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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一生何來 何往 何為


更新時間:2018年08月04日  作者:司泉飲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司泉飲 | 一品仙客 


像莊珣的血浮長劍,在《龍甲神章》里只能算是一把普通的長劍,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把血浮長劍也并非是第一把血浮長劍,這也是后世制作的,或者說是仿制的,只不過已經無限接近《龍甲神章》里面所描述的那把血浮長劍。

不過當年在仙帆上號稱的“天下第一”卻又是《龍甲神章》里面的上三章兵器,屬于天下篇,比莊珣手中的血浮長劍要珍貴得多。

“這把如果真如剛才那道聲音所言,是出自太上篇的兵器,那可就更加珍貴了,且還生成了劍魂。”

莊珣開始嘗試著靠近那道劍魂,既然這的主人說他在這里只留下了一把劍,那肯定是希望后世人得到它,或者說,他不希望自己的這把劍就這樣埋沒塵土,再無任何光輝,只是,他可能想不到的是,他留下的那把劍,已然不是劍了,或者說,劍沒有了,獨剩下了劍魂,也是這當中最為珍貴的東西,又或者說,他知道自己最為珍貴的便是劍魂,這個可能性也極大,莊珣只能猜測。

然而,當莊珣逐漸靠近的時候,那股迎面侵襲的熱浪以及那股隱藏的銳利鋒刃也朝他涌了過來,乃至于在接近了兩丈之后,他的臉便已然被刮出了傷痕,鮮紅的血液流出,震驚的他趕緊后退,他有理由想象,若是繼續前進,那股鋒銳必然會將他徹底割裂粉碎,這個險,他不敢冒。

經此變化,莊珣也察覺出了那道劍魂的恐怖,已然達到了登峰造極般的地步,恐怕在這塵世間的劍魂,也肯定是排在了前列,而這樣的東西,竟然讓他遇見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機緣。

然而機緣歸機緣,別人也會遇到機緣,但能不能啃下,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莊珣哪怕再前進一丈,也有粉身碎骨的危險,所以,謹慎的他果斷選擇后退了。

“如果我融入到水銀世界,是不是就能夠靠近了?”

莊珣陡然想到了這一點,既然對方設置了要必須煉化水銀世界,不就是為了應付一些情況的嗎?

“看來這背后之人是清除自己的劍必然會變成劍魂,或者說,對于他而言,劍魂才是這當中至關重要的,材料可以到處尋找,然則劍魂這種東西,卻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夠蘊養出來的,兩者之間有著天壤之別,血浮長劍到現在,雖然有一些靈性,但要達到劍魂的程度,卻是遠遠不行,人需要契機,劍同樣需要契機。”

于是,莊珣又嘗試了起來,將自己化入了水銀空間當中,地上只剩下了一灘水銀,隨后,只見這灘水銀開始緩緩挪動了起來,朝著那劍魂所在的地方涌去。

然而,在靠近兩丈之后,那恐怖的風刃再度纏繞了過來,而身處在水銀空間當中的莊珣,只感覺渾身上下如同刀割,霎時便化出原形逃遁了開來!

水銀空間,在這里沒有絲毫作用!

而且,還令得莊珣受了更重的傷!

其實是因為那道水銀空間其實就是莊珣本身,所以被傷也是情有可原,這說不好聽點,不過是一種障眼法,只不過因為本身具有須彌空間,所以又不是一般的障眼法,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對靠近劍魂沒有任何作用了!

如此一來,倒是讓莊珣有些疑惑,這水銀空間,難道不是為了應付后面考驗的情況嗎?或者說,不是這里?

想著后面還有考驗,莊珣不由有些急躁,如今他可沒有多余的時間,圖騰大會在明天就開啟了,雖然不是正式開啟,但卻是截止的時刻,而他要是被困在這里的話,可就一切功虧一簣了。

他知道天邪眾可能跟那兇魔太厲有一些往來,但他絕不會認為兇魔太厲會主動救神川大師兄,畢竟,后者是輝煌神廟的人,而輝煌神廟,在過往的年月里,可不止一次跟光明域的魔族爭斗。

難道,是要我拼著性命去靠近那劍魂嗎?只是,真的靠近了,恐怕血浮長劍在拔出來的時候,也會變成粉碎吧?

