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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祖師便丟開繩索,一時沒了輕生的念頭,原本他只想著這里風景秀麗,在此葬身也不算羞了他十年苦讀的清高,現今回想起來,當時只被失望蓋住雙眼,忘了細看這里的神異,如此想著,祖師便用心在林中漫步,用心細看著滿片的桃花,不知不覺間,一道玄玄之音傳入他的耳中,令他醍醐灌頂、轟然開悟!”
好比天方夜譚,聽得肖客心心弦緊隨北天光的話語聲撥動,從輕挑慢捻,忽的轉入急急如雨,以至于令肖客心連呼吸都被遺忘,微睜雙眼,傾心聆聽著。
“在那之后,祖師,便看穿人世所有的功名利祿,一心深研道學,并在桃花林中結廬而居,直到升仙得道,將這片桃林、將這片山峰,一同帶入仙界中,并自號玄音道人,立教為玄音道。”
聽罷,肖客心沉吟良久,繼而才說到一句,“原來如此!”
“與我所想的大致相類。”
微笑品鑒著這略帶神話氣息的舊聞,白羽并非覺得難以接受,這片桃林,本就是玄玄道人諸多道場中最為重要的一片,在這里,土齊玉收齊了一生當中的七十二名弟子,以及親自為白凡與夢綺主持婚典,而那個被他從小看護到大的小童,也成了他最后的弟子。
至于對白羽而言,師情與親情交加,縱然隔開著無盡時空,白雨也變成了白羽,可在記憶深處依然還是難忘。
“師尊當年的開壇講法之聲,成就了落第秀才,令他開悟搖身一變,成就了一教之尊的地位,并把石鼎傳下,解救了我的難關,這一切,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算?真是難以琢磨。”
“看起來,當年的那片桃花林,應該是某位上古大能留下的,祖師所聽到的玄玄之音,也應該就是那位大能留下的神通。”
“傳說如此,事實也應該如此。”
北天光長老撫須笑道,接著凝下眸子,恭謹地看向白羽到,“只是不知道,上仙是知道桃花林一事?”
“桃花林一事,一時半會間說不清楚,況且,現在局勢危急,我想還是早做準備,離開仙界為妙。”白羽說著,目光盯在北天光的臉上,眸光閃閃爍爍,令北天光立即意識到,白羽有話要說,可是,又不想對他說。
“上仙所言甚是!”
合手行禮,北天光識趣說道,“教主,我先下去點齊門眾,您先與上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轉身離去,北天光不敢拖泥帶水,更不敢過估自己的實力,竊聽白羽接下來的話語。
“客心,你我是兄弟,有些話我也就不避諱了。”白羽說著,劍鋒直入、刺破委婉道,“你將門內的心法說來一遍給我聽,相信我,此事,對于你,對于玄音道,只好好處,而沒有半點的壞處。”
四目相對,稍稍帶著些許遲疑的肖客心碰見白羽堅定的瞳孔,漸步被那堅定的氣息消去遲疑的情緒,張張口,一串串殘缺不全的心法自他的嘴中流出,盡數流匯進白羽的耳內,將這玄音道千百年來的秘傳,送給了外人。
“按照大長老剛才的說法,再結合門內的現狀,玄音道的心法,原本就是有所殘缺的,畢竟在桃花林中,祖師傾聽百年這才修得一身上天入地的神通,可在這百年之內,所聽重復的、所聽缺漏的,不計其數,可以說最后的心法,還是由祖師融匯個人修真心法所成。”
肖客心托住下巴、低眉深眸著侃侃說道。
“確實如此。”白羽頜應著,在心中暗想,“前半篇中,大多經義都出自師尊之口,部分內容雖有些偏側,可也不算大謬。只是到了中間,怎么就好像隔開兩個世界,內容不倫不類,不僅沒能呼應前文,還帶亂了后半篇的要義,這樣一來,就像幼苗扎根正確,卻在生長中將主根剪斷,注定只能平庸。”
“不過,為什么我覺得,前文玄妙至極,像是出自大能之口,可是中間就稍顯頹勢,略略平庸,到了后期,更是粗淺至極呢?”
“哎!”
還未作答,肖客心便先嘆氣道,“小羽,你和我都不是仙界中居民,也都沒有經歷過仙界的動亂,所以對他們的情況了解并不詳細。”
“這點確實。”白羽沒有否認。
“在仙界動亂的日子里,每日都有諸多仙人死去,所以許多新進門的弟子,修道不足五年,就被局勢逼迫為門內的宗老,試問,一群自己的道還未形成的修士,又怎么能點教出更優秀的子弟?這樣的情形久而久之,心法、靈術,也都變得殘缺起來,縱然天資再高的弟子,也只能止步在心法傳承的環節中,飲恨收場,所以,仙界的混亂,這才得以止步,可是所造成的靈術缺失與心法缺漏,則是再也彌補不回了。”
“這件事情,我倒是有所耳聞。”白羽說道,“可是,各宗門內,難道就沒有一位大能將心法寫在紙上,流于后人嗎?”
“呵呵…有倒是有,只不過……”
搖搖頭,肖客心譏諷著說道,“事實上,心法及仙術,各宗門內直到現在都收藏不少,但很可惜,對于我們來說,這些都不過是廢紙一堆。”
“廢紙?”
“是!”笑容更甚,肖客心往下說道,“試問,一個瞎子得到一本絕學,又有什么用呢?仙術,以及仙經,都是由仙文寫成,憑借我等化神、合體的修為,怎么可能對抗雷劫,并從中得到讀寫仙文之法。”
“雷劫?讀寫仙文之法?”白羽疑惑道,“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不知道嗎?”肖客心好奇道。
“仙文倒是聽說過,就是不明了這和雷劫有什么關系。”白羽如實應道。
“仙人,有專用的仙文,用以記錄以及交流之用,傳說這些仙文,無一不蘊含天地大道的隱秘,所以也只有仙文能夠承載仙經的偉力,從未不被磨滅。”肖客心說道,“而獲取這些隱秘的鑰匙,就在雷劫當中!只有能夠對抗雷劫的強者,才能沐浴電光,啟開通往天地隱秘的道路,就如后世所傳的識藏般,在雷劫中得到代表天地真義的文字,才能參悟真理、感悟天道,成就長生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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