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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大一只烏
一股濃郁的黑煙就跟個骷髏頭似得盤踞在忻州城上空,就算天亮了,還有噼里啪啦的火不斷燒著,這回宋青書可是下了狠手了,像后世的太平軍學習,城里大片大片的店鋪直接搶光,把民居里的忻州居民全都趕到城外,在一把火把房子燒了,真是破壞容易建設難,僅僅一個晚上,四分之三的忻州城化為了廢墟,十萬多忻州居民成了難民。
太平軍就是如此擴充實力的,燒完之后,革左騎兵在城外還設了招兵口,數以萬計再也無以為生的忻州貧民無可奈何的加入了流民大軍中,一下子讓流民大軍又是翻了三番。
也難怪明末的農民起義剿不勝剿,天災人禍不斷把定居的居民逼迫成流民,土地糧食就這么多,人自然不甘心餓死,大股的流民又是不斷攻打那些未受波及地區,求糧以圖存活,又是將混亂不斷擴散出去,仿佛癌癥那樣不斷擴散。
其實現在,朝廷如果全力賑災,那些衣冠楚楚的士大夫能明智一些,就像后世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那樣把江南多余的糧食拿出來,其實還為時不晚,畢竟如今潰爛的僅僅是山陜甘三個省,農民軍還沒有波及全國。
可惜,歷史沒有如果,不論朝中的士大夫,還是在野的東林黨等各個黨派,所竭盡全力維持的,不過是他們當前的既得利益,巨大的財富不均讓大明朝如今已經成為一個醞釀著的火山了,一但崇禎七年,農民軍正式開始流竄全國,大明朝就可以記入滅亡倒計時。
內有農民軍,外有東虜,大明王朝如今面對的是華夏三四千年歷史上未有的變局,可惜,如今宋青書自己也是站在大明朝這個大船上往下拆木板的家伙之一,看著城外瑟瑟發抖流離失所的數以萬計忻州城居民,他也是心生無奈。
自己即便放下武器,大明朝如今還是極速的像這個深淵劃去,并且在陜西他已經上了一課了,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保住自己,保住身邊人活著了,拆了大船的木板,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搭個救生小艇。
“渠帥!渠帥!”
就在宋青書躲在城門上眺望的出神時候,“孫傳庭”無比興奮的快步從城樓子下面跑了上來,看著他死板的臉還有特色三文胡子,宋青書可算轉換了點心情,好笑的說道:“我說好才,現在還戴著這玩意干嘛?不熱啊?”
“渠帥,夫人不是說,好不容易畫上,不許碰壞了嗎?小的我連低頭都沒敢!”
“行了行了,這兒沒有外人,摘了吧!”
看著宋青書連連擺手,這貨真是如蒙大赦,雙手摳著臉皮,居然把整張臉都給摳了下來,里面,早已經是滿臉大汗悶得通紅,不過那張人皮面具張好才也沒扔,團吧團吧又塞進了腰里的口袋中。
輪形象,這貨真是比孫傳庭那高大正義模樣遜色多了,小眼睛賊眉鼠眼,兩撇小胡子一看也是電影里的反派角色,幸好這貨也是書生出身,還當過一段時間的縣丞,知道當官該怎么裝逼,這丟了面具,原型卻是又露了出來。
“哎呀渠帥,您是不知道,這一晚上可悶死我了,這豬皮做的面具可一丁點都不透氣。”
“行了行了,過來找我什么事兒?”宋青書可沒有心情聽這個書生中的敗類拍著大腿抱怨,趕緊急促的問著,一說這兒,張好才又是無比興奮的一拍腦袋。
“渠帥,財貨統計不過來了,革里眼首領還有左金王首領請您親自去看看這么分!”
“分錢還得這么麻煩!”這點小事都得自己親自過問,宋青書還真是有些不耐煩,不滿的哼哼道。
可真跟張好才下了城門樓子,到了暫時存放財貨的城北一處農莊院里,宋青書自己也是有點傻眼。
什么叫價值連城?如今,多半城池的東西就全都在這兒了!光從官府糧倉,銀庫里,就抄出了不下十萬擔糧食,十二萬兩庫銀,趙慶這貨絕對貪官,他家抄出來的銀子也不下五萬兩,綢子錦緞糧食布匹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是在他府里,宋青書還抄出了個特殊的禮物。
而且忻州商賈云集,富商還有地主在城里的宅子也不少,恐怕不下千戶,搶出來的藥材,糧食,布匹,各種雜貨數不勝數,更何況還有十萬多老百姓。
要是以往農民軍洗城,一般是搶了自己需要的就跑,然后一把火燒了,不少珍貴的古董,瓷器全都被毀壞了,這種情況下,具體一個城有多少財物,他們也不知道,可這一次,一來是大城州府,二來宋青書要求全部平分,這一抗出來,別說張好才寫賬本記錄了,就連負責搬的賀一龍,賀錦兩個堂兄弟都是傻眼了。
宋青書自己看的也是直迷糊,圍攏在這驚人的財富山周圍轉了幾圈,這才稍微有些醒過神來。
“宋帥,您來分吧!您怎么分,我們兄弟就怎么拿,相信回去老回回他們也不會挑揀的!”賀一龍那雙雙近視眼都快成斗雞眼了,沿著口水在一旁,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整,聽的宋青書卻是忍不住一愣,這些小氣到要命的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
不過僅僅片刻,宋青書就明白了過來,倒也不是賀錦賀一龍大方,而是是在沒招!革左五營可是流賊,沒有固定的根據地,如此多財物他們根本搬不走,再多的糧食布匹搬不走也沒用,搬不走的東西對他們等同廢物。
這好不容易搶出來,毀了還可惜,還不如把大部分讓給自己,這種情況下農民軍緊缺的東西如兵器,甲胄,糧食藥品什么的,自己也可不能跟他們斤斤計較。
想通了這點,宋青書卻是忽然重重的搖了搖頭,一副認真模樣盯著賀一龍還有賀錦說道。
“我宋某說話算話,說平分就一定會平分!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哦?宋帥盡管說!”
