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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呂漢強所料,有王承恩在居中說和,崇禎完全同意了呂漢強提出的人事任免以及各項舉措,這樣一來,皇家驛遞商行就可以順利開張了。
隨著各地省級和通衢大邑原先驛站的署丞紛紛進京,商行大會的召開就在緊鑼密鼓里籌備起來。
這次,有了當初的預備會議,上層的安排已經就緒穩定,因此呂漢強也就輕松了不少,老方和趙良擔當了主要的角色,趙良和老方還和那些各地的原先的署丞也或多或少的有些交集,安排處理起事情來也算妥帖。
尤其這次呂漢強在招待上,舍得在他們身上花錢,用盡了拉攏懷柔的手段,徹底的讓他們感受到這個商行與原先驛站的不同,最主要的是讓他們感受到呂漢強這個協辦的恩情,因此,在不知不覺里,大家的心就向著呂漢強了。
當天大會的時候,卻顯得簡樸了許多,這也是呂漢強特意安排的,因為在這接近二百多號的人員里,可是有一百多位掏銀子的股東,這要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樣子,搞得無比奢華,那么就會讓股東們腹誹,這是拿著自己的錢糟蹋,就會讓那些股東懷疑這個商行的賺錢能力。
真正召開的時候,在座的不但有三十幾位各地原先的署丞,現在統稱副總管,還有一百多位股東也在,吵吵嚷嚷的差點將會同館大堂掀翻。
這次大堂徹底被搬空,在靠北面的臺子上,擺放一溜長桌,那是主席臺,是為商行領導安排就坐的,在臺子的下面,擺上一排排入后世開會時候的椅子,前面也是一溜長桌,對著每個椅子,放著一把茶壺,一個茶杯,別無他物。
對于一排排的椅子,一人一壺清茶的待遇,只有那些先后趕來的副總管的人疑惑于招待的冰火兩重天,但全部的股東卻心中不覺安心,這才是想要賺錢的樣子嗎,不浪費奢靡,這樣才讓大家不再擔心大家的股本,被上面這些操縱者公吃公喝了。
人員早已到齊,看看時辰,呂漢強就皺眉,人員已經到齊,可就不見這個商行的正主到來,這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老王,你再去宮門口看看,是不是那王大伴拿大,非要大家在這里等他。”呂漢強對一身便服的王侍郎吩咐。
是的,是吩咐,現在這個王侍郎已經徹底的放棄了自己三品官的身段,在呂漢強這個五品官員的面前狗腿的相當可以。
老王一聽呂漢強吩咐,二話不說就往外跑,雖然這已經是第三次被指派做這個活計,但心中只有充滿了被信任的感覺而絕對沒有一點抱怨,看看那些站在一旁同僚羨慕的樣子,老王就跑的屁顛屁顛的。
結果剛剛跑出會同館大門,就聽一陣銅鑼開道的巨響,緊接著就看見一溜的驕子,在禁軍騎兵的引導下正往這邊來,那些轎子邊上便是一排排神情肅穆的小太監,打著內相的儀仗,抱著浮塵魚貫而行。一看就是擺足了架子的內相王承恩到了。
老王立刻一個蹦高,提起袍角就往回跑,邊跑邊對著里面大呼小叫:“來啦,來啦,王內相來啦。”
擠在大堂里的所有的人都哄的下子站起來,紛紛整理衣冠準備跟隨呂漢強出去迎接。
這次呂漢強要求王承恩擺足架子出場,其實也是一種宣傳,在后世,這種拉大人物裝門面的事情太過正常,沒關系的還要花錢托關系邀請大人物坐鎮呢,同時也為讓那些股東再次安心,這可是真的大明第一內相,這是代表皇上的啊,有了他的撐腰,這樣的買賣投資了,絕對不會差。
當呂漢強帶著眾人匆匆趕出迎接的時候,還是被王承恩宏大的陣容個嚇了一跳。
這次王承恩算是下了血本,幾乎將內宮二十四監的頭目全部拉了來,一個個太監大佬的轎子儀仗就滿滿當當的堵滿了這條街巷,更有皇家禁軍,京營戍衛將整個街道徹底戒嚴,那旗幡刀槍將半個天空都遮蔽住了。
王承恩躊躇滿志的下了轎子,面對跪倒一地的下屬股東,笑瞇瞇的搶步上前,拉起呂漢強的時候才招呼呂漢強身后的那些諸位起身,然后笑著道:“都起來吧,從今以后我們就都不是外人了,都是皇家的家丁家將總管,或者是商行實際的主人,大家就不要見外啦。”
就這一句得體的話,立刻感動的所有的人臉紅脖子粗,人群里還有那已經熱淚盈眶的。效果非常的好。
掃視了一下諸位的表情,王承恩滿意的又笑嘻嘻小聲對呂漢強顯唄道:“怎么樣?按照你的安排,我不但親自帶著滿副儀仗出來,更拉來了內監二十四衙門的頭頭來捧場。”然后捏著自己沒有胡須的下巴,得意的道:“其實,他們也應該來,這是什么事情?是咱們皇家自己的買賣開張,他們也是這其中一員,不讓他們湊個份子就算便宜了他們。”然后就笑的嘎嘎的。
呂漢強對這樣的操辦滿意極了,不由得連連夸獎王承恩想的周詳:“這次您帶來的這個陣仗,希望能徹底的絕了那些敵視我們的清流念想,徹底的讓天下官員絕了再想著白吃白喝的心思,徹底的給我們的家丁員工撐起了門面,給那些股東吃上一顆定心丸。”
王承恩被呂漢強這幾個徹底說的心中舒坦的不得了,嘎嘎笑著,“咱家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要不這儀仗虛名我是最厭煩的,但只要能為商行做點實在的事情,我這個總辦也不白當了。”然后看看噤若寒蟬的那些屬下,盡量的擺出一副寬厚的樣子對大家道:“咱家本來就來晚了,還辛苦大家迎候,失禮啊失禮,來來來,咱們進去開會。”說著就趾高氣揚的往里走。
呂漢強就躬身恭迎那些太監大佬魚貫進入,結果正在低頭恭迎的時候,一個小太監的浮塵狠狠的就抽在了呂漢強的脖子上,當時就讓呂漢強怒了。
浮塵是什么做的?那都是上好的馬尾巴啊,抽在人的脖子上,立刻就是一溜的紅線,那是火辣辣的疼啊,“我怒了,好小子,你敢陰我,我一定記住你的面容,事后好好的整治你一番,要不你還反了你。”
抬頭,怒目——然后就是吃驚,然后就是沒了一點點脾氣了。
因為他看到抽了自己一浮塵的小臉,那是朱由檢同學,在大腦一片空白之后就深深的哀嘆,這個仇是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