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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重陽后的第三天,月亮如銀盤,一片清輝灑向大地。郝仁回頭打量那女人。不,應該稱她為女孩更合適。郝仁發現,她還是個少女。不管她是不是處,起碼是沒生過孩子的。
那女孩也不住地打量郝仁。她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竟然比她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厲害,自己賴以保命的手段在人家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二人剛剛來到村口,蒙云溪也象一只夜梟一樣從空中掠下,輕輕地落在村頭的石碑前。那女孩從來沒見過有人會飛,不禁嚇了一跳。
“你這是從哪里騙來的女孩子?”蒙云溪問道。
“這可不是我騙來的,是她自投羅網!”郝仁將那女孩往蒙云溪面前一推。
蒙云溪一驚:“難道她就是這些命案的嫌疑人?”
郝仁點了點頭,對那女孩說道:“到這里你就別隱瞞了,把你的問題交待清楚,爭取寬大處理吧!”
那女孩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我叫張可,老家在蜀中,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哥哥相依為命。前幾年哥哥大學畢業,在蜀都市找了一份工作,我就過去跟他一起生活。
幾個月前,哥得了一場感冒。本來是這最微不足道的小病,在我看來根本不需要吃藥的,睡一覺就好了。可是哥哥為了不耽誤工作,在我們住處附近的一家藥店買了一盒感冒藥。
哥哥吃了藥后,一直不見起色,反而開始咳嗽,而且越來越厲害。沒辦法,他到醫院一查,竟然是肺部出了毛病。醫生問他吃了什么藥,我哥拿給他一看,原來是過期的藥品。這種藥過期之后,人吃了會得呼吸道衰竭。醫生立即采取措施,可是幾天之后,我哥的呼吸道還是發生了衰竭。大約又過一個月,我哥死在了醫院里。
給哥哥辦完喪事之后,我帶著衛生局的人找到了那家藥店,從中找到那一批假藥。接下來就是抓人,可是,賣假藥的壞蛋聽到風聲就都躲了起來,我們只抓到一個。
從那個人的嘴里,我知道他們都是一個地方的,然后我就找到他們的家鄉!”
郝仁問道:“你為什么不報警,讓警察來抓他們?”
張可說道:“這些人有的是錢,就算把他們送進監獄也不會受罪,我要用我的方法來懲罰他們!”
郝仁皺眉道:“你的方法就是用‘無影手’?這種直接剝奪人命的手段也太冷酷了!”
張可頓時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無影手’?”
郝仁冷笑一聲:“我以前領教過。一個比你大的女人用‘無影手’對付我,被我震得吐了血!”
張可的眼瞪得老大:“你是說梁雨師姐?據我所知,我們姐妹中失手的只有梁雨姐一個人。后來,她說要去尋找什么靈獸的血來療傷,結果卻一去不回,你是不是把她殺了?”
郝仁這才知道,這個張可竟然是梁雨的師妹。他本來要把她交給警察,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但是,具體怎么處置,他還拿不定主意。
郝仁笑道:“我后來確實又遇到了梁雨,不過,我沒有殺他。他找了一個老公,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過著幸福的生活!”
張可半信半疑:“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
郝仁連連搖頭:“我這么厲害的人,想殺你連個眼都不眨,何必要騙你,那不是白耽誤功夫嘛!”
張可懇求道:“那你能幫我帶一句話給梁雨師姐嗎?”
郝仁微笑道:“可以,你說吧!”
張可說道:“你跟梁雨師姐說,我哥哥已經死了,讓她把我哥哥忘了吧。還有,我師父和姐妹們都很想她,希望她有時間來看看我們!”
郝仁一聽就覺得有意思,敢情梁雨最初與張可的哥哥還有點曖昧。不過,男方已經死了,他也不好深究,就笑道:“你這已經是兩句了啊!”
張可頓時急了,她剛才說讓郝仁帶話給梁雨分明說的是“帶一句”。但是,她的話里有一個詞“還有”,那就等于兩句了。
一直沒出聲的蒙云溪看不下去了,他批評郝仁:“你這家伙,跟人家小姑娘計較什么,別說讓你帶一句,就是讓你帶十句,你無條件帶到就行了!”
郝仁無奈一笑:“好,好,話我一定帶到。但是,這小丫頭我原來準備交給警察的,現在我交給你,你看著處理吧!”
蒙云溪立即拍起了胸脯:“小姑娘,你放心,我會安全地把你送到家!”
張可頓時喜出望外。她原以為,自己一旦被抓,非得坐牢不可,現在看來,這事兒還有轉機啊!眼前這一老一少都是能人異士,跟他們處好了關系,自己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郝仁又問道:“好了,你的要求我滿足了,我的問話你要好好回答!告訴我,你是跟什么人學的‘無影手’?”
張可遲疑了一下,慢慢說道:“我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年班里組織春游,到縣城附近的桃花庵里看桃花。桃花庵里有一個許愿池,據說誰把硬幣扔進去,硬幣浮在水面上,就能實現他的一個愿望。我們那么多同學都扔,硬幣都沉下去了。我一扔,硬幣卻浮在水面。
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回到家之后,一個老婆婆找到我,說要教我變戲法。她說,我扔硬幣的手法很巧妙,適合學戲法。我最喜歡看人變戲法了,當時就要學。哥哥看我喜歡,也沒有阻攔。
從那以后,那個老婆婆每天都來我家,她先教我口訣,等我背熟之后,又教我心法,等我心法熟練運用之后,她又教我武功和蠱術。那時,我才知道,她不是變戲法的,而是巫蠱。
我哥哥上了大學之后,我還跟著婆婆出去闖蕩過,見到世上的一些怪異的事,我還見過我幾個師姐,梁雨師姐就是其中之一。后來婆婆身體不好,進桃花庵修養。我要照顧她,她卻不用,讓我出來跟我哥哥生活。沒想到,我們兄妹的生活才剛剛有好轉,他就去世了!”張可說到這里,開始哭了起來。
蒙云溪十分心酸,急忙為張可擦眼淚。郝仁看得出,蒙云溪很喜愛這個女孩。這種喜愛具體是哪種性質的,他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