“如果兩位兄弟信得過我,現在這些東西,你們就挑緊要的拿,剩下的寄存在宋某那里,我回去會把它們全都整理造冊,折算成銀子,派人把賬冊送去,各位的大軍只要還在山西,需要什么物資或者銀子,就派人去代縣找我,能幫你們置辦出來,我就絕對不推辭,你們看如何?”
賀錦與賀一龍真是傻了片刻,這對農民軍來說簡直叫天上掉餡餅啊!神經病才不答應!連片刻都沒遲疑,兩個首領就一同抱拳。
“宋帥高義,就按您說的辦!”
商量妥當,兩賀一聲令下,麾下的騎兵立馬上去搬運起來,官軍的鐵甲和布面甲第一個被他們拿了一空,剎那間就多出來一千多鐵甲騎兵還有三千多布面甲騎士,然后成捆的長矛,大刀,以至于老百姓的柴刀,殺豬刀,斧頭都是被收刮一空,去裝備那新招收,連隊列都不會站的快兩萬忻州城男女,至于糧食,他們倒是沒搬多少,一方面也的確帶不走多少了,另一方面,馬上還要跟官軍接著干仗,東西帶多了,騰不出手來。
剩下東西則全都歸宋青書他們收拾了,在計劃這次黑白通吃時候,宋青書特意下令準備了大車也騾馬,調撥了兩千多乞活軍刀手過來負責搬運,可是真到運時候,宋青書才發現,自己準備的還是少了。
反正忻口寨現在在自己控制之下,而原平幾個縣如今都成了縮頭烏龜,宋青書干脆命令車隊先把東西搬運到忻口寨,然后再慢慢往山里倒騰。
這頭壯丁一面往箱子里搬運,那頭張好才還哭喪著臉算著賬,好不容易又是幾十箱子絲綢裝車,抽出空來,張好才郁悶的又是扯住了悠哉悠哉看著搬東西的宋青書抱怨道。
“渠帥,您老怎么就這么大方呢?擺明了兩個土老帽帶不走這么多財貨,您老干嘛就要分他們一半呢?這一來一去,不下幾十萬兩啊!”
叼著個草棍在旁邊輕松的看著革左騎兵緊張的布陣準備接下來的拼命,好一會,宋青書才吐了草棍回過頭,不屑的笑道:“這革左,還有曹操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這次咱們占據主動權,壓制的他們不得不裝孫子,要是東西咱們空口白牙的全拿走了,日后這六個混蛋指不定多恨咱們呢!”
“再說,要是打贏給他們一半,就等于這些家伙有個人質在咱們手里,仿佛個香珥一樣,日后他們就得顧忌咱們代縣,不敢輕易再來這兒找麻煩,并且咱們這個堂口以后干大了的話,跟咱們交易幾次,藏到甜頭,日后他們劫掠的東西還不是往咱們這兒送,一來二去賺的銀子比這些還有多多了。”
“再說,白來的東西,你心疼個屁啊?”
聽宋青書這么一說,張好才還真是有點恍然的感覺,難怪他宋某人是老大,自己才是個賬房,這其中門門道道自己還真沒想到。
“還有,別那么實在,回去編個假賬,弄二三十萬兩的賬本給他們就是了,晾那幾個混賬東西也算不明白!”
“渠帥,您實在是高!”
張好才挑起了大拇指,頓時,莊子邊上響起了陣陣奸商特有的邪笑聲,聽的搬東西的乞活軍民壯后背都直起寒毛。
另一頭,蘆板寨官軍大營。
還真如宋青書所說,銀子到位了,啥都好使,一輛輛大車上裝滿了糧食,甚至還有不少馬料,弓弦以及馬蹄鐵等戰略物資,沉的兩匹馬都有些拉不動,一個個官軍有氣無力的趕著大車,卻是往山里運送。
“都快點快點,你們可挺清楚,別給貪了,少一袋,我家老爺都拿你們下獄問罪!”
紹興師爺還不放心的挨個軍漢威脅一遍,這才滿臉陪笑點頭哈腰的跑回來,到涼亭里那個扇子乘涼的知府趙慶拱拳匯報道。
“行,干的不錯,等你家老爺我升官了,也絕對忘不了你,山西學正那兒我已經打好招呼,明年春闈,肯定給你個功名!”
“哎呦,謝老爺提攜!”聽著趙勝的許諾,這師爺興奮的就差沒搖尾巴了。
可就在這一主一仆志得意滿的暢想明天時候,軍營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是忽然傳來,灰塵被馬一卷,撲了涼亭一下子,吃了一嘴灰的趙慶還沒等開罵,一個長須的昂然壯漢已經焦急的跳下馬沖進來,拎起了他的衣領子。
“糧食送出去了?”
“送,送出去了,許總兵,怎,怎么了?”
許定國的臉蒼白的可怕,兩個銅鈴般的眼珠子里滿是血絲,趙慶畢竟是個文人,看著他恐怖的模樣,聲音都有些變調。
一句話說出去,這許定國直接踉蹌的向后退了兩步,旋即又是疲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許總兵,究竟出了什么事兒?”這副模樣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緩過氣來,趙慶忍不住再一次急促的問道。
“在太行山消失了半年的乞活軍又出現了,昨夜,他們下了忻州城。”
吧嗒,趙慶手里的扇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看小說就來言情,手機看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