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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天轉過身,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逃跑。
事實上,她大腦一片空白,因為慌張,這一瞬間,徹底地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然而,沈向之本就是奔著她來的,怎么會如此放過她。見宋晴天想要避開他,他長腿一邁,大跨兩步到宋晴天身前,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宋晴天的手腕。
宋晴天回過頭,四目相對,她的呼吸也不由滯住,眼眶瞬間就紅了。這一年來多來的難過和委屈就這樣觸不及防地迅速涌上心口,像洪水一樣蔓延上來,沖擊得她的心無處躲藏無處安放。
她掙扎著想把手從沈向之的手中抽逃出來,卻換來他加重力道更緊地抓住她。
宋晴天沒有辦法,紅著眼睛抬起頭將他望住,卻也僅僅只是望住他。看著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臉,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她該怎么辦呢?和他說什么?
沈向之,好久不見?
她做不到啊。她怎么能這么淡定地和他打招呼?她從來沒有從這斷感情里走出來過。他是她藏在心底的傷疤,提不得,碰不得。
既然已經分開,為什么又要如此突然地出現在她面前?為什么要朝她走來?為什么不能當個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沈向之,為什么要突然出現,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擾亂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
為什么……
望著沈向之,想著這一年多,五百多個****夜夜,宋晴天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她就知道,她沒有辦法面對他的。她就知道,再次遇見,她還是會忍不住流淚。那些甜蜜的過去又再一次涌入她的腦海。
沈向之在抓住宋晴天手的一瞬間,腦子里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從機場出來,他就忍不住跟上她的車。他看著她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看著那個男人送她回家,看著她將孩子交給那個月嫂打扮的女人,然后開著車出來。他本該離去了,卻還是忍不住跟了來。
看見她進了音像店,他忍不住從車上下來,走到她的車邊,出神地望著正在里面仔細挑選商品的宋晴天。
他深愛的女人,隔他只有一扇玻璃的距離,這么近,卻又那么遠。
她從音像店出來,抬頭的瞬間,看見了他。他看見了她眼里的震驚、驚慌、不知所措、難過、掙扎……所有的情緒都在那一眼的對視當中。
她最后卻選擇躲開她。在她轉身的瞬間,他幾乎本能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該說點什么呢?沈向之的心像被汽車碾過,痛得他說不出話來。他想過很多很多種和宋晴天重逢的場景,可是真的再看見她,所有的想象和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此刻的他,只想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然而,當他真的伸出手時,卻看見宋晴天臉上閃過一絲恐慌的表情,身體自我保護性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沈向之伸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頓,沉默了良久,終究緩緩地垂下。他深深地望住宋晴天,聲音有些嘶啞,顫著聲音問:“晴天……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