對于那中間纏亂如同劇烈風暴般的火金爭斗,莊珣不認為血浮長劍有止戈的能力。

“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劍在這里放置長久之后,會衍變成這樣,他的劍,擁有著至陽至剛,在劍上面的確是相輔相成,只是,如今衍變成了劍魂,就不是一般的火金世界了,非要爭出個死活,像我這樣的第三者進入,唯有被滅一途。”

“如果可以放棄的話,又要如何進入到下一個考驗?或者說,通過了門前的水銀世界的考驗,在老者眼中,算不算獲得了這個魔族強者的傳承,而后給我參加魔族圖騰大會的資格?”

連莊珣都覺得這不可能,外頭那水銀世界的考驗,可以說只要肉身非同一般些便能夠通過了,一個魔族強者的傳承,怎么可能就僅僅是這些?而且,真的只是傳承這么簡單嗎?

莊珣一路以來也在懷疑,這可是一個魔族強者的傳承,為何那位背后的老者會出手得如此容易?讓自己一個外來人得到一個魔族強者的傳承?

他覺得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的這么簡單,然而在這中間,他似乎也不能夠做到更多了,這一切,還得是因為實力。

然而莊珣不清楚的是,哪怕是背后給他這個魔族強者傳承的老者,也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所謂的傳承究竟是什么,所以對于莊珣現在的處境,他就更不可能清楚了。

就在莊珣為之苦惱的時候,在大門外,一道白袍身影卻是靜靜地站立著,仰望著頭頂之上的那“天下奇策”四個大字,不知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這是一個看起來面容應該才是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長相英凡,身材挺拔,一股出塵與淡然,一雙眼睛稍顯不同,左眼正常,而右眼卻是只剩下了眼白,隱隱之間似有雷火翻騰,不過眨眼又不見了,乍一看其實有些嚇人。

這個中年男子在打量著那些黑色水晶,只是神情當中,卻無任何的表情,出塵、淡然,僅僅這兩個詞便足以描述他,仿佛世界在他眼里也不過如此一般,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驚訝,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引起他內心的波瀾。

隨后,他用手推向了大門,手指細長有力,然而,他似乎并沒有用力,便將那道莊珣需要煉化水銀世界才能夠打開的大門打了開來。

這一幕,全部呈現在了莊珣面前。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里會有第二個人前來,或者說,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巧,在他剛來到這里不久,竟然就有第二個人也來了,到底是誰?

大門漸漸被打開了,印入莊珣目光中的,是一個遠觀便有著一股出塵氣息的男子,男子瞧見了莊珣,朝他微笑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驚訝,似乎早就知道莊珣在里面一樣,又或者說,對于莊珣的出現根本就引不起他驚訝?

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

莊珣靜坐著沒有動,就這么遠遠地望著那個在大門外突然出現的男子,他如今腦子里剩下的只有疑惑,這個人是誰?他為何出現在這里?他會對自己如何?

一通亂麻般的疑惑,他此前已經夠疑惑了,他不知道如何去突破這一個劍魂的考驗,他不知道如何進入到下一個考驗,他更不知道,下一個考驗又如何,他的時間不多,然而他卻需要非常冷靜地去處理這一切。

而就在這時,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更是讓他完全陷入了困惑當中。

男子依舊顯得出塵、淡然、從容、平靜,他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打量著莊珣,打量著那道劍魂,更甚者,似乎還在打量著莊珣所不知道的一些東西。

他安靜地跨入了劍魂之力肆虐的范圍,那個莊珣認定自身會被粉碎的范圍,而對于男子而言,卻連他的衣服都傷不到,依舊是那樣的干凈、平順、整潔,就好像,他站在了一個完全不關他事的世界當中,然而這個完全不關他事的世界,卻以男子為中心。

對,他就是中心,仿佛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這是莊珣頃刻間繞上心頭的感覺。

男子太強大了,莊珣無法用語言去描述,這是一種他從來不曾生出過的奇異感覺,以前那些人的強大,諸如天界第一神將鳳青的強大,都是令他內心感到深深的恐懼的,而眼前這個男子的強大,已經強大到了他無法恐懼的地步了,仿佛任何人都要臣服于他,理應跪拜在他面前一樣,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強大。

莊珣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與恐懼,他覺得在這一瞬間,他似乎都失去了這種情緒一般,或者說,是男子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潛意識里叫他不用怕,這讓莊珣內心感到驚駭,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誰?

