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大儒國元老院。
一個黑影從遠處飛來,輕輕地落在元老院東北角偏殿的屋脊上。黑影將身子伏在屋瓦上,然后放出神識,慢慢地探測著神識所及的每一寸空間。
這個黑影正是郝仁。
白天,郝仁在向二長老詢問端木正的去向時,他并不相信二長老所說的端木正真的去了沉沙谷。下午,他向太子孔祥文問清了雷镕的形狀之后,就在晚間來元老院偵察一番。
郝仁的心思是,先要看看端木正是不是還在元老院,就算是端木正不在這里,也要看看雷镕是不是還留在這里。畢竟,郝仁的目標只是雷镕。
因為雷镕太小,所以郝仁探測得很慢,好半天,他才把神識籠罩的范圍探測一遍。沒有發現目標,他又向百米之外跳去,繼續探測。
元老院并不太大,就這,都耗費了郝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它探測完。最后他確信端木正和雷镕都不在這里。
到了這個時候,郝仁已經基本確定端木正真的帶著雷镕去了沉沙谷,不過,他還需要一個知情人來印證一下。
幾位長老正在打坐,郝仁就沒有打擾他們。因為他在另外一個房間看到個熟人,就是那個把他從天獄城帶進來的曾基。
曾基在這里有自己的房間,此時,他正在床上輾轉反側。忽然,他眼前一花,一個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曾基大驚:“什么人?”
郝仁笑道:“別害怕,我們是老朋友啦!”
曾基這才看清郝仁的相貌,原來是那天在“銀鉤賭坊”中逼著自己帶他來大儒空間的惡魔。他領教過郝仁的心狠手辣,此時再見到郝仁,禁不住身子一個勁地哆嗦:“你想干什么?”
郝仁笑道:“瞧你那熊樣,就這么怕我?你還是個爺們嗎?”
曾基向郝仁拋了一個幽怨的眼神:“人家本來就不是爺們!”
郝仁這才想起,曾基是個賣花的,而且賣的是自家的菊花。這種女里女氣的人,他實在受不了。
他也不想在曾基身上耽誤時間,時間久了,自己會惡心得吐出晚飯。他直接問道:“告訴我,端木正去哪里了?”
“你是來找老爺子的啊?他去沉沙谷了!”曾基漫不經心地說道。
至此,端木正去沉沙谷的事被印證了。郝仁轉身要走,卻又隱隱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至于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總之,關于端木正去向的事,查得太順利了。
郝仁猛地站住,臉色一變:“你撒謊,端木正根本沒有去沉沙谷!”他決定詐曾基一下。
曾基見郝仁又回來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大俠,我真的沒有騙你,老爺子真的去了沉沙谷!”
郝仁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想嘗嘗我上次的手段!”說著,他伸手就點向曾基背后的“筋縮”穴。
“我說,我說,我說實話!”郝仁的手指還沒有點上,曾基就開始慘叫起來。
郝仁可不想這么快就放過這個假娘們,他不顧曾基的哀求,依然點了下去,然后看著曾基在他的面前抽搐、扭動。半分鐘之后,他才為曾基解了穴。
“唉喲,唉喲!你好狠的心啊!人家都要招了,你還要點!”曾基的聲音越來越象娘們了。
“快說,再耽誤時間,我還點!”郝仁實在忍不住了。
“是,是,我說。端木正真的去了沉沙谷,不過,他這次是為了引誘你進他的圈套!”
“進他的圈套?”郝仁一愣,“你可知端木正給我設下了什么圈套?”
曾基連連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聽他跟那四個長老說,這次一定要把你生擒活捉了!”
郝仁更加不理解:“為什么要把我活捉了?直接把我弄死不是很干凈利落嗎?”
“老爺子說了,你傷他那一掌隱隱帶有刀氣,顯然是一門非常厲害的武功。他要把你抓住,逼你把刀法交出來!”
郝仁笑道:“這老家伙還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我的掌法其實是刀法。但是,想活捉我也很簡單,哪個地方都行,為什么非得挑在沉沙谷?”
曾基說道:“老爺子說,你的修為雖然比他低,但是你的戰斗力已經不弱于他了。如果他在別的地方抓你,根本不可能活捉你。就算是集中元老院和軍部的所有高手,最終結果也只能殺了你,而且還是慘勝。到時候,你死了,我們這邊的人也所剩無幾。”
“真不知道端木正哪來的信心,以為能跟我斗個兩敗俱傷。”郝仁問道,“這么說,二長老提到沉沙谷,其實是故意引誘我的了!”
曾基點了點頭:“他不提沉沙谷,你也沒聽過這個地方啊!”
郝仁冷哼一聲:“我身上有寶貝,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他怎么困得住我?”
郝仁身上還有四片靈木葉子,這段時間就沒有用過。只要他催發了靈木葉子中的能量,端木正再厲害的陣法也困不住他。
曾基又說:“老爺子曾經去過沉沙谷,他知道,在沉沙谷中有一個地方最適用于困人了。老爺子還說,他預感到下一次天劫已經快要到來。等把你的刀法逼出來后,他就可以在那里修煉,應對天劫了!”
郝仁冷笑道:“這老家伙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盤!那我就去沉沙谷看看,看他給我布下了什么圈套!”
說到這里,郝仁舉起了手掌。他想把曾基殺了滅口。因為曾基知道他要去沉沙谷,一定會再去找幾個長老商議,會在半路給他設伏。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這假娘們喊出前兩聲“不要”的時候,分明是一個弱女子面對暴力男的侵犯時的反應,氣得郝仁要吐血。
“大俠,你是怕我向長老們報告,說你來過嗎?”曾基看出郝仁的擔憂,“我不可能這么做的。我都把老爺子的圈套告訴你了,要是讓幾個長老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郝仁點了點頭,終于放過了曾基。他相信,就算曾基向幾個長老報告,他們也不敢對自己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