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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開頭難。
既然已經拉扯出太子妃這個罪魁禍首,永歡生怕來不及撇清,說得又急又快,將云惜華私下勸她的那些話交代了一清二楚,甚至連深山樹粉的來路,也是云惜華暗中使了力的。
秦琰就那樣聽著,臉色平靜如常,好像從一開始就猜到了這個結局。
尹皇后望了他幾次,都佩服他的鎮定。
正被扒皮的可是他的正妃啊。皇帝冊封、明媒正娶、獨一無二的正妃。那個端莊持重的太子妃,竟然是這樣一個陰險歹毒之人,身為丈夫,秦琰的表現實在讓人有點意外。
秦琰聽她哭訴完,淡淡地道:“你早該告訴母后,或者告訴敬妃也行。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大概也就是你這樣的了。”
永歡算是瞧出來了,表姐在太子的心目中,份量可不是那么重,唯一還值得夸耀的,大概也只有太子妃頭銜了。不由地后悔自己眼瞎,聽誰的不好,聽了她的勸,犯下這樣的錯。
于是不敢頂嘴,不斷地稱自己糊涂、稱自己年幼不懂事。只盼著尹皇后和秦琰高抬貴手。
尹皇后瞧著時機成熟,揮手叫人將永歡帶了下去。
偏殿里只剩她與秦琰二人,關系微妙。不是親生母子,卻又要相互依存。
“琰兒,你為何非要她扯出太子妃來?”
“存心不善,管她是不是太子妃,我定要知曉真相。”
尹皇后微微一驚,這還沒登基呢,就有帝后失和的先兆了,可如何是好?
“可太子妃剛剛生了郡主,身子還虛弱,你打算怎么處置?”
秦琰心里再明白不過,黯然片刻,抬眼望住尹皇后,坦然道:“兒臣不打算處置。也許有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兒臣后宅失和的好戲吧,豈能讓他們如愿。”
尹皇后不由贊嘆。慶王與林貴妃雖已成過往,可他們當初在朝中布下的勢力、以及在皇族中牽扯不盡的復雜關系,不可能一網打盡,只有等待時間去慢慢清理。只要秦琰出半點岔子,都會成為他們故意夸大的話題。
新太子,要立威。不能有此等爛污事抖出,太影響形象。
尹皇后一笑,道:“那你還苦苦逼問,心里明白就行了,何苦非要她說出來。”
秦琰道:“兒臣只是想確認一下。”
尹皇后沒有再追問,她知道必定不僅僅是這個原因,秦琰的想法,讓他自己去處理。他定有自己的主張。
的確是這樣。
秦琰一定要讓永歡親口說出來,當然是為了確認無疑。他沒打算處置,不代表不打算防備。往后,該給云惜華怎樣的空間,他已有主張。更重要的是,永歡的供詞,一定會傳到云惜華的耳朵里。
他要讓云惜華在提心吊膽中過下去。
皇后之位……呵呵,不是這么容易給你的。
尹皇后又說道:“既然你不打算處置太子妃,那永歡這兒,如何處置?”
秦琰道:“母后看著辦吧。后宮之事,原該母后做主。”
尹皇后心領神會,秦琰也在成全自己,自己才是真正的后宮之主啊,讓那些皇太后啊、林貴妃啊……退散了吧!
“依母后看,京城是容不下她,除了云南王那兒,她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秦琰淡淡一笑,云南王世子,總得有個公主去聯姻,不是永歡,也會是別人。不能讓永壽的悲劇重演,與其嫁個性子溫和的過去被糟踐,不如讓心機深機、手段毒辣的永歡過去。
旗鼓相當的荒淫和惡毒,興許倒是良配。
想定,秦琰淡淡地道:“母后做主。”
二人相視一笑,永歡的婚事就算這么定下了。若是永歡知道自己招供了太子妃,還是依然落得個遠嫁云南王世子的下場,只怕會氣得吐血吧。
處置好永歡,秦琰又提醒道:“母后不覺得,該早點將永柔的事兒也定下來嗎,以免夜長夢多啊。”
此番冤枉了崔家,尹皇后也是有點愧疚。永柔自從事發后就不吃不喝,一副對抗到底的架勢,自己也甚是頭疼。
“哎,母后何嘗不知。實在是太后那兒通不過。母后拿話兒去試探過,太后直接就給否了,說崔家門不當戶不對。若不是這個原因,何至于拖到現在。”
尹皇后的焦急,其實不比永柔少,萬一正衡帝正有個三長兩短,永柔這青春就真的給拖沒了。
秦琰揚揚眉,看來還是以前跟尹皇后的感情溝通有點少,有這樣的煩惱,她也一點沒與自己說。當下說道:“這簡單,崔國楨對于兒臣提點甚多,回頭建議父皇提他為太子少保,正二品官員之子,大約也不算太辱沒了。”
尹皇后喜上眉梢,這是太子愿意出頭擔肩的意思啊,為了那個讓她操碎了心的不省事的女兒,她真是原則全無了,趕緊再建議:“此番母后對不住崔夫人和崔海霖,要不,將崔海霖的官職也提一提吧。”
此話您是摸著秦琰的心坎兒說的吧,太合心意了!
二人愉快地達成一致。
秦琰笑道:“兒臣這回怕是要讓皇祖母不高興了。”
尹皇后心領神會:“那咱娘兒倆,就一起讓她不高興吧。”
崔家人非但沒有被治罪,反而父子二人還雙雙升官,尤其崔國楨,從六品翰林侍讀,一躍而成太子少保,簡直是因禍得福。
別說滿朝文武心內嘀咕,就是崔國楨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旨意自然是以圣上的名義,可誰都知道如今重大事項由太子和內閣共同商定。既然內閣諸位重臣都沒意見,滿朝文武的意見也就只能在自己肚子里憋著了。
倒是皇太后聽聞,吃驚不小。
自己軟禁了崔海棠,太子卻去升崔家父子的官,而且提升幅度如此之大,簡直就是擺明了要自己好看。
找來秦琰質問,秦琰卻是一臉恭敬地反駁。
人家也沒升別的,升的是太子少保啊,我是太子,我覺得崔國楨又有學問、又有威望,是天下讀書人中間公認的有識之士,我虛心向這樣知識淵博見識廣博之人學習請教,何罪之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