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管我了,你只管放心,我要嫁給焦二了。我不會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們之間阻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石礫,硌的你們不舒服而已。現在這個石礫也沒有了。”冉斕君痛哭過后,整個人似乎清醒了很多,恢復了從前淡然睿智的神態。
盡管不能和焦三在一起,冉斕君同樣有追求真愛的權力。不必要就為了讓他們心安,便這樣做。這世上有幾十億的人口,其中一半是男人一半女人,于數億人中,總會碰見自己生命里缺失的那個人。
“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不用這樣。”羅妘詩話說到一半,從她們身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突然冒出來的第三個人把她們倆都嚇了一跳,連忙的回頭看去。就看見焦二沉默的站在那兒,日頭已經西下,光暗了下來。看不清黝黑的焦二臉上的表情。
只是,他默默的站在她們身后是聽了多久?羅妘詩有些擔心的看向冉斕君。
對方卻并沒有什么躲閃的神色。
“你就當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得不到我愛的人。至少想要嫁給愛我的人。我現在確實不愛你,不代表我以后也不會愛你。選擇權在你,娶或是不娶我,是你的自由。”
這樣的話題太沉重,羅妘詩也不好插嘴。站在那兒,不知道對他們之間的事情能作何幫助。
大概,最好的幫助,就是不插手。
昏暗之中,焦二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沒有選擇委屈求全的去娶冉斕君。而是轉身就走了。
此時無言,卻勝似有言。他們都知道了結果,冉斕君自嘲的咧嘴笑了笑。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活該的。
走了幾步遠之后,焦二又站定,他的聲音順著薄涼的晚風吹過來,依舊非常的沉穩可靠。
“我等你回心轉意。”
冉斕君臉上悲哀的笑僵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說了那樣的話。焦二還沒有放棄她,雖然無關****,但是她對于焦二的愧疚之心卻堆滿了心口都要溢出來。
羅妘詩站在一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甚至她都徒生出一股子悲涼的心情來。場中的感情太過壓抑沉重,讓人都無法呼吸。她開始覺得冉斕君實在是太可憐了,因為愛上一個人,傷害一個愛她的人,結果身邊再沒有人。
走上前去,張開雙臂,羅妘詩擁住了她。撇去焦三的緣由,她作為朋友,該給冉斕君一個擁抱一個依靠。
抱住羅妘詩冉斕君放聲大哭,一點都不壓抑,使勁兒的哭,好像要把這段時間心里的苦楚全部都釋放出來,一點兒都不留。
羅妘詩回去的很晚,她先把哭軟了的冉斕君送回去學堂。然后才一個人吹著涼風慢慢的往回走。
這一路她想了很多,面對冉斕君這樣的困境,她不知道該如何幫忙走出來。
走到家門口,剛想敲門,身后伸出一只手來幫她把門推開了。
羅妘詩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焦三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是跟了多久。
額,那個,她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焦三呢。以焦三的耳力,冉斕君的那一番哭訴肯定是盡收耳底了。
聽到那樣情深意切的表白,不知道焦三作何感想。
“既然,既然你在外面,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可惜焦村雖然有超市了,卻沒有通宵營業的茶館咖啡廳什么的,他們要坐坐就只能去大冰湖那邊了,好歹人少而且稍微有點點風景可以看看。
焦三點頭,彎腰把羅妘詩公主抱起來,然后帶著人直奔大冰湖。兩個人心有靈犀,不用交流就知道對方要去哪里。
明月已經升了上來,月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非常好看。羅妘詩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焦三站在一邊,腳下鞋子一半陷阱了柔軟的沙灘里。
“你聽到了吧?”羅妘詩盯著湖面看了一會兒,涼風吹得她昏昏欲睡。
“嗯。”焦三悶悶的應了一聲。
“那你又什么想法呢?”羅妘詩眺望遠山,影影倬倬的,看著有點兒嚇人,于是她又把目光收回來,盯在自己玩弄著的手指上。
“沒什么想法,不關我的事。”焦三非常簡單的用關我屁事這句萬金油,表達了他的想法。
你把人家姑娘的心都偷走了,然后用關我屁事這四個字回應?
羅妘詩斜眼過去,以前沒發現焦三你還是個渣男啊。
“我不喜歡她。”大概是羅妘詩眼神太明顯了,焦三板著臉又補上了一句解釋。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你要是喜歡她,你以為你還能囫圇的站在這兒嗎?不要以為我是吃素的,狗男女浸豬籠都是輕的,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給你們倆綁上炸藥送你們上西天哦。
羅妘詩擺弄著手指,心里已經各種設想來了一遍,但是面上依舊要表現的大度又溫柔。
“可是她喜歡你啊。”
焦三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羅妘詩,這個問題剛剛不是他說過了嗎?喜歡他關他屁事啊。
羅妘詩抬起右手,大拇指點著小指尖。
“你聽她說了那么多,心里就沒有一點點感動嗎?”
焦三更莫名其妙了,為什么要感動?和他有關系嗎?相反因為這個所謂的喜歡,還造成了他和妘詩之間的困擾,他可不覺得這喜歡是什么好事。
算你識相,反應還算滿意。羅妘詩滿足了,想起傍晚撞見的焦二和冉斕君求婚的事兒。
“二哥那里,是你去說的吧?”焦二那個呆頭呆腦的模樣,怎么可能領悟到要求婚這種事。
焦三也不隱瞞,白天就因為冉斕君的事兒,讓妘詩生氣了。他當然得想辦法解決,把冉斕君嫁出去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果然是焦三干的,明明知道冉斕君喜歡他,還讓焦二去求婚,這不是把焦二往火坑里推嗎?
唉,事情就怎么就鬧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呢。冉斕君也真能忍,兩年了愣是把心思藏得好好的一點兒都沒被人看出來。要是早發現,把這種想法遏制在搖籃里,說不定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