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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痛的位置不廣泛,以身上一條線為中心,隨著黑線朝周圍蔓延,層層遞進,痛得他想在臺子上翻滾。
“你忍著,千萬不要動,別把周圍陣法打亂!”
看樣子對面的人沒有那么簡單,北琳都差點陷了進去。
“呵呵,對面的小東西還挺有意思的,等下可要跟她好好玩玩。”
帶著個面具,渾身穿黑袍的男人嘴角邪笑,他已經摸清楚了對面人的意圖。
“北琳,要是堅持不了就算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怕你承受不住。”
唐饒全身是汗,這種時候了,還敢用神識去感受北琳的狀態,在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真愛的表現。
北琳虛弱一笑:“要是所有事都學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就不會擔心我會性命不保。”
不是北琳吹噓,她研究蠱毒這么多年,什么樣的毒蠱沒見識過,能讓她的小蛇低下頭的本蠱,今天還是第一次遇見。
小蛇剛才還囂張地吐著信子,此時此刻哪里還有信子朝外面吐,吐的全都是泡沫了,光看那樣式,都受傷匪淺。
“北琳,是我對不起你。”
唐饒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實在太多了,愿意為他付出生命的人也不在少數,北琳在他心里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其特殊在她的身份上面。
一個才見一次的陌生人,一個北島島主的女兒,人家身份尊貴,和唐饒毫無交集,不是張可欣求北琳給唐饒一次機會,嘗試著給唐饒解毒,北琳根本不會伸出援助之手。
對一個從未成親過的女人來說,北琳今日的付出無疑是巨大的,再想她萬一沒有成功,那行,大家的命都要交代在這里。
“閉嘴,要是你想活命的話。”
本蠱奄奄一息,只要小蛇的氣息一斷,北琳必死無疑,小蛇只要沒死,就算不派上用場,對北琳來說那都是好的。
還好她從來都沒把希望押在同一個地方,從沒有想過,一條小蛇能成多大的事。
這上百種小毒物,就成了除小蛇外,北琳能操控的殺手锏。
“小東西們,十年養成,為榮譽而戰,成者生,敗則死,這是我唯一給你們的機會。”
北琳眼神凌厲地朝小蟲子的方向盯去,興許是怕了北琳,小蟲子們在面對唐饒的時候,興致一直不是太高,可一旦面對北琳,那些眉眼啊,全是對北琳討好似的笑。
誰說小東西就不知道討好實力強大的人?北琳只是小試兩招,里面的小東西就被嚇得心服口服,對,就是要這樣,好好說話是沒用的,從神識,從意志力中讓對方屈服,那才是真正地控制了對方的靈魂。
“絲絲絲。”
“啾啾啾。”
上百種小蟲子開始亂陣型,但它們有著相同的方向,那就是朝小蛇爬去。
獲得自由的它們并沒有攻擊唐饒,由于身上毒性太強的緣故,小蟲爬到小蛇身上,每種蟲子蟄小蛇一次,在唐饒看來完全是他殺的行為,結果到了小蛇身上,因為吸收了過多的毒液,小蛇嘴里不再是吐泡泡,而是開始吐信子,它的信子比剛才更紅。
好樣的,我就知道絕對不會失敗!
北琳在心中感嘆道。
對面那個人正在笑話她吧,一定以為對手是個弱雞,見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后,是不是覺得這場游戲實在是太無聊了,只可惜對手根本沒有想到,他們自以為是弱雞的對手,現在才真正開始跟對方進行較量。
“小青蛇,去吧,不管對方的小蟲子有多厲害,它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殺了對方,從此你就是蠱毒界的王!”
北琳對著小蛇吹了聲口哨。
小蛇已經完全明白了北琳的意思,在看向北琳的時候,原本還渾濁的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起來。
為了成為北琳口中那所謂的蠱毒界的王,它吐信子甩尾巴的頻率都跟著高了好幾份,其實力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黑袍男人盯著黑色發光臺子上的蝎子,見蝎子在遇到強大氣場后,開始后退,且全身顫抖,對北島方向某個不知名東西從內心到外表都充滿了恐懼。
“小東西,對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去吧,去殺了它。”
黑袍男人大手一揮,袖子里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鐺聲響。
這陣鈴鐺聲是用來鼓舞蝎子的,剛才還對小青蛇有所忌憚的蝎子,此時變得勇猛無比。
它的尾巴更像是一個受了極大重力又撤銷了重力的彈簧,在空中不停煽動,它的足在空中比劃。
蠱這種東西實在太邪門了,即便隔著千山萬水,只要找到下蠱的人,雙方就能產生共鳴,然后開始內斗。
整整兩個時辰,一只蝎子一條小蛇,兩個小動物硬生生斗了下來,雙方打斗結果很明顯,有鈴鐺作為后盾的蝎子,無論對方怎么攻擊,它都會迎難而上,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沒有鈴鐺作為保護盾牌的小蛇,卻因為實力不濟,慢慢又頹廢下來。
因為小蛇的頹廢,北琳一口血吐到地上,她以為自己馬上要死了,唐饒沒救了,這場比試馬上就要宣告失敗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了轉變。
因為北琳身上的血腥味徹底激起了上百種小東西的怒氣,它們再一次把怒氣撒在小蛇身上,難能可貴的是,小東西們合力幫助小蛇,眼睜睜看著小蛇從死亡線上被救下來,小蛇以之前的攻擊力的兩輩力量繼續跟蝎子戰斗下去,這回,小蛇輕而易舉地打敗蝎子,將唐饒身上的蠱毒給破解掉。
“成功了?”
在小蛇纏繞到北琳手臂上的時候,北琳才摸著心口問她自己。
“唐饒,我們好像成功了。”
她還沒完全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卻看到唐饒起身,倒在一邊便開始發吐。
黑色的線慢慢從唐饒的身上消失,而他嘴巴里吐出來的,不是吃進去的東西,而是一只只已經宣告死亡的小蝎子。
他膽子那么大,在看到一小堆蝎子從自己嘴巴里吐出來,唐饒差點沒把自己惡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