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晚上十二點的樣子,郝仁和宣萱的課結束了。幾個弟子圍在他們的身邊嘰嘰喳喳地問一些他們還沒有弄懂的問題。
這幾個弟子中,“紅牛”的年齡最大,而且也最有號召力,那五個同伴都服他。所以他當之無愧地成了郝仁的大弟子。大家“師父”、“師娘”、“師兄”、“師弟”、“師妹”叫著,十分親熱。
又聊了一會兒,弟子們恭恭敬敬地把郝仁和宣萱送出技術室。這時,吳雙從外面走了進來:“郝仁,幫個忙?”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郝仁和宣萱一齊問道。
“我干爹的老毛病又犯了,但是以前給他治病的醫生出國進修去了。我讓他去醫院他不去,非要在家里硬扛。我想請你去瞧瞧!”吳雙急得額頭見汗。
郝仁皺眉道:“我只是個小中醫,不知道你干爹得了什么病,中醫是不是對路子。別萬一我到了卻治不了,那不是更耽誤病情了。”
吳雙說道:“干爹的性子太倔,怎么說也不去醫院。而且,時間這么晚了,我也找不來合適的醫生!”說著,她竟然哭了起來。
宣萱看不下去了:“哥哥,你就去看看吧,盡你所能就行!”
女朋友都這么說了,郝仁只好點頭。吳雙破涕為笑,立即下樓開車。
吳雙的車是一輛寶馬740。她把車開出來后,問郝仁和宣萱:“你們是坐我的車,還是開自己的車?”
郝仁把車鑰匙一揚:“開我們自己的吧!令尊的病治好后,我們就回家了!”說著,他按下解鎖鍵,為宣萱拉開副駕駛的門,自己從另一邊上車。
寶馬在前,奧迪在后,兩輛豪車迅速開出風華職業技校。
奧迪疾馳。宣萱問郝仁道:“哥哥,怎么剛才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情愿為雙姐的干爹看病?”
郝仁邊開車邊笑道:“在緬甸的時候,我見過老唐一面,感覺那老家伙太有心計。這種人以后還是少打交道,免得中了他的圈套!”
“是嗎,我和雙姐認識一年多,他干爹我也見過幾次,感覺很慈祥的,哪象你說的那樣!”宣萱反駁道。
郝仁笑道:“這種人的心思哪是你一個小丫頭能猜透的。他的病我不是不能治,就怕治好了他,他以此為借口,把他的女兒許配給我!”
宣萱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又看上雙姐了,故意給我吹風,讓我有心理準備呢?”
郝仁連連否認:“妹子,你想多了。那女人太冷,不是我的菜!”
南湖區的別墅太多,最有名的就屬“天外天”。吳雙的寶馬就駛進了“天外天”小區,然后停在一個非常氣派的獨棟別墅前。
郝仁的車緊跟在吳雙的后面。他停下來之后,笑著對宣萱說道:“這老唐也真是,自己住著這么漂亮的房子,卻讓女兒住到那么舊的房子里!”
宣萱搖頭道:“別看雙姐只是個企業的普通白領,她在龍城市起碼有三套別墅,那套舊別墅應該是給他們組織的人歇腳的。比如阿酒姐,或者別的人到里面暫住,雙姐本人偶爾也到那里住幾天,這樣就不容易引起警方或者敵人的注意!”
兩人說著話,一起從車里出來。吳雙已經走到別墅門前,正在回頭向他們招手。兩人也快步跟了過去。
吳雙按響門鈴,一個年過四十、容貌端莊的女傭從里面把門拉開。
“小姐,你回來了!”
“王嬸,我干爹怎么樣了?”
“老爺的老毛病又犯了,直喊心口疼。從京城來的杜老爺正在照顧他!”
聽說有杜老爺在,吳雙的就不那么焦慮了。
王嬸看到門外還有人,立即打招呼:“宣小姐,你有日子沒來了!”
宣萱笑道:“最近事情太多,本來早就該來看望唐伯父的!這是我專門請來為唐伯父看病的大夫!”
王嬸一聽是宣萱請來的大夫,頓時肅然起敬,她急忙將宣萱和郝仁請進家來。
郝仁問吳雙:“杜老爺是什么人,你們的家庭醫生嗎?”
吳雙連連擺手:“可不要這么說!杜叔叔叫杜千劫,是我干爹的老朋友,上次我和你說的‘南甜、北咸、東辣、西酸’,他就是‘北咸’。你要把他當成我們家的家庭醫生,那這笑話可鬧大了!”
郝仁一下子記起了她的話:“你上次說的‘富貴閑人’就是他?華夏國的官場上沒聽說有這么一號人啊!”
吳雙點頭說道:“杜叔叔雖然本人不是官,但是與他關系密切的高官實在太多了。聽說,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也就是****的時候,很多官員被批斗,都得到過他的保護。”
“批斗官員都是紅小兵干的,杜千劫能阻止紅小兵?”
“杜叔叔那時候也只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但是他一身武功已經名震黃河以北,就連塞外的一些隱士都敗在他的手下。紅小兵里就有不少人跟他學過功夫。他要說保誰,那就保誰。雖然不能給人摘帽子,但是最起碼體罰是沒有了,而且還能吃飽飯!”吳雙說道。
關于那段歷史,宣萱不知道,郝仁卻知道不少。當年在福利院的時候,老院長就曾經跟他講過批斗的慘烈。后來,他上大學,醫學院中幾個最有名的老教授都曾經在那個年代受過苦。他們的身上,都有那個年代留下的傷。
“杜叔叔保護的那批老干部,后來都上臺了。在他們的眼里,杜叔叔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那些老干部的子女甚至孫子輩,都十分尊敬杜叔叔。也正是因為那段善緣,杜叔叔在京城做什么都是那么順。不過,杜叔叔一般是不問政事的,只顧著賺錢,所以熟悉他的人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富貴閑人’。你們今天有幸見到杜叔叔,那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吳雙笑道。
郝仁質疑道:“老杜這么厲害,你父母的大仇就讓他幫你報了!你家的殺手組織也不用搞了,直接解散得了!”
吳雙搖頭道:“老鄒的級別太高,以杜叔叔的層次是扳不倒他的。要不,我何至于要去暗殺他的兒子。”
郝仁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他聽到樓上有人說道:“丫頭,又在編排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