莊珣發現自己都很難開口說話了,但他還是艱澀開口:“敢問,前輩是?”

為什么要叫前輩?莊珣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男子要殺自己,肯定比輕而易舉還要輕而易舉,面對一個能夠如此輕易殺自己的人,叫一聲前輩是非常正常的。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用他的眼睛打量著莊珣,當然,用的只是左眼,他的右眼只有眼白,沒有眼珠子,似乎已經沒有視力了,但莊珣絕不會如此認為,男子的右眼,仿佛有著一團魔力一般,會將人引入深淵,只不過這一刻,他的右眼一直顯得非常安靜,時不時會有一團雷火閃過,更增添了一股神秘。

莊珣只感覺自己什么東西都藏不住,仿佛悉數都被眼前的男子知道了一般。

許久之后,男子輕笑一聲,道:“有趣。”

莊珣杵在了原地,不過他的神情依舊平靜,他不知道男子的有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清楚的是,恐怕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已經被此神秘男子發現了。

當然,對于莊珣而言是至關重要的秘密,興許對于男子而言就只是一般乃至于是不屑一顧的東西了,那他的有趣,到底是意味著他看透了莊珣什么呢?莊珣沒有答案,而且他清楚,或許以后也沒有答案,至少很長一段時間是這樣。

“你想不想得到中間的那道劍魂?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得到,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我們交易,如何?”男子朝莊珣道,他的聲音很溫和,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感覺。

莊珣則是愣在了當場,他原以為,男子看到這劍魂,自己定然是沒戲了的,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男子竟然開口說要幫他,只不過,自己也要幫他一個忙,對方如此強大,竟然還要自己幫忙?這又是為什么?

男子接著道:“你得到了這個劍魂后,其實也差不多已經得到了他的傳承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劍魂里有一套他當年橫霸古今的高深劍術,“一居體合”,是一種神秘的心劍之術,九輪世界當中唯有他才徹底掌控得了,至于創造“一居體合”這門心劍之術的人早已不可查,但肯定也是遠古時代的一位至強者。他后面還會有考驗,或者說,他真正想要找到的傳承之人,是能夠通過后面考驗之人,你看到了外面的大門上的四個字,“天下奇策”,他配得上,因為他就落在了“策”之一字。”

莊珣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居體合?心劍之術?九輪世界?以及那天下奇策?“策”之一字?這些東西都是什么他都不清楚,然而神秘男子卻是將這一切都朝著他砸了過來。

男子又道:“你不用去明白這些東西之間的聯系,我只能告訴你,他后面的傳承,才是他真正的傳承,乃至于心劍之術,對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下乘的一些東西,他并不在乎,所以才隨意放置在了這里,當然,他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特別是對用劍之人,掌握一種心劍之術,等同于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至于我所謂他真正的傳承,其實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一文不值的東西,不過在另一些人眼中,卻是當時不二的絕頂傳承。”

“那是什么傳承?”莊珣下意識問道。

“他的智慧。”男子輕笑道。

這個答案讓莊珣訝然,智慧如何傳承?

“人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能夠獲取更多的知識與智慧。這句話是他的座右銘。”男子解釋,隨后,他又微微感慨道:“他是九輪世界,神天之下第一軍師,不過,這是在當年。如今,神天已毀,蒼天當立。”

莊珣默然,因為男子所說的一切,他都不明白,這當中,似乎蘊藏著極深極深的秘辛,以他如今的修為與實力,根本無法了解到的秘辛。

“后面的考驗,依前輩看,我能否通過?”莊珣平靜問道,他覺得,眼前這人,應該能夠指點自己。

男子搖了搖頭,深深地望著莊珣:“你不行,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通過他后面的考驗,沒有人能夠獲得他的智慧,至少現在來看,的確如此,百域奇人“一筆千秋”鳳龍灼也并非完全沽名釣譽之輩,至少在這方面,我與他的看法是一樣的。”

莊珣再度默然,旋即才道:“那我得到了這劍魂之后,算不算得到了他的傳承的一部分?”

