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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進進了督師臨時行轅,直截了當的沖著呂漢強施禮后直奔主題道:“學生此次半夜登門拜訪,卻是決定準備全家投靠呂大人的遼西,當然,既然舉家投靠,必要請督師大人庇護照顧,正所謂投之于桃報之與李,我必要為督師大人出謀劃策,因此還請將地圖留下,讓學生給呂大人說上一二。Ωewwㄟw1xiaoshuo”
呂漢強當時就比較尷尬,因為他絕對想出了1oo種這個人見到自己的說辭,那都是當初自己寫三國的時候,弄出來的套路。文人想要一鳴驚人,必將作驚人之語,比如什么大人危矣,大禍就在眼前,等等,不嚇你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絕不罷休,文人,尤其是想遽然上位的文人,就愛這個調調,顯示我比你這個主人強,你離不開我。
其實歷史上所以的文人都這么做了,其結果幾乎全部被主人亂棍打出了,笑話,主人絕對不需要一個比自己強的家伙,要不主人的睿智和優越感還怎么得到?天下兩條腿的蛤蟆沒有,但兩條腿的活人有的是,去了你這個囂張的張屠戶,還就沒誰吃帶毛的豬。
結果沒想到這個楊凡,卻直接提出了他要舉家搬遷到自己的遼西,并且要求自己給予庇護,同時為了得到自己的庇護,才愿意給自己出個主意,這樣直白的見面的確讓呂漢強大出意外,不過卻也勾起了他的興趣。
于是大度的示意王建將地圖放下,雖然這是軍事機密,讓他看看到底有什么可以說的也無所謂,大不了他空言亂講,自己直接殺了他便是,殺個人保守秘密,呂漢強也不是沒有做過。他自己找死,那怨得誰來?
楊凡看到呂漢強臉上淡淡的微笑,卻不知道呂漢強心里琢磨的事情,于是站起來,背著手也開始在堂上踱步,這可不是刻意的學著呂漢強的樣子,這的確是他在歷年來訴訟里在大堂上養成的習慣。
“我想,現在督師大人困惑的有兩點,第一,大人帶著精兵強將突襲牛莊,這的確是神來之筆,想來當初大人也一定有過完美的計劃,但現在看來,大人特殊的情況卻不在掌控之中,其實大人也不用沮喪哀嘆,正所謂戰爭便是雙方博弈,哪里都可以一個人來說了算,如果是這樣,那天下也就沒有戰爭可言。”
對于這個文士的直言,呂漢強感覺到耳目一新,因為在他所認識的所有文臣里,大家都要先把事情繞來繞去,繞得你暈頭轉向,顯現出他高深莫測才說出正經的事情,而這個人竟然直來直去,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要求,然后再給自己出主意作為交換,這就好比生意人,一手桃一手杏,大家直來直去,兩不相欺,這一點立刻引起了呂漢強的興趣和好感。
楊凡沒有去看呂漢強的表情,依舊按著自己的思路說:“而現在督師大人雖然拿下了牛莊,得到了無數錢財,但這絕對不是大人想要的,那么讓我猜猜大人想要什么呢?”這就是一個訴棍的習慣了:“那就是想調動皇太極,徹底打亂他皇太極的用兵方略,而在這一點上,我想大人的要目的將是這里。”然后毫不客氣的走到桌子前,攤開那剛剛卷起的地圖,用手指重重地點在了盤山之上:“在今天白天,大人的一番話讓我轟然洞開,大人的目的就是盤山,調動盤山的敵人,然后讓大人在對面的大凌河的部隊,拿下盤山。”然后看向呂漢強:“督師大人我說的可對?”
