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
楊安心走到門口看了一會兒，偶爾有車子從家門駛過，但都不是程子夜的。看了一會兒，又關上門，重新走回沙發，繼續看她的電視。
可心里到底裝了事情，這一次看電視便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豎著耳朵聽門口的動靜。
可是，等了很久，時間都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程子夜依然沒有回來。
楊安心拿著手里猶豫了下，鼓起勇氣給程子夜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
“程……”
“喂，你找子夜嗎？他在洗澡。”
楊安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電話那頭，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清脆又柔媚。楊安心聽得心口都不由得緊了一下。她一句話也沒說，立刻掛斷了電話。
當她聽見那個女人說程子夜在洗澡的時候，她心里突然閃過一股慌張的感覺。
她是程子夜見不得人的存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面對光明的。
所以，她在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的時候，條件反射地掛了電話。
她有一種被原配抓包的感覺。
她和程子夜從來不是正常的男女關系。而電話里的那個女人，也許是他正經的女朋友？
當然，也有可能是和她一樣的女人。誰知道，程子夜在外面養了多少女人呢。
但說到底，她自己是不光彩的，所以，下意識地想要掩藏自己，想要逃避自己和程子夜的這段關系。
她掛了電話，人呆坐在沙發上，手腳有點發涼。心里頭好像突然空了一塊兒，莫名地有些難受。
她在沙發坐了一會兒，等到12點程子夜還沒有回來。她走到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便上樓去了。
程子夜洗完澡出來，手里拿著一件染了血的白色襯衫。
木朵朵還在他床上坐著，眼巴巴望著他。
程子夜冷掃了她一眼，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木朵朵順勢摟住他的胳膊，“子夜，你跟我回家吧。我媽媽可想你了，你都三個多月沒去我家了。”
程子夜看著她抱著自己的胳膊，眉心緊蹙，“放開。”
他聲音涼得厲害，眼神也很冰冷。木朵朵只看了他一眼，便乖乖放開了他。
程子夜一直不喜歡女人碰他，即便她是他的未婚妻，也從來沒有和他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就像現在這樣，抱著他的胳膊，也會令他很厭煩。
木朵朵垂著腦袋，咬著唇，目光黯然。
程子夜將那件帶血的襯衫扔進垃圾桶里，然后便走向門口。一邊走一邊對木朵朵道：“今天太晚，你就在這里住一晚，明天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回家。”
木朵朵追了上去，“那你呢？你不住這里嗎？”
“嗯，我不住這里。”程子夜說完，便打開了門。
他走出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腳下微微一頓，回過頭，看著木朵朵道：“以后夜店那種地方少去，被人欺負了。我不是每一次都會來幫你打架的。”他說完，便將門關上。轉身走向了電梯。
房間里，木朵朵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眼里蓄滿了淚水，半晌，洶涌地砸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