”

然而從車窗里,卻是傳出了一聲尖銳難聽的呵斥。

“放肆,此乃太祖爺有感殿下孝道,特托夢來垂,汝個老奴,殿下之事還要汝來置喙,快滾,耽誤了殿下與太祖爺神交,你幾個腦袋都吃罪不起!”

這話罵的盧九德真叫勃然大怒,然而氣得呼吸直喘,片刻后他卻又是不得不將怒火收斂了起來,的確,他早年伺候過老福王,這次又有定策之功,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論親近,他也比不得自小伺候朱由崧的太監田成,如今也正是關鍵時期,得罪他可不是好事,遲疑了片刻,盧九德也無可奈何的踢馬回去,將田成的鬼話對著其他部臣說了一遍。

“一派胡言!子不語怪力亂神!祭祖大事,監國竟以如此鬼話來糊弄群臣,成何體統,老朽拼死也要進諫監國改過不可!”

老禮部王鐸氣得胡子都飛了起來,上馬就要到前面將朱由崧給攪起來,誰知道同樣老古板的戶部尚書高弘圖,今日卻出乎意料的寬容,一副無奈模樣緊著就拉住王鐸的衣袖。

“老先生!世事多艱啊!聽聞昨夜監國憂心京師北方,批閱奏折到深夜,一切以大局為上,此時,還是不要鬧起來的為好!”

“是啊老先生,大局要緊啊!”

就連兵部侍郎呂大器,戶部尚書高弘圖這等擁潞立賢派都開口勸說,王鐸這個福王正統派也不得不憤恨的一甩衣袖。

“此事作罷!然監國登基之后,老朽一定要好好為監國補一番人君之禮!”

睡覺這事兒先告了一個段落,群臣的不滿中,車駕還是慢悠悠的行進著,然而到了孝陵,另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卻發生了。

后人評價明清官場,最大一件弊端就是好逢迎,人浮于事!就算是老祖宗朱元璋的墓地也是一樣,皇帝不來祭拜,維護的經費還讓太監和文官五五分賬給貪了不少,偌大的孝陵居然是一副雜草重生,墻殿坍塌的衰敗模樣。

這兒可是禮部的過失,來時候還在張口訓斥監國,可到了自己的道場,卻是這么一副情景,老王鐸也忍不住老臉一紅。

這祭祀不得不又加了一向,清理!李甲的第九師還有禁軍一千多人算是倒了霉,被喝令分散的清掃外圍的雜草,將剝落塌陷的墻壁給重新安好,不過皇陵禁地,一般人不得入,叩拜過后,老王鐸親自帶著些宦官與禁軍深入內殿祭祀場所,去收拾那里。

這樣一來,福王的車駕一時間居然被丟到了一旁。

不知什么時候,睡足了的朱由崧又揉著眼睛的醒了過來,撩開車門看看風景,過了一會,也無聊了起來,一伸手,居然是從衣袖里摸出三個骰子來,對著下了車在車前伺候著的田成就招了招手。

“伴當,上來,陪寡人戲耍一二!”

要是朱元璋知道自己的不孝子孫在自己墳前賭骰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活過來,反正田成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滿是悲催,他趕忙做了個揖,唉聲叫道。

“千歲爺!這兒可是祖陵!萬一那些老夫子們知道了,上書一彈劾,奴才可吃罪不起!”

哭著一張臉,田成就差沒擠出點眼淚來了,對于朝中大臣尤其是東林黨,朱由崧也挺顧忌的,挺他一說,向著一個個死板臉的老頭子對著自己沒完沒了說教,尤其是馬士英那張黑乎乎的臉,朱由崧也不得不收起了象牙雕刻的精致骰子,滿是郁悶的縮回座位去。

“無趣!”

惹得自己衣食父母不高興了,田成似乎也頗有些忐忑,做賊那樣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再一次把腦袋伸進了天子御駕之內,小聲的抱拳稟告道。

“千歲爺,那死老頭王鐸帶著宦官禁軍清理祭祀場,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奴才打聽到這附近還是有不少山景可管的,趁此機會,何不溜出去看看?”