男子點頭:“自然算,這有什么關系?”

莊珣沒有回話,男子并不知道自己與魔族之間的事,又或者說,他知道,但是對于他而言是不值一提的事,只是,他也不清楚男子究竟是誰,就目前來看,他甚至連知道男子身份的資格好像都沒有,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實力,他似乎開始真真正正觸摸強者的世界了,只是卻一如既往的格格不入。

“前輩想讓我為你做什么事情?”莊珣謹慎問道,這么一個看不清實力的強者竟然要讓自己幫他做事,莊珣無法想象,他也只覺得,這不可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男子笑了笑:“不用這么緊張,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以你的實力,想要辦到還是可以的,你既然出現在了這里,說明是跟魔族有關的了,而在魔族圖騰大會結束后的一個月,光明域妖族與魔族之間的古妖戰場會開啟,我需要你認真觀察一下,妖族當中,有沒有生就血翅的人,就如同圖中一樣的血色骨翅。”

男子遞給了莊珣一幅圖畫,畫中正畫著一個擁有著奇異血色骨翅的妖族,惟妙惟肖。

男子繼續道:“如果有這樣的妖族,他有可能會掩飾,因為他雖然是妖族,但卻不是一般的妖族,哪怕是光明域的妖族中人,也會將其視為禁忌,當然,你去觀察就行了,千萬不要與這樣擁有血色骨翅的妖族作對,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等到古妖戰場結束之后,我會去找你。”

莊珣卻是有些為難,因為他并沒有打算參加古妖戰場。

“參與古妖戰場對你有莫大的好處,你的實力足夠與光明域的一些年輕天驕相比,這會是極好的磨練,想來,讓你來此地的人也會讓你去參加一次古妖戰場更好。”男子道。

莊珣一愣,難道此人知道是天邪眾要自己來的不成?不然的話,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莊珣轉念一想,也的確如此,他參加完圖騰大會之后,如果能夠活得優勝,要求兇魔太厲去救神川大師兄,那么自己來此地的事也就算完成了,到時候若是有機會參與光明域妖族與魔族的古妖戰場,那的確是一件磨練自己的好事,只有在與這些強者的對抗當中,自己的實力才能夠增長,而且聽聞古妖戰場獲勝的獎勵也非常好。

“可以,如果到時候我在此地事情完成了,我會參加古妖戰場。”莊珣沒有說的是,他首先必須將心思全力放在魔族圖騰大會上,雖然天邪眾說自己能夠獲得優勝,但他還是不敢大意,畢竟這到底是魔族,年輕強者數不勝數,哪那么簡單就獲得優勝?

男子笑著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幫你獲得這個劍魂吧,想來你的實力也能夠得到更大的增長。”

莊珣心下震驚,看來男子的確看出了自己很多東西,而且他更為驚訝的是,男子竟然對這劍魂絲毫不在乎的樣子,要知道,這毋庸置疑是至寶啊!

這時,男子目光轉向了那道劍魂,依舊是出塵淡然,只見其微微將手一揮,那爭斗得極為劇烈的紅色火焰與金色碎片霎時安靜了下來,乃至于,這片世界也出奇的冷了下來,劍魂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原地,周圍再無絲毫動靜。

這一幕讓莊珣吃驚極了,他甚至都無法靠近兩丈以內的東西,男子竟然輕輕一揮手便搞定了,這還算是互相出手幫忙嗎?對于男子而言,根本就是舉手之勞,而他卻有可能要拿命去拼。

男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妥,哈哈大笑:“小兄弟,答應了可不能反悔啊。”

莊珣唯有苦澀點了點頭,他有什么資格反悔?其實男子哪怕是逼著他去做這件事,他也無法拒絕,只能咬下苦果接受。

“接下來的事就看你的了,我也無法幫你,這劍魂非同一般,可能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成為你最強的助力,好好將其利用,不要埋沒了它以前的名聲。”

莊珣微微點頭,然而他心中還是有疑問,“前輩,你為何要我幫忙?”

