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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的田莊上一個夏天都在為著壅制白芹做準備,自是能夠趕得上進度的。老舅公家只打算壅制半畝的白芹,沈家則是地少,何況也騰出了一畝地來壅制白芹。倒是杜家放棄了頭茬白芹,打算趕上二茬白芹的進度。
只是沒想到這會子秦家地里的稻谷還未全部歸倉,杜大舅已是過來幫工了。
據說是杜老娘的意思,地里的稻谷剛剛搶收上來就把長子遣來秦家打下手,之后的整地、秋播都交給了下頭的兩個兒子,杜大舅只要跟著秦老爹好好習學白芹壅制的手藝就成了。
不過杜家再三商量后,卻已是改變了主意,又打定主意今年不再壅制白芹了,據說也是杜老娘的意思。
說是家里的這三個兒子都不算聰明,與其學個七零八落的到時候一摸兩只腳,浪費人力物力不說,還要給親家添亂,還不如今年沉下心來好好學一遭。這會子先是杜大舅,等地里的活計忙完了,他們一家子都要過來的。
秦老爹聽了哈哈大笑,不過也覺得這樣或許不錯。與其急匆匆的過來看一回再家去種一回,定定心心學會了再來一氣呵成,說不得是更為有益的。
留下了杜大舅,手把手的教導他。又同他說定,每日給他開工錢,杜大舅漲紅了臉說什么都不肯要。
他是來學手藝的。
他們這樣的莊戶人家想要拜個師傅學門手藝何其艱難,學成后還得給師傅白干三年才能出師。饒是這樣,此后只要師傅召喚,手頭的事兒再大也得撂下給師傅幫忙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是半點不打誑語的。
不叫他出錢已是天大的人情了,如何還能拿人工錢的,就是天底下也再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只秦老爹怎么可能會叫杜大舅做白工的,也不和他多掰扯,只叫秦連熊負責記工。
這些天來除了家去收了兩天稻谷安排了一下農事農時,就一直泡在秦家的老舅公一聽這話也覺得很有道理,可他家后院都已是整出了半畝地來,旁的還罷了,下了那么多的肥料,他看著都打心里心疼。何況還費了半年的工夫侍弄了那許多的種苗,不排的話也太可惜了。
何況他們隔得這樣近,抬腳就到了。他又這樣厚的臉皮,有什么事兒的,只管找上門去不就行了。
至于周大生周大成兩兄弟,之前秦老爹同他們說道這事兒的時候,兩兄弟就有些猶豫。
家去后一商量,他們不是不想壅白芹,可這白芹顯然是不能壅到大田里去的。而家里的前后院子俱是淺窄的很,加起來也才兩三分地,光夠種菜吃了,哪還有地界用來壅白芹的。
思來想去的,還不如過來給秦家幫忙打下手,拿份工錢的。
二人既是有商有量的商量好了,秦老爹也就不再多話了。
這兄弟二人,他肯定不會虧待了去的。況且只要白芹的壅制手藝學會了,就不怕置辦不出田地來。
各家都有各家的盤算,等到秋收秋播的俱是侍弄好了,沈家卻是遲遲未曾來人。
多年的老友了,秦老爹如何不知道沈家的為人,索性特地遣了秦連龍過去幫忙。
秦連龍在沈家一待就是三天,幫著老丈人排了一畝地的種苗。再回來時,家里二茬的芹菜也開始排種了。
這樣忙忙碌碌的,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九月下旬,待舒家過來通信放了大定,行了奠雁之禮,花椒香葉一只眼睛盯牢了快能起收的白芹,一只眼睛不舍地盯著蒔蘿。家里的男人們俱是一心兩用,一半心思放在白芹上,還有一半心思開始打點蒔蘿的婚事。至于家里的女眷們,已是全部心思撲在蒔蘿的婚事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