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外,真的能夠遇到這樣的趣事?”
對柳青衣所說的那名門中人感受極大興趣,白文不由地開口追問道,“是什么人那么小娘子?哭哭啼啼那么久也不肯停下來跟人說一句正話。”
“后來,據我那位好友所說,那個人,應該是名體質極為特殊的存在,和他,該是同一類。”
柳青衣搖扇笑道。
“不過又和他不同的是,他人是對靈氣不相親和,而他,是對靈氣倍感親和,所以,任由他肆意地將靈氣外泄于天地間,那靈氣,也仍舊會循著離去的道路,回歸到他的體中,至此形成生生不息。”
“一人一種大道,第四類的存在,當真是創世神開的一個笑話。”未經思索,白羽脫口而出道。
“記載中,也只能將這一類隱約命名為圣,因為無人能對其知曉詳盡,神靈不能,道祖也不能。”柳青衣說道,“縱然是我活過無數歲月,也未見過幾個,尤其是能夠突破枷鎖界限,成就與眾不同的。”
“與眾不同?和我現在一般嗎?”
揮動雙拳,白文對于此刻自身的力量頗為只得,擁有這般實力以后,他連所謂的天將,都不曾再度放在眼中。
“你離真正的圣,還差得遠呢!”白羽稍顯溺愛、又偏點惱怒著說道,對于白文的得意忘形,他種下的心魔似乎都無力矯正其心,“真正的圣,是要如南月與至高主宰那般,就連和風師兄,我也不敢斷言他究竟是否功成。”
“和風,應當是功成了,只是沒能推升極致,而且這個世間,究竟存不存在將道推升極致的存在,還很難說。”
掌中折扇翩翩,活過最久的柳青衣有最多的話能說,可也有著最多的未知不能解去,恰好比,他不知曉至高主宰的真身,也不懂得,圣的存在究竟合不合理。
“我最近,總覺得有桎梏鎖在我的身上,正如和風師兄那般,感到道術難成,無法舉霞飛升!”
凝望著無力的雙手,白羽原先所期許的力量并未及時涌現,依照他的設想,此刻,他早該完成脫凡登仙的過程,而后仙神并舉,造就前所未有的全新力量,而后,戰敗至高主宰,重獲自由。
然則,這一切并未能夠如愿,他的修為,在經過短暫地強勢噴涌后,始終停留在距離渡劫一線,始終無法度過那道關卡,成就自身。
“難道?對于圣來說,度過某些經歷,才能像凡人成仙那般脫胎換骨?”
“看來,他已經有些明白了。”
觀賞著白羽的臉色,柳青衣心中稍寬,那名在熒惑星上不住哭泣的怪人確實存在,但對于和風來說,也不過是名過客罷了,按照和風的自述,那人在他身旁哭泣足有三年之久,而那三年之內,和風日夜苦修不輟,這才攢足前往下一顆星辰的力量。
“他說,那怪人,哭哭啼啼,一直在向和風哭訴自己道路已斷,終生不得為仙,而和風,也只是笑笑,最后親手將其埋在荒地中,而后向著下一顆星辰行去…但是,他又為何不讓我實話實話,非要編排謊言呢?”
難解和風的用意,柳青衣不敢妄加揣度,生怕自己誤了和風的用意,將錯誤的信息傳遞給一無所知的白氏兄弟。
“那么后來呢?后來你的那位好友,在那顆冰冷的星球上,又經歷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就像調皮孩童對故事都情有獨鐘,白文急急著追問道。
“那顆冰冷的星球,藏得很是晦暗,即便是他認真掃眼看去,也未必看得仔細,好在那時深夜漆黑,所以光芒稍顯明亮,他便乘興向那遠方行去,一路排開縮地成寸,這一回,又不知經歷過多少路徑,只把自身真氣揮霍僅剩零星一點,險些丹臺不穩、跌落境界,這才踏步冷星,抱住最后一點真元。”
與熒惑幾乎成就一對極端,這顆行星上,布滿霜寒色澤,大地銀白千里,無有半絲異色,隔得遠了,才見有些黑色的條紋夾雜其中,放開千里目力看去,也只堪堪辨清,原來是些黑色的山川橫亙當中,被冰雪蓋住大半,未能被淹沒徹底。
白雪皚皚,積雪成冰。
本想著雪厚應有百尺深,結果意外現,歷經萬千日夜的寒冷,那些冰花雪屑漸漸夯實,凍做了連綿千里的冰路,單腳踩下,不僅沒有深陷,反倒腳底如同生風一般,徑直劃出百丈有余。
“妙!妙極了!”
白文拍手叫好道,“這樣的好去處,我也想去耍上一回!”
“小文!”
被他突然打斷,白羽思緒中斷,自然有些惱意,他雖然不會記恨自己的弟弟,但還是要開口呵斥一聲,“別人說話的時候不可以打斷!再胡鬧,我就讓你面壁思過去!”
“呵呵,白兄嚴重了!”
相比白羽極力規正白文的態度,柳青衣云淡風輕,稍稍停頓一下,見白文臉色收斂,重歸寧靜等待傾聽后,便又繼續開口向下記誦。
冰面光滑,令和風省力不少。
也因前番被門中人的哭聲影響,到了僻靜的此處,和風倍加珍惜一個人的時光,握著枯木拐杖,滑進黑色的群山里,四處閉關。
由于真元消耗甚多,和風丹臺不穩,辟谷效用也顯得捉襟見肘,于是,他每隔三五日,便要出來覓食,渴了,便取些干凈的冰雪含在口中,融化做水飲用;餓了,便囫圇吞下雪球,撐起肚子勉強果腹。
一直將山坳間的百丈積雪吞吃了個干凈,他才醒悟過來,不知不覺間,吃雪飲雪已經成了習慣,可他體內的真元,已被他在日夜閉關中再度填滿。
就在這時,天空出,兩道光芒追逐而過,自西向東行走飛快。
前面那點,為青紅色,盈盈有十丈身姿,而在其背后,那團紫色光氣緊追不舍,身形比青紅光芒大出一倍不止,追著前方光芒的腳步,匆匆疾馳百里,幾乎在一瞬間就躍出和風的視線,遠到令他無法仔細捕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