他的確不明白,此人為何會相中自己。

男子也沒有掩飾,道:“因為在這個地方,比較符合條件的只有你而已,不止是古妖戰場,在別的一些地方,我也要尋人幫我去做這件事,也就是說,像這樣的血色骨翅,不止會在古妖戰場出現,所以看中你,純粹是因為你在這里,而且比較符合條件而已。”

莊珣明白了,也就是說,像這樣的事情,其實并非是一個人在做而已,可能在其他域界,也正有人幫著男子在做這樣的事,而在光明域,他僅僅只是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如此的話,莊珣心中反倒是安定了些,要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又與什么龐然大物有聯系呢,這可不算什么好事,日夜提心吊膽的。

“祝你好運。”男子擺了擺手,說完之后,便朝著門外走去,一眨眼便消失了,仿佛來去自如一樣。

莊珣雖然心中疑惑一大團,但目下最為重要的,還是先吸收這劍魂,隨后回去交差,照男子所言,這劍魂也屬于這里主人的傳承,只不過他還是感興趣,下一個考驗會是如何,男子所言,下一個考驗的傳承乃是此地主人的智慧,這還是莊珣頭一回聽到有這樣的傳承,以前大抵都是功法寶物之類的,還從未聽說過什么智慧的傳承,此地的主人,想來也是一個奇才。

“什么九輪世界,神天之下,這些看來都不是我現在的實力能夠了解,哪怕就是界外莽荒,我也從來未曾到過,而且可能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抵達這個號稱修仙寶地的地方。”

莊珣可是清楚的,唯獨擁有實力踏上界外莽荒,才算真真正正踏入了修仙的道路,而哪怕是很多帝境強者,其實這一生也沒有到過界外莽荒,只因,那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人族在界外莽荒,處于絕對的劣勢,只有少數強者才能夠橫行,是一個擁有無盡可能的地方。

“先看看要如何吸收這劍魂。”

此時,這個地方已然安靜無比,那道劍魂也靜靜地插在原地,莊珣走至劍魂身邊,僅僅只是靠近,便能夠感受到那股鋒利到極致的感覺,一把劍有了魂,威力的增加不可通體而語。

“假如我吸收了這道劍魂,那也就意味著我無法用血浮長劍施展刀劍意境了,因為刀與劍之間本質差距實在太大,有了劍魂的劍,已然是屬于另一個性質,除非寒月刀也能夠擁有魂,刀魂,若不然的話,只有換另一把沒有魂的劍才能夠施展刀劍意境,只是,倘若我真正掌握了這道劍魂,那么大爭劍意也就比刀劍意境更為強大了,到時候,也就沒有必要施展刀劍意境了,果然是有得有失,不過總得來說,實力肯定是增長了。”

修為沒有增長,但實力卻是得到了巨大增長,目前莊珣也已然習慣了,他不過是天王境界,只不過身上所擁有的,以及自己所研習的,每一樣都不是尋常之物,這才成就了現在的他。

男子并未告訴莊珣如何去吸收這劍魂,其實剛才莊珣倒是想問的,但是內心卻偏偏還有著一股年輕人的傲氣,哪怕再少年老成,也覺得自己不能事事請教別人,不恥下問是好的,但莊珣并非那種完全的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他心中還是有著一份傲氣,而就是這一份傲氣,令得莊珣沒有開口去問。

這不能說是他性格的缺陷,莊珣反而覺得,人生應該是有一些意氣用事的,若不然就是了無生機了,而且在對待劍道之上,他向來有著巨大的信心,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既然是劍魂,那必然是需要用劍來引動了,只是我擔心的是,這道劍魂顯然極為強大,若是血浮長劍無法承受,只是吸收失敗還好,倘若導致血浮長劍出了問題,乃至于是破損的話,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里,莊珣不禁有些糾結,竟然會因為得到的東西太過強大而苦惱,這也算是平生頭一回了。

只是,再如何糾結,他還是要試試的。

他將血浮長劍插在了離劍魂不到五寸的地方,吸收劍魂,并不是他能夠做的事情,而是他的劍所需要做的事,他能做的,只是在一旁觀察,如果成功了,那便最好,如果無法成功的話,那他也唯有離開無話可說了。

