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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下,邪劍圣憶戰成迷,將那一戰劍技如行云流水般劃出,盡數劃諸石上,映現白羽眼前,而隨著白羽觀看入定,一幅浩然畫卷卷入白羽眼中,在那卷中,一名長袖劍者手持快劍,輕輕施了個起手,繼而舞弄開來。13579246810ggggggggggd
長劍初起,若輕風拂轉水面,使人賞欣悅目,驟爾,招式遷移,渾身氣勢陡然凜冽,長劍耀如電光卓卓,如利電撕破夜般閃亮,而又稍瞬即逝,如同冰火兩道極端接連呈現,一明一暗、一風一雷,二者變幻相接無盡上演,觀視下,竟然膽戰心驚,手腳顫顫,仿佛那劍光連著心弦,隨著劍鋒動轉,心弦一聲一聲都在扯向極限,如欲崩裂!
拔動緊促下,胸腔肺腑氣息漸顯凝重,仿佛內里被冰雪阻塞,氣息呼入冰冷艱難,凍得人直要窒息。
咣地,眼前白,兩眼一切,白羽只覺得面前謎霧重生,望不過去,良才后,這才初復清明,只見面前那人,已然停轉劍鋒,正緩緩收神寧息。
“只是觀看,我就已經接眼不上……”
白羽慨嘆,對邪劍圣劍招之快,無比心驚,他甚至懷疑,這當真是人所能催出的極限嗎?
“此劍招,是我小成巔峰時所創,也正是憑其,我才得以縱橫仙界,你年歲輕輕,修為又不足仙,能夠看過三十息,已是相當難得了。”
曾觀海欣然笑道,昔年他布開劍式,那些自詡不落凡塵的天尊仙人,竟有一招都不能相看的弱者,令他譏笑了許久,而今相比之下,白羽不過是初登合體就有了此等的眼力心境,當真是璞玉一枚,只可惜,他無力雕琢。
“此劍招如此了得,卻還不低那人,真是不敢想象,那位高人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白羽嘆道。
“達到了哪步呢?”曾觀海仰頭想到,“達到了哪步,我也不甚了然,只是知道,當我拔劍欲殺的時候,他手中的竹杖已經點在了我的手上,我甚至,連他出手的殘影也都沒能看見……”
“竟有這種事?!”白羽駭然道。
“快,快得太多了……劍之道,變轉雖妙,但終究還是要貼緊快字一門,度上落了下乘,縱使有萬般變幻的奧秘,也無有施展的機會,所以那時我就知道,我已經輸了。”
回起當時的自己,曾觀海再次想笑,抱著現在重看那段歲月,他幼稚得像個孩子。
“可是我明明心里清如明鏡,手上還不肯認輸,因為我想扳回一些,我想,雖然輸了度,但還能從招式上勝他一籌,于是,我甩一切,將這套凌云劍技施展到了極盡,而他,也看出了我的企圖,束手不愿還擊,只在我劍鋒劃過之時,才稍稍避退一分,不多也不少,一通劍擊招盡,他渾身上下,留下了密密麻麻數百道的缺口,但我知道,我又敗了,敗得很是徹底。”
曾觀海嘆道,氣力衰減了數分,剛才入憶在巖石上刻畫劍招,耗去他許多精元,雖然回光充沛,也不敵消耗巨大。
若是再行刻畫,只怕還要加劇縮減他的性命。
“因為我的每一劍,他都能躲過,只是他不愿去躲,寧肯受點小傷,僅此一項,我便明了,我沒有傷他的本事。”
“每一劍都能躲過,可每一劍都留下了傷口……他是不避小傷,只避要害嗎?”白羽疑惑道,他雖不明此人的用意,但多少也能猜出兩分,那個人,恐怕是在借邪劍圣的劍氣,感悟邪劍圣的劍道。
以眼不如以傷,這個人,想必也是對劍成狂。
“這次再敗后,我心如死灰,站在烈日下也感受不到生命的炙熱。那個人看了,并未說話,只是伸手摘過我的長劍,接著從懷中取出一道輕柔的宣紙,將那宣紙輕輕往刃上一放,宣紙當即分做兩截,而后,他又將宣紙朝中丟去,繼而揮動利劍!”
有意想弄下關子,曾觀海停動下嘴皮,看著白羽緩緩開口問著,“你說,結果會是如何?”
“利刃加疾……”白羽沉吟著,“那宣紙化做了碎片?”
搖搖頭來,曾觀海笑道,“我原先也是這樣以為,以為他要在我面前弄其舞劍之快。”
“然而……”
“然而我兩眼看得分明,他手中的劍刃,確確實實地劈動在宣紙上,可是一劍落盡,那中飛舞的兩截宣紙并沒有半分的傷口,倒像是被清風拂過,只是輕輕搖曳一下。”
“一定能傷卻沒有傷!”
感受到其中的恐怖之處,白羽渾身駭然,失聲叫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一點,便是我與他的差距了。”曾觀海笑笑道,“我舞劍,向來以快、以狠,所以劍道二十有成,四十便能上天入地,可他舞劍,不僅以快,還能以柔,似那張宣紙,莫說我的凌云劍,就是一般的劍刃也能輕易分開,可這天下至兵,卻還在極下傷不了一張破紙,當真是萬般的不可思議。”
沉默著,白羽暗自思量,若是換做了他,是否也能達到同樣的結果?
其結果自然是,不能!
以弱破強,對于此時的白羽來說,并非難事,就好比用草尖破開巖石,他隨手便可為之,無有難度;可若是換成快劍向草尖破去而最終不損其半分,那卻是萬萬不能做到的,這當中所蘊含的奧妙,是他如今所不能窺見的。
“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喃喃道,白羽苦思不得頭緒,就見邪劍圣淡淡一笑道,“其奧秘,在快、在巧上,當那長劍入手,他便即刻與劍合一,劍鋒所到,即是他心神掌指所到,所以,當劍拂過紙面時,他不僅能令宣紙不傷,甚至能避開無比纖細的宣紙表面,連上面極其細碎的凸凹,也不損半分!”
“原來,是如此!”
恍然著,無力著,白羽此刻雖然明白其中的奧秘但還是無能做到,立時有下相形見慚的窘狀,早已垂下的文曲劍,都有些羞于握在掌中,“前輩,您是不是也試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