呂漢強就微笑著不置可否,其實這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結果了,只要是有一點知識上一點兒心的人,都能看出現在自己的目的。
“但是大人卻現現在您是進退維谷,因為皇太極根本沒有按照大人的意愿,緊急調動盤山的滿清八旗,與您爭奪牛莊,讓您利用牛莊的城墻,來一場對八旗的消耗戰,現在的牛莊就好像握著大人手中的雞肋,真是食之無味棄之有肉。”
呂漢強就苦笑著點點頭,換了一下身形,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繼續默不作聲的聽這個人講解。
“之所以這樣,就是今天白天大人說的,盤山的正藍旗已經出擊牛莊,但卻慢慢吞吞不前不后,這嚴重的出乎了大人您當初的預料,而要想攻擊盤山,就必須讓這股正藍旗的實力不能回援,否則您的盤山部隊將受到前后夾攻,這不是你想看到的,但卻是皇太極想看到的。”然后,楊凡雙手緊緊的扶住桌案,眼睛緊的盯著那片地圖:“要想達到大人的目的,必須將這正藍旗殲滅在盤山與牛莊之間,既解除了盤山的援軍,也解除了滿清對牛莊的軍事壓力。”’
聽到楊凡的一番話,呂漢強不由得肅然動容,而在屋子里的周楚軍和吳三桂等眾將,也都豁然而驚,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這個貌不驚人的文士,只是在路邊上聽大家一番談論,便能做出如此準確的判斷,抓住事情的癥結,看來這個人的確不簡單。
其實楊凡最大的能力,卻正是在這一點上,作為訴訟律師,他們最大的能力就是推理,世界萬物全在推理上。
“而現在大人手中不過區區1萬步兵,面對呼嘯來去的75oo正藍旗主力部隊,正是進退維谷。”這時候,楊凡已經丟棄了原先那種平淡的神態,完全的融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變得揮斥方遒,意氣風。
呂漢強也不由得站起來,面色恭敬的對楊帆點頭道:“先生所說切中要害,我正不知道如何取舍,還請先生教我。”
楊凡這時候面對呂漢強,他的眼前根本就不是一個什么名震天下的督師,在他的眼里,只不過是平時自己面對的那個對手縣令和他的一幫師爺。
“其實大人只要出動五千士卒,就完全可以將75oo正藍旗徹底殲滅,只不過是大人當事者迷,我這外人確是旁觀者清。”
這時候呂漢強就有些失望,不過看他前面的戰略眼光,這個人還是可以用用的,于是拱拱手手就想說些什么,
結果楊凡的訟棍脾氣犯了,根本不允許對手說話,直接打斷了呂漢強的表達:“五千士卒對待75oo騎兵,戰勝不能追擊,失敗不能逃跑,這就是大人的尷尬,但不過我們要是用埋伏的辦法呢!憑借大人火器的犀利,伏擊這75oo騎兵,取勝是完全可能的。”
這時候吳三桂就嗤的一聲笑了:“這位先生說得輕巧,埋伏是要講究地形的,從盤山到牛莊一望無際全是大平原,你在哪里伏擊敵人?即便是伏擊了敵人,五千步兵包圍七千五百騎兵,敵人也可以利用騎兵突擊的優勢沖破一個缺口遠遁,到時候還不是一場擊潰戰?”
楊凡就沖吳三桂笑笑:“從盤山到牛莊,沿途一馬平川全是平原不假,但這位小將軍卻忘了一件事情,這盤山之上地廣人稀,河道密布,蘆葦叢生,這是什么時候?天干物燥的春天。”楊凡故意將天干物燥這幾個字咬得非常重。但他的話一出口,呂漢強霍然起身,直接沖到了地圖前,雙手按住桌面,死死地釘在了地圖之上,其他眾將也一起沖到了桌子前面,緊緊的盯著地圖。
是的,天干地燥,而且蘆葦漫天。
看看被自己吊起興趣的眾將,楊凡后退一步,作為一個訟棍律師,他最能拿捏人的情緒或好,如果這時候自己再說下去,那便是討人厭惹人煩了。
這時候,吳三桂沖動的一拳砸在地圖上,大聲的道:“對,火燒博望坡。”
這時候呂漢強才明白自己撿到了一個天才,一個能憑借形式制定策略的能人,尤其是這個人,在骨子里和自己是一樣的,那就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盤錦大平原雖然地廣人稀,但這里沒肥水美,依舊有無數百姓在這里打魚生存,而自己只要一把大火下去,那邊是連天連地,巨大的平原將被燒成白地,棲息在那里的生物且不說,便是在這蘆葦蕩中生存的百姓,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在那兩天的大火里,他們絕對是沒有逃跑的機會。楊凡出這個主意的時候,李漢強看到,他根本就沒提及那里的百姓和生物,眼睛里也沒有痛苦和掙扎,
激動的飛身緊緊拉住楊凡的手,狠狠的搖晃:“我的先生如——”’往下那句成語就不能再說了,然后立刻封官許愿,拉住這個人才不放:“我的海軍6戰隊正缺少一個參軍,先生大才希望不棄。”
聽到這樣的安排,楊凡還沒明白這個參軍到底是什么職位,結果周楚軍和吳三桂立刻沖上來,一人拉住楊凡一只手,一見到久別重逢的兄弟一樣的熱情,展現出他們最誠摯的誠意:“歡迎先生加入我們的隊伍,以后我們三兄弟就在一鍋里攪馬勺了。”
然后呂漢強周楚鈞吳三桂一起真誠的問道:“兄弟,你叫啥名?”
你看這事兒鬧的,說了半天都不知道別人叫什么,楊凡就一臉瀑布汗。
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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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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