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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沈向之確實派人給宋晴天送了去。但宋晴天將它放在床頭上,并沒有在上面簽字。也就是說,她和沈向之現在并沒有真正地離婚。
沈向之聽見她的話,一時有些愣怔。什么叫做還沒有簽字?是說他們現在還沒有正式分開嗎?他們之間還有商量的余地嗎?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慮嗎?
他兀自出神,腦子里面冒出許多想法。
宋晴天沒有理會他,端著飯碗徑自下樓。
很快,宋晴天便將熱好的小米粥重新端了上來。
沈向之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看著樓下的昏黃的路燈和美麗的楓葉。不知為何,他今晚的心情格外安寧,大概是因為知道宋晴天在這里。她來陪他了。
宋晴天將小米粥端過去,和沈向之一樣席地坐下。
“來,趁熱把粥喝了。”宋晴天把小米粥推到沈向之跟前,然后抬起頭將他望住。
沈向之盯著那米粥直皺眉,他實在沒什么胃口。
“宋晴天,我吃不下。”他微微抬了下眼皮,很為難。
“吃不下也得吃啊,你以為你自己是鐵鑄的嗎?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的!”
沈向之還是不肯吃,頭撇向一邊,也不知是在生誰的氣。
宋晴天看著他,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將米粥端了起來,執起一勺,吹了吹,然后親手喂到沈向之嘴邊,“我親自喂你,現在可以吃了嗎?”
勺子貼在沈向之的嘴邊,只要他一張嘴,便打算直接給他灌進去。
沈向之眉心鎖得更緊,抿著嘴,就是不肯松開。
宋晴天舉得手都軟了,不由有些生氣,瞪著他道:“沈向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個三歲的賣娃娃!這又不是要你吃藥,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吃啊?”
好半晌,沈向之才回過頭來,他看著宋晴天,道:“宋晴天,你說你還沒有在協議上面簽字?”
“是。”
“你還在考慮,對嗎?”
沈向之凝望著宋晴天,他的眼神里盛滿了期待,他這些天,何嘗不是度日如年。他多希望宋晴天能夠答應他的條件,而不是選擇和他分手。
宋晴天心里亂得很,她確實在考慮,但她現在還沒辦法給他答案。
“沈向之,你先吃東西好嗎?其他的,我們過后再說。”
“不,你現在就說。你的答案決定我要不要吃東西。”沈向之目光沉沉地看著宋晴天,他竟然……威脅她?還是用這么幼稚的理由?
宋晴天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沈向之,你不要這樣幼稚好嗎?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你難道也不在乎姐姐嗎?你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誰來照顧她?”
“宋晴天,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他依然這么霸道,絲毫不給人喘息的空間。
宋晴天突然有點生氣了。她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沈向之道:“你愛吃不吃,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愛惜,我又何須緊張?”
她再次深深地看他一眼,語調淡淡的,“你保重吧,我先走了。”
她說完,拎起桌上的挎包,大步往門口走去。
忽然,一道風從后面猛撲過來,跟著沈向之從身后緊緊抱住她。
“沈向之?”
“晴天,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