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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海棠還真不知道秦琰有這么一段往事。畢竟她上輩子雖然在秦琰身邊七年,其實很少有機會接近。
所以她在帳幔后頭躲得煞有介事。
聽秦琰竟然叫小保過來勸自己,倒犯了難,這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呢?
別以為只有崔夫人犯難,小保更犯難啊。當著這兩冤家的面,我可怎么勸啊,我還沒成親呢,沒經驗啊。
秦琰也犯難啊。我堂堂穆王,還從來沒有哄過女人,以前是不想哄,現在是不會哄,不然我要你魯小保出面啊。
見穆王殿下臉色不太好看,小保不敢推托,猶豫了一下,端著玫瑰糕走到帳幔前,小聲道:“崔夫人,點心來了,您最喜歡的玫瑰糕,還熱乎著呢。”
沒動靜。
“咱不鬧小性兒,有什么,出來說,別讓殿下生氣。”
沒動靜。
小保真是頭大,看來崔夫人完全不怕殿下生氣。我魯小保在府里侍候殿下,侍候這些王妃夫人們,從來沒見過這個類型啊。這兩冤家,你們玩什么呢!
偷偷瞧一眼穆王殿下,臉色繃得不太好看啊。不敢怠慢,硬著頭皮繼續勸。
“您看奴才也為難啊,不出來,殿下指不定就嫌棄奴才沒用,回頭奴才免不了要吃苦。”
秦琰氣結,這魯小保,真是皮癢了,這話都說得出來。
可是,還是沒動靜。
小保這是真急了,剛剛一句明顯已經得罪了殿下,這下自己是真要吃苦頭了,拼著再得罪一回,也得把崔夫人勸出來。只有勸出來,自己才有可能免受皮肉之苦。
再說了,他似乎有點拎得清形勢了。無所不能的穆王殿下,好像被崔夫人下了降頭啊。
“夫人。您不疼惜小保沒關系,可您不能不珍惜殿下的心意。知道您要來用晚膳,他特意吩咐廚房做的玫瑰糕。若擱涼了,您可看得過去?反正小保是看不過去。”
沒動靜。小保欲哭無淚,這崔夫人怎么油鹽不進的。
正絕望的時候,垂幔一動,伸出崔海棠的小腦袋,輕輕地問:“真的?”
小保大喜之余,一看崔夫人的小臉上,兩個眼睛腫腫的,顯然是才哭過。心里更是無數句抱怨飄過。殿下啊殿下,您把崔夫人惹哭了,自己收不了場,就為難奴才,真是好狠的心哪!
好歹算是有了階段性的成果,小保忙不迭地點頭:“當然是真的,殿下親自關照的……”反正,親自關照我魯小保,也是“親自”。又道,“您看您也餓了不是。奴才端著,手都酸了。您不出來,奴才就不敢放下,這可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說著,將手里的盆子舉高,故意拿香味兒去引誘崔海棠。
海棠是哭也哭完了,羞也羞完了。架子搭到這個份上,再不順臺階下,就是不識好歹了。
輕聲問道:“殿下一定也餓了,為甚不開膳?”
這話叫秦琰聽在心里,頓覺安慰。這女人,鬧歸鬧,心里還是有自己的呢。
心一熱,大步過去,一把扯開垂幔,虎著臉道:“出來跟你說!”
海棠扁扁嘴,心里卻也高興,到底還是他主動了。
小保識趣,見崔夫人已經出來,乖巧地將點心放在桌子上,悄悄地退了出去。你們小兩口隨便干架去吧,千萬別再把我拉進來了。
見秦琰將手伸過來,似是要拉扯自己,海棠趕緊伸手過去,握住他,很配合地“被”他從垂幔后拉了出來。
秦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正經起來,超乎年齡的成熟;不正經起來,比楚瀠還幼稚。這急急地抓住自己手的樣子,倒像怕自己真的嫌棄了她似的。
“今兒晚膳有客人,眼下還未到。”
海棠一驚,自己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誰?妾這打扮合適么?”
見她驚慌的樣子,秦琰更覺得好笑。她每次都穿錯,這都嚇成病了。
“挺好,很合適。是永柔要來。”
“永柔公主?”海棠驚得張大嘴巴。公主殿下前來,不和王爺和王妃用膳,怎么倒讓自己作陪?
“她想見見你。”
上次受海棠啟發,將永柔找了回來,永柔似乎就特別信任自己,倒將兩兄妹的關系拉近了,又聽說是兄長府上一侍妾提的醒,永柔不免就想見見這位侍妾是什么模樣。
“哦,妾身怕失禮……”
秦琰橫她一眼:“你也有怕?”
海棠不好意思:“自然,妾其實膽子甚小……”
真是大言不慚。
“既然公主殿下要來,妾想……”
“嗯?”
“妾想洗把臉……”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紅紅的。
秦琰叫丫鬟端了水進來,伺候海棠洗了臉,看上去眼睛的確好多了,整個人也清新了。
府里的女人,從來沒有像海棠這樣,敢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她臉上亮亮的,叫秦琰看了,更覺親切。又想著她說從此要離自己遠遠的,心頭不安。
“海棠,終究是咱們心存著芥蒂,未將話說開,才有了今日這番誤會。”秦琰緩緩地說著,想著措辭,“我卻覺得……”猶豫了一下,終道,“讓胡太醫給你瞧瞧吧。”
海棠一驚,秦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是想要她的。
可是,她不能說她認識胡太醫,上輩子在宮里,她甚至和胡太醫有過不少的交往,他沒有辦法,一點都沒有。
海棠搖頭:“剛剛殿下問妾身,是不是也有怕。是的。妾身心頭最怕的,就是這個病。請殿下原諒,妾身是如此自私,又是如此膽小。若胡太醫有良方,自是再好不過。可若他也束手無策,妾身就再無退路了。妾……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見她如此堅持,秦琰倒也不意外。崔海棠做什么都不用力,總是“不求甚解”的樣子,諱疾忌醫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當下也不便多說,否則倒似自己猴急了。潛意識里,他不想讓海棠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
“那也莫再說什么‘再不見我’那樣的話。既是以前坦然,往后還是坦然著吧。”秦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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