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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術、噬魂波!”
仙術發動,虛白色的氣息剎那間變幻莫測,如光如電,閃耀奪目之余,內里陰森聲起,哭嚎聲不絕于耳,凝眼仔細看去,只見在那璀璨的光芒中,一道道淺浮鬼影如從地域深淵中爬出,沿著光芒,向著白羽攀走而來。
那鬼影,看著動作不快,卻只限在白羽眼中,借著紫老的目光遠遠看去,就只見一道白光鋪向白羽近前,速度輕快平捷,又有氣機鎖定,壓根閃躲不得。
明明是虛白之氣,卻帶著森羅地域的古怪!
手腳發涼,白羽催動天火道則,將火劫云內道則引入身中,灼燒透骨冰寒,而后御動心血,涌在舌尖,一口咬破后噴在劫云上,頓時,火劫云赤霞更甚,雷霆更急,順著白羽心意向前抖去,擋在噬魂波當前。
“就是現在!”
手中紫氣沸騰,紫老甩出十二分氣力,將巔峰修為畢現無疑,濃濃靈術法則流轉,催生破滅。
“空靈、崩壞!”
“轟……”
落落靈術崩動,一時間,白光、紅光、紫光,三道光霞相撞,撞出滿天異象,紫紅之氣鋪滿天宇大海,熠熠生輝,海面翻轉無聲,積云破滅轉瞬,輝眼的輝光下,一切物事不復存在。
又見那碧海回涌,淹回空白,在霞光中恢復本相,只在天色上,殘余三分強強碰撞的痕跡。
“唔啊!”
胸口發悶,白羽身形倒飛,口崩鮮血,腳下,火色劫云不再流轉,空空如也,方才那記碰撞中,他那朵火劫云,消散殆盡,而隨著他身形不斷倒撤,這才驚覺云浮洲,居然于方才消散在無聲里,海域上空空一片,令人失落。
失去心愛的事物,縱然是修真者,也會感到傷痛。
受力倒撞,白羽不由自主,耳邊上,風聲乍起,有人快速逼近,流出氣機,套索在白羽身上,共同消散著那莫大沖毀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羽這才發現,身旁的男人,竟不是剛才出手相救的紫老,而是先前被魁星斗擊飛不見的安一凡。
“教主,別動!”沉聲說著,安言面目凝重,周身靈氣動轉過甚,以至于在體內發出隆隆隆的轟鳴重響,“您的身形遭遇重創,破滅在即,一舉一動,都可能要你崩壞!所以,千萬不要動彈!”
光芒輝映,照得紫老碧色眼瞳生痛,身形倒飛下,通體的紫晶靈骨不堪重負,根根碎裂,抽搐著臉色,他知道力之所至只能如此,又感到白羽氣息不見,也不知是生是死,是潛逃出去,還是消亡無聲,只得拉開卷軸,脫出戰圈,回歸仙界去了。
“該死!”
心中咒罵著,散發仙人威勢的魁星斗,瘋狂漸少,真我意識蘇醒,這才發現,自己惹了大禍。
原來他契合未深,一身的仙人之力只能發揮四成,卻在大量元嬰、金丹的催動下,閉塞心神,強行發動仙術,將仙人之力拔高到了六成!
如此,仙界那些老怪,豈能毫無動作?只怕現下,早已一個個布列在周圍,觀望著、凝視著,或結果他的性命、或劫掠他的仙力,難有善類肯出手援救于他。
一個不察,他竟然將自己丟在了危機中。
“好可怕的實力,可是這股波動,似乎不該是他所能發出的呀!”
駕御火色劫云,上冒金色雷劫的金翅王率先趕到,然而他到此處時,已全然不見白羽的蹤跡,只看到,魁星斗正倒飛著,四周空寂全無,找不到第二人的氣息。
“縱然他是蒼皇派的驕子首徒,也不能有這般實力,難道說,剛才與人合戰對敵的,才是他……”
心生狐疑,金翅王不敢妄動,只因他稍稍遲疑了一息,聞聲趕來的蒼皇派一眾,就已護在魁星斗身旁。
而放眼四周,高手齊至,全在關注而今時局,誰也不敢胡來,畢竟,多年間相互較勁爭斗,敵友早已難分,如今更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些舉措,或是滿天敵手、或是半壁同盟,沒個準數。
但有一點,卻是眾人默然。
就是此事,必要有人說出個緣由來。
目光灼灼下,蒼皇派倍感壓力,連忙丟下一句,“日后,定將給諸位一個說法!”,便急急施展神通,帶著魁星斗倉皇遁去,直奔宗門。
“看來,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悠悠中,也不知是誰嘆了一聲,結束了這場熱鬧的盛會,漫天高手分散,各自歸去,無人再停留在這片已無光景的海域上,只有咸澀的海水,一如即往走過,卻也是少了昔日的拍岸聲,孤獨地行向遠方。
又不知過了多久,海面上,才冒出一名麻袍人的蹉跎身影,只見他扶著斷臂,失魂落魄地走在無人的海面上,傷口上血水滴落,染出一圈又一圈的紅色漣漪,傷勢異常頹然,可他卻仍在奮力地掙扎著,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撐他尋找著什么。
湊上前去靜聽,在他的口中,卻有著喃喃不斷的念響,“教主…秀才…教主…秀才……”
就這樣,獨自前行了足有半刻余鐘,綽摩地鬼這才猛的沉下身形,無力支撐自己懸浮在水面上,墮進海水當中,失去了意識。
傷勢危急、外加急火攻心,一時間,老鬼生機渺茫,氣機走向消散,停步在彌留之際,與死亡之差一線。
“呼——”
海水分開,迎來矯健的身影一道,只見,司馬賤梭動身形,展開極速向著老鬼丟落的身形趕來,長臂輕抬,將他摟近懷中,而后身形調轉擺動,逆著洋流,將他帶離這片荒蕪之地,行向遠方。
“滴答……”
潮濕的洞***洞頂上凝結起的水珠,滴在了濕潤的洞壁上,躺動在青石上,老鬼雙唇囁嚅,意識逐漸恢復,睜睜眼,眼前只看到一片青苔重生,扭轉過眼色,便看見身旁有兩名魚人小廝,歡快地拍著手掌笑道,“鬼長老醒了!鬼長老醒了!”
“這里…是?”
流著疑惑的目光,老鬼看到,司馬賤聞著聲音趕來,腳步匆匆,但卻輕柔無聲,司馬賤落在老鬼身旁,輕輕說道,“這里,是魚人族的暫時落腳處。”
“這樣…我昏睡了多久?”
“哎……”嘆一口長氣,司馬賤有些落寞,“你已經昏睡三個月了,外面有些事情,也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