果不其然,當血浮長劍靠近那道劍魂之后,突兀便發出了嗡嗡的劍鳴之聲,而以莊珣用其多年來看,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劍鳴之聲,更多的是象征著喜悅,當然,也有恐懼,可以說是喜悅當中蘊含恐懼吧,但總得來說,血浮劍應該是能夠吸收的,這也是莊珣之所以輕松的原因。

下一刻,只見那劍魂竟開始緩緩轉變顏色,從一開始的火金之色,逐漸變得深藍,而且,還開始蔓延向了血浮長劍。

這一變化也讓莊珣膽戰心驚,他知道血浮劍已然開始吸收這道劍魂了,一旦吸收之后會出現什么他無法預料,心中只是期盼,哪怕不成功也好,血浮劍可千萬不能夠有任何的損傷,若不然,他的實力也將會大損,那可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幸,他想象中的壞事并沒有發生,那道已然變成深藍色的劍魂正緩緩進入到血浮長劍當中,或者說,是長劍正緩緩吸收起了那道劍魂。

“看來還是比較穩定的,血浮長劍到底還是屬于《龍甲神章》里面的兵器,都是一些稀世罕見的材料制成,沒那么容易損壞。”

長劍緩緩地吸收著那道劍魂,時間持續了很長,以至于到了最后,莊珣心中也有些急躁,因為照現在看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其實他心目中還是想看看這下一個考驗是什么,男子所言的“智慧”究竟是何物,難道真的就是一個人的智慧嗎?哪怕是無法得到,他也心中好奇想要看一看,畢竟,這劍魂的強大他是見識過的,而將這劍魂都當成了下乘東西的人,他心中的上乘智慧究竟又會是何物?

一刻鐘后,血浮長劍終于完全將那道劍魂吸收了,而這一刻,整把劍都顯得極為安靜,乃至于有一種異常普通的感覺,而當莊珣將劍握在手中之時,卻是感覺整把劍都重上了不少,就仿佛是被什么壓住了一般。

這時,莊珣輕輕一揮劍,一股強烈的劍氣勃然發出,硬生生將對面的山石劈成了兩半,這一幕讓莊珣無比吃驚,換做之前,雖然也能夠對山石造成傷害,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只是輕輕一劍便產生出如此恐怖的威力。

“之前的話,山石出現分裂是正常的,但絕對達不到現在這樣,直接劈成兩半,這也就是說,因為有了劍魂的緣故,我使用劍的威力,怕是比之前強了幾倍,以前還無法一劍將神王境斬殺,換做現在,除非是一些逆天的神王境,不然的話,我出一劍,對方也無法擋住了!”

深刻感受到長劍威力的變化,莊珣內心欣喜不已,這可不是一般的實力增長,以他如今長劍的威力,哪怕是帝境,若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在他手中也得受傷,有多恐怖可見一斑。

而當他徹底吸收這道劍魂之后,后方的一道山石竟緩緩開始移動了起來,同一時刻,萬千字句竟然相繼涌入了莊珣的腦海,混沌、莫名、感受不到任何東西,那是一些玄妙莫測的語言,仿佛擁有著巨大的威力,但又仿佛什么威力都沒有。

莊珣深深地感受了一遍,除卻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思想之外,再無任何的收獲,甚至于到了最后,他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沒錯,就是被人拋棄的感覺,那種深深的孤獨,仿佛一切智慧與思想都遠離了他,而他孤獨的趴在原地,望眼欲穿,卻是什么也無法達到。

到得最后,他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一股仿佛來自遠方沉云般的疲倦,他昏睡了過去,一切思想與智慧也遠離了他。

等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全身都是汗,好像經過了一場末日的劫難一般。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那些精深的語言,玄妙的思想,究竟又是什么?”

