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來到“紅牛”近前,伸手將他胸前的玉抓到手里,問道:“這誰送你的?”
“紅牛”笑道:“我在西伯利亞的時候,基地的一個小姑娘對我有意思,被我拒絕了。臨走的時候,她送我這塊玉,說是留著做個紀念。我又不好推辭,只好收下了。就這樣掛在胸前,我覺得也挺好看!”
郝仁夸獎道:“不錯,能知道拒絕別人的情意,是做我們這一行必備的素質。你做得很對,對于這一條,我要提出表揚。但是,你做錯了什么,你知道嗎?”
“紅牛”還不習慣華夏人“欲抑先揚”的說話方式,聽到郝仁夸獎,他正得意呢,忽然郝仁又說他做錯了,他頓時有點懵。
郝仁對著那塊玉輕輕地彈了彈,說道:“如果這塊玉里,放進了小型的信號傳送裝置,那么你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我們基地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你說,你錯了嗎?”
“紅牛”嚇了一跳:“不會吧,我看那小姑娘很老實的!”
郝仁笑了笑:“我只是說如果。反正這塊玉你是不能再戴了,那就讓我幫你捏碎它!”
“捏碎它?”郝仁的話不光是“紅牛”不信,就連阿酒、吳雙包括那五個學員都不信。要知道,玉石都比玻璃還硬,那有那么容易捏的。只有宣萱知道郝仁玩的貓膩,但她不說破,只是在一旁笑著看戲。
“你捏!你要是能捏碎,就證明這是假的,也就證明那個小姑娘對我的情意是假的,從今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紅牛”說道。
郝仁將那塊玉連著紅繩都從“紅牛”的脖子上取下,然后他將玉攥在手心。幾秒鐘之后,玉中的靈氣都被他吸收殆盡,然后他輕輕一用力,面粉一樣的碎屑就從指縫間落下。
“我的天!”阿酒、吳雙和那五個學員都看傻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不對,這玉一定是假的。于是,他們都用質疑的目光來看“紅牛”。
“紅牛”臉都白了。那么大的人,還是培養來做殺手的,結果卻讓一個小姑娘給騙了,以后在這個圈子里還怎么混?
到底還是郝仁“厚道”,他笑道:“玉沒假,是我的力氣大!好了,你不要介意,以后別再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就行了。哪怕對方是好意!”
“紅牛”連連點頭:“教官的話我記住了!”
郝仁知道,這還不算完,還要繼續打擊他一下:“你剛才說,在兩個訓練營都下過苦功夫,那我們就切磋切磋吧!”
“紅牛”一喜,終于有找回面子的機會了!
阿酒指著他們身后的一個高一點的臺子,那是專門用來比武的擂臺。她說:“你們到那上面去打,誰先下來算誰輸!”
“紅牛”首先跳了上去,然后向著郝仁喊道:“教官,我建議你帶上護具,我神經大條,你打我,我沒感覺;我要打到你,就很痛的!”
郝仁慢騰騰地走上拳臺:“等你打到我再說!”
“紅牛”見教官不領情,心道:“等我打得你嗷嗷叫,我看你再裝!”
“好了,你來打!”郝仁一上臺就叫陣。
“紅牛”聽到這話,立即沖了上來。拳頭帶著“嗚嗚”風聲,力量不可小覷。郝仁一看“紅牛”出拳的氣勢,不禁心中贊嘆:“這小子的拳頭,比‘伏特加’還猛!”
按說以郝仁現在的境界,完全可以與“紅牛”硬撞,憑著自己充沛的真氣,將他的胳膊震傷。郝仁用這一招已經廢了兩個人,一個是陶亥,一個是山田光男。
但是郝仁舍不得。“紅牛”將是“暢飲”組織中的第一殺手來培養的,以后還指望著他為自己效力呢,要是把他給廢了,那給組織造成的損失可太大了。
此時,拳風爆鳴,已經打到面門。郝仁身子突然一側,躲過這一拳。
既然抱著不能傷了“紅牛”的心思,郝仁就準備使用點穴功了。但是點穴必須用手指,而對方用的是拳腳,萬一自己的手打撞上了對方的拳腳,自己的手指非斷不可。所以,郝仁只有躲著打。
自己的一拳被教官躲過,“紅牛”突然底下飛膝一撞。郝仁一退,這一膝就短了。可是“紅牛”這一膝突然伸直,由撞變成了踢,而且直取襠部,無論男女都受不了這一下,十分狠辣刁鉆。
臺下的阿酒、吳雙等人看到,都是心中暗驚。她們知道,換了自己,絕對躲不過“紅牛”這一招。這小子在亞馬遜和西伯利亞到底沒白混,也不知道跟哪個缺德的教官學得這么陰損的一招。
宣萱也嚇了一跳。她雖然知道郝仁已經是先天煉氣境的修為,但是真實武功其實并不高強。未婚夫還沒有同房呢,若是挨了這么一腳,那以后可怎么辦?
就在大家都以為郝仁即將受傷的時候,郝仁又是身子一側,在電光石火之間躲過了這一招。
“咦!”“紅牛”十分驚訝。轉戰兩個訓練營,用這一招對付十五個同行,制造了十五個不能做父親的男人。今天竟然失靈了。
就在這一猶豫的瞬間,郝仁突然出手,一指點中“紅牛”胸前的“膻中”穴。
“紅牛”只覺得渾身一軟,“咕咚”一聲,摔倒在拳臺上。
“老牛!”“紅牛”的幾個學員同伴率先跳上拳臺。他們不知道“紅牛”受了什么傷,只顧著趴到“紅牛”身上亂摸。
阿酒、吳雙和宣萱倒是不擔心。他們是見識過郝仁的點穴功夫的。
“你們都讓開,我把他弄醒!”郝仁一招放倒“紅牛”,這威勢就出來了,幾個學員怎敢不聽他的話。
郝仁俯下身子,伸手在“紅牛”的胸口一拂,一縷真氣透指而出,立即將“紅牛”被封了的“膻中”穴解開。
“哎喲!”“紅牛”剛才只覺得渾身酥軟,胸口一股氣上不來,那種難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那股氣終于上來,他不由得張開嘴巴來喘。
“你沒事了吧!”郝仁關切地問道!
“師父!”“紅牛”一翻身,卻并不站起來,突然往郝仁面前一趴,一腦袋撞在拳臺上,“師父,我要跟你學功夫!”
郝仁心中一喜:“搞定了‘紅牛’,就等于搞定了這一批所有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