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詩,說來聽聽!”郝仁知道,有些老干部在參加革命之前上過私塾,古詩詞功底很扎實。
霍寒煙笑道:“我都說了是打油詩,你別笑話就行了!”
說著,她輕輕地念了出來:“霍諸董許鄒,鯨鯊蟒鱷鰍,虎豹犀象猴,江河湖海溝。”
郝仁一聽,哈哈大笑:“你爺爺可夠損的!將鄒家和泥鰍、猴子、臭水溝相提并論!”
霍寒煙急道:“我爺爺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把《笑林廣記》中的一個笑話給改頭換面了一下。”
“《笑林廣記》?沒看過,你講給我聽聽!”
“《笑林廣記》上說:浙中鹽化地方,有查、祝、董、許四大族,簪纓世胄,科甲連綿。后有周姓者,偶發兩榜,其居鄉豪橫,欲與四大姓并駕齊驅。里人因作詩嘲之曰:‘查祝董許周,黿鼉蛟龍鰍,江淮河海溝,虎豹犀象猴。’”
霍寒煙前一句還是白話文,后面突然就全是文言,而且背得極為順溜。世家女兒能有此表現,也算不俗了,和人們常見的除了炫富就不會做別的那些富二代有天壤之別。
郝仁古文功底不錯,隨時就聽懂了,就問道:“他沒事改這個笑話干什么?”
霍寒煙氣鼓鼓地說道:“那時候,我爺爺已經退了,經常跟一幫離退休老干部在一起寫字作畫。有人在閑談中,經常把鄒家與霍、諸、董、許四家并論,我爺爺一時惡作劇,就把《笑林廣記》上的那個笑話給改了,寫成一幅字。”
郝仁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想討好鄒家,把這幅字上拿去向老鄒賣好了!”
霍寒煙頗有點恨鐵不成鋼:“老頭子一時糊涂,把我給搭進去了!”
郝仁質疑道:“老鄒那么大的官,氣量應該也很大,不至于和一個老頭子計較吧!”
霍寒煙搖頭說道:“老鄒的氣量才不大呢,我爺爺就是死在他手上!”
“你有證據?”郝仁覺得霍寒煙明顯是疑鄰盜斧了。
“那一年老鄒從京城回來看望我爺爺,他們倆在房間里聊了一會兒。老鄒走后,我爺爺面色灰白,一下子老了許多。他跟我奶奶說:‘我得罪了鄒家,我死了,家人就安全了!’當天晚上,我爺爺就去世了。”
郝仁驚道:“這么說,老鄒與你們家有殺父之仇啊!那你們家為什么還想著把你送給小鄒的兒子做小三,難道他們的氣量已經大到連殺父之仇也能容下的程度了嗎?真是一群奇葩!”
霍寒煙憤然說道:“什么氣量大?他們明明是懼怕鄒家再來報復,而把我送進鄒家,為自己消災解禍罷了。我的一個嬸娘竟然還教我如何取悅男人,盡早給鄒家生個一男半女,這樣老鄒看在孫子的份上,就會放過我們霍家了!”
郝仁恍然:“怪不得你要我帶你走,而且一走就是那么遠,連亞洲都不敢待!可是,你別忘了,以老鄒的勢力,我們只要在地球上,他就有辦法對付我們!”
霍寒煙頓時頹然無力:“你的意思,我只有坐以待斃了!”
郝仁搖頭:“也不一定。聽我的,慢慢來,總有辦法解決的!”
“我等不了了,過年春天小鄒就會來龍城。聽說他要在這里長住、投資,我們家人還準備跟他一笑泯恩仇,再跟在他屁股后面大賺一筆呢!”霍寒煙無助地哭泣道,“剛才聽我哥和九哥說了,你那么有本事,帶上我不行嗎?”
郝仁苦笑道:“我這點本事在國家機器面前算什么?我喜歡你很久了,你當我不想帶你走嗎?但是,請你記住,在我們沒有穩妥的辦法解決這件事之前,你一定不要輕舉妄動。這段時間,有什么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霍寒煙不滿地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一會兒又要跟我分開嗎?我實在不想再回家住了!”
“為什么,家里多舒服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郝仁不理解這丫頭為什么有福不享。
“家里人太虛偽,除了山哥,別的人都巴不得我立馬跟小鄒見面。他們甚至從去年就開始籌劃這事!”
“從去年就開始?你這話也太離譜了吧,去年誰知道小鄒會來龍城投資?”郝仁質疑。
霍寒煙解釋道:“這年頭,消息靈通的人多著呢。龍城官場的有些人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就搞了一個旅游形象大使的評選,選出的美女將來除了獻給小鄒,官員們自己也能享用。我就是受了家里人的蒙蔽,去競爭這么個形象大使。據說,小鄒已經聽說了我的美貌。若不是我突然有病,他可能早就來龍城了!”
郝仁笑道:“這么說,那得了亞軍諸家小姐和得了季軍的許家小姐也是家族中推出來,準備將來和小鄒拉關系的?”
霍寒煙輕蔑地說:“就小諸和小許那兩的相貌,小鄒鐵定看不上她們。倒是被淘汰了的宣萱和吳雙應該能被小鄒看上!”
郝仁在心里替宣萱和吳雙慶幸:“她們要是知道進了前三名會成為小鄒的新寵,肯定不會競爭這個形象大使!”
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她們倆是不是也想借此機會,和鄒家拉上關系的?”
郝仁記得宣萱跟他說過,她曾經為了攀附一個京城來的貴公子準備了一年多。難道她說的貴公子就是小鄒,所謂的準備了一年多,就是從去年秋天就開始的競爭旅游形象大使的事?
郝仁覺得自己的猜測很靠譜。那么,吳雙呢,她參加選美,是不是也和宣萱一樣的目的?
美女攀附權貴并不是什么錯,郝仁完全可以理解。讓他羨慕嫉妒恨的是,姓鄒這小子也太有艷福了吧!起碼有三個絕色美女在龍城等著他來臨幸,古之帝王也不過如此!
郝仁突然有一種閹了他的想法!如此一來,他就有了辦法。
郝仁笑著對霍寒煙說道:“妹妹,你別擔心,我有十足的把握讓你不會被小鄒看上。不過,我幫了你,你準備怎么謝我?”
“以身相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