莊珣感覺自己仿佛觸摸到了一種人生的極致一般,人生有無數種極致,只是,這世上少有人能夠達到極致,而就在剛才,他卻觸碰到了一種極致,只是似乎在眨眼的時刻,那股極致又離他遠去,不復回返,那種至深的孤獨與被拋棄的感覺,深深地縈繞在了他心頭。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智慧考驗了,而我,似乎是失敗了。”

莊珣不由有些苦澀,似乎連個對手都沒有,他就被判定失敗了,這種強烈的挫敗感令得他心中極為不舒服,顯然,他并沒有得到此地主人最后的認同。

這是一個奇特的經歷,當萬千字句涌入他腦海當中時,莊珣的確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豁然開朗,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在之后,他就只感覺到了混沌與莫名,乃至于到了最后,他甚至都無法感覺任何東西了。

“應該是我的悟性不夠吧,不夠理解那些字句的深刻含義,不夠理解此地主人的人生經歷,所修的仙,似乎也有著極大的不同。”

每個人際遇不同,莊珣雖然說自己可能是因為悟性不夠,不過他也清楚,此地主人要找的,恐怕并不是要理解他字句與思想的人,而是應該要找一個與他相似的人,唯有相似的人,才能夠理解同一種智慧。

莊珣隨即便振作了起來,如今他既然得到了那道劍魂,這也就意味著他至少獲得了一些此地主人的傳承,回去的話,也應該足夠交代了,再加上,他可以將此地經歷全盤托出,想來,背后那個老者,定然清楚此地主人的這些作為,特別是關于這最后的智慧傳承,應該更加清楚才對。

“這一個魔族強者,究竟是誰?”

莊珣有些感慨,剛才那眨眼而過的豁然開朗依舊縈繞在他心頭,那種仿佛將畢生世界握在手中的感覺,他這一生也未曾經歷過。

“這應該,就是天命吧?”莊珣不知道用什么語言去形容,最后想到了天命這個詞,如果真有詞能夠將那種感覺形容,那應該就是獲得天命的感覺,那種清楚自己這一生何來,這一生何往,這一生何為的天命歷程。

此地的主人,在尋找的,是天命,是他的天命,也是另一個人的天命,兩個天命覺醒相遇,世界將天翻地覆。

莊珣走出了大門,臨走前還是回頭看了一眼,他想著,這個時代究竟有沒有中心,或者說,究竟有沒有中心的人物,而這個中心的人物,又到底是如何沉浮的,每個人都會以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特別是修仙之人,則更是如此,他們不信天命,并非是因為不想信,而是可能連天命是什么都不清楚,而每個時代,總會有一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天命,知道了自己這一生何來,這一生何往,這一生何為。

“所言剛才那個神秘男子才會說,此地主人的座右銘,便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知識與智慧,這,也許就是他覺醒的天命以及認同的人生意義吧?”

莊珣微微感慨,重要的事情無限多,對于一些人而言,朋友是最重要的,乃至于可以為之犧牲親人,而對于另一些人來說,親人是最重要的,乃至于可以為之犧牲世界,這當中所蘊含的,則是情義,這可以說是一種比較重要的人生意義,但卻并非是極致的,只是,尋常普通人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完全足夠了,而若是一些致力于改變世界的人,那么他的天命,則絕不可能如此簡單,那會是一段成為修羅的歷程。

“就好像九禪吧。”

想到這里,莊珣有的就不僅僅是感慨了,更多的是惆悵,這一個名聞天下的佛陀,明白了這一生何來,何往,何為之后,獲得的天命,就是與人世同歸于盡,就是徹底破除人的界限,佛祖無法理解?佛祖的確無法理解,自成世界的人,哪怕具有了神性,那歸根結底的還是人性,而九禪,并非喪失了人性,而是主動拋棄了人性與神性,踏上了一段成為修羅的道路。

“不知那紫豹所言的妖元究竟在什么地方,這周圍也沒有看到任何有關妖元的東西。”

在躍下深淵后,莊珣是朝著那黑亮的地方前進的,至于其他地方,他倒是沒有多在意,不過既然答應了別人,而眼下也還有時間,莊珣便打算在這深淵周圍探尋一下。

“若是在前方那無盡深遠處,我恐怕就沒有時間去探尋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段黑色峭壁引起了莊珣的注意,那里,竟然有著絲絲白色霧氣冒了出來,只是消失得也非常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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