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生死不離五
第三百九十四章生死不離五
她靜靜地躺在蓮花瓣上,不再呼喊,也不再掙扎,她空洞的眼看著面前火紅的蓮花,思維也已經不再了。如果曾經是生,如今便是死,是死后在地獄中的煎熬。
這一刻,蘇茉似乎終于領悟到了生死的含義,有區別嗎?兩者從來就沒有過區別啊!人活著,開心時是在天堂,不開心時是在地獄。
可人活著,不開心事十之八九,《易經》里面的卦象,分:悔吝吉兇,看似四個字里面,還有一個吉字是好字,可誰知道,六十四卦中,其實只有一個地山謙是令人放心的。其他的卦象里,便是吉,也暗含兇。
可見,人活著,其實與身在地獄并無區別。
此刻,蘇茉承受著車裂之痛,萬蟻噬心之苦,可誰能想到,她身上被燒焦的肌膚在寸寸剝落,一點點地露出晶瑩如雪來,她的已經燒焦的頭發,雖然殘存不多,可也在一點點地變黑,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變得油亮。蘇茉自己都并不知道的是這一番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輪回,她體內的血肉經脈進行了重組,而她的血液之中,散布著點點的金色,這是一番脫胎換骨的際遇。
或許,很多人一開始,大家都是在一個起點,但每一次機會來了,有的人抓住了,便攀上了一個新的臺階。腳下的路,不知道通往何方,但若是不隨著命運沉浮,堅定地走自己選擇的方向,也將會到達一個不同的高度。
只是不知,當蘇茉在這煉獄之中生死掙扎的時候,此刻,身在京城的蘇妮,在聽到蘇茉“死亡”消息的時候,會作何想?
“頭兒,我們走吧!”
梟二站在徐承墨的身后,一同望向這滾滾巖漿河流,沒有人相信,誰若是掉進了這里面,還能活著。若是可以,那她必定不是人,而是神祗。
走?還差幾個小時就是一個月,他等夠一個月后,自然會走!
徐承墨轉過身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梟二,“是誰說她死了的?是誰在新聞發布會上發布的消息?”
梟二低下頭,“是……蘇家!”
“蘇家?”
“這次進來的人里面就有蘇家的人,因為是蘇老爺子派來的,所以……,我們沒辦法阻攔!”梟二握緊了拳頭,心里已是恨恨,蘇家,竟然敢對外宣布蘇茉已死,從此以后,梟字部將和其不死不休!
“很好!很好!”徐承墨冷笑道,三十個日夜,他等在這里,再也沒有等到蘇茉的出現。他依舊等在這里,只是不甘心,上天讓蘇茉重生,讓他遇到她,絕不會只讓他們相聚這短短時日。他一直堅信,他的茉兒一定會回來。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宣布茉兒的死。
誰有資格?便是閻王也不配!
徐承墨只覺得,滿腔的血液都在往上沖。只是,據老道士說,又到了巖漿要涌起的時候了,若是蘇茉再不出現,就算她還活著,也將必死無疑。巖漿涌出來的時候,如漲潮一般,整個洞便成了它的源頭,峽谷之中,都是人高的巖漿,那時候,他的蘇茉,就讓她先走一步。
時間一點點過去,徐承墨的心里反而平靜,他的茉兒要是真的沒有了,那些曾經傷過她,讓她痛過的人,就都隨著他,一起去陪她吧!這個時候,蘇家的人惹上來,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啊。祖墳的風水不是可以改變家族的命運嗎?徐承墨輕輕地捏著那枚雙魚玉佩,冷笑,“把我的話傳給老爺子,就說了,徐嘉大了,該訂婚了,洛少這邊有意思,一個月后是洛少的生日,看老爺子有沒有興趣讓徐嘉去參加他的生日?”
梟二一愣,他跟了徐承墨多少年,對徐家的事自然是了解的。徐家嫡系一共三房,老大徐孟文是副常委,升常委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老二徐仲文便是徐承墨的父親,軍中是頭老虎;老三徐季文只是在不起眼的安全局,但他也是行伍出身,又是直接向至尊位的那位匯報的,力量不容小覷。
這也是徐家能夠位居京城四家之首的原因。老爺子是一方面,徐家二代整體實力青出于藍。而徐家三代,老大徐承禮年紀輕輕已經是外放的市長了。
徐承墨不用說,是一頭比他爹還要兇猛的獅子。不說別的,只說他手下的梟字部和鷹字部,跟了他幾年之后,便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連至尊位的那位都莫知奈何,在軍中發布命令,梟字部和鷹字部執行任務,其他編隊全部都要聽從調遣。
只這一點,就夠長臉的了。軍中的人,誰都想跟著徐承墨,能夠在他的手底下,便是死,也愿意。
徐家三房只有一個女兒,便是徐承墨口中的徐嘉了。徐承禮長徐承墨兩歲,兄弟間很冷漠,但梟二看得出,實則情深;徐承墨長徐嘉兩歲,徐嘉對這個二哥非常親近,徐承墨平時對這個妹妹也是極寵的,而如今,是要拿妹妹來換取利益了嗎?
京城中人,誰不知道,所有的好男兒,徐嘉誰都不愛,惟獨喜歡浪子王洛東?
小的時候,徐承墨沒少為徐嘉揍王洛東,每次揍了之后,王洛東就再不敢靠近徐嘉,而徐嘉便忌恨徐承墨,不該破壞她和王洛東之間的感情。
那個總是剪著娃娃頭,穿著背帶牛仔褲的女孩子,天真可愛的女孩子,這是要被徐承墨給賣了嗎?
梟二的心里劃過一絲傷痛,但徐家的事不是他能夠置喙的,領命之后,見徐承墨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不由得有些心急,“老大,頭兒的師父說,讓您盡快離開這里……”
“承墨哥哥!”
梟二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便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兩人抬頭望去,看到來人,徐承墨才記起問了一句,“豐臣小日郎留下來的那些藥,全部銷毀了?”
“是,銷毀了,一滴不留!”梟二保證道。
“嗯!”徐承墨應了一聲,那些藥,不能流到任何人的手里,否則將會是人類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