“可,馬大人……”

還是很顧忌朝中大臣,朱由崧先是心動,可旋即就露出了遲疑,誰知道這一次,耗子膽的田成忽然變成了老虎膽,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千歲爺放心,奴才識得禁軍千戶董窯溝,以他做掩護,就說千歲爺暈車,在遠山透透氣,那些大臣們也不會多做追究的!”

“好你個狗奴才就這么辦!”

一下子興奮起來,朱由崧肉球那樣躥了出去。

這頭,一大群留守大臣還在憂心忡忡的討論著目前國事,看著幾十個禁軍簇擁著監國出來,留守的第九師隊帥立馬是帶人攔在了前面。

“祭祀當前,汝等要帶監國去往何處?”

“監國暈車,需要去遠山放放風透透氣,讓開!”

“馬大人交代……”

“放肆,監國要去何處,還有汝等批準不成,狗東西,趕緊給咱家讓開!”

齜牙咧嘴,田成囂張的叫嚷起來。

這會兒馬士英在里頭,自己頂頭上司都去拔草去了,為難的看了一眼群臣們,居然沒人理會,遲疑了下,那隊率還是不得不讓開路途,行禮送行。

真跟放出籠的豬那樣,朱由崧是興奮的不用人攙扶了,自己屁顛屁顛就先沖了出去。

正在聊著國事,冷不丁高弘圖意味深長的向后撇了一眼,旋即一股子笑容在他臉上微微綻放。

跟著田成出去跑風,才跑了幾十米,朱由崧肥胖的身子又是倦了,讓兩個禁衛拖著,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爬上旁邊小山山巔,那股興致被又熱又渴的難受勁給蓋住了,左右張望一圈,朱由崧惱火的叫罵道。

“狗奴才,說是有什么精致,這就一破山頭,有什么可看的!渴死寡人了,快給寡人找些酒來,要冰涼的葡萄釀!”

祭祖當前,誰敢讓監國喝酒,根本就沒帶,這讓田成頓時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誰知道這功夫,一陣叮叮咚咚的琴聲忽然在山頭響起,那琴聲悠揚悅耳,動人三分,聽的朱由崧情不自禁又是站了起來,尋著聲音找過去。

底下山谷處,居然有個小涼亭子,整個被輕紗遮住,里面一個人影若隱若現,長袖翩翩,風流倜儻,彈得琴聲如行云流水,勾起了朱由崧的好奇心,心情直癢癢下,他又多走了幾步,滿是興致沖沖的猛地揭開輕紗。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里頭坐的不是啥絕世美女,而是個糟老頭。

“老朽錢謙益,叩見監國!

看出來朱由崧一臉的不耐煩,錢謙益也不裝逼了,直接笑呵呵的跪拜在了地上,剛開始還興意闌珊,這個名字聽在朱由崧耳朵里,卻立馬讓他心頭猛地一陣,警惕的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田成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旋即惱火的叫嚷道。

“汝這老東西,在此作甚?”

“老臣為解監國之困而來!”

錢謙益一本正經的回答著,聽的朱由崧卻是更加的惱火。

“汝不去效忠潞王,找寡人作甚?寡人文有馬先生,孫先生,武有吾妹婿宋將軍護駕何困之有?汝不要危言聳聽,馬上給寡人離去!”

“不知道殿下養過鷹沒有!”

滿面正色,錢謙益忽然又是一拜,旋即爽手比劃起來。

“喂飽的鷹,就不會為殿下尋找獵物了!這就是監國之困!”

“什么意思!”

畢竟是皇家出身,雖然吃喝玩樂胸無大志,可是腦袋還是有的,朱由崧立馬聽出了幾分陰謀的味道,更加警惕的喝問道,卻見錢謙益笑容可掬的對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殿下不覺得,有老朽這樣的獵物會很有趣,而宋將軍,馬先生這些鷹犬,也會更加賣力,不會因吃的太飽而懶于動彈,倒是怠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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