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妘詩內心里一咯噔，她知道趙子說的那種病。就是焦三目前所得的。
“然后呢？”佯裝鎮定的羅妘詩用鍋鏟把過來正在熬煮的湯攪了攪。然后扔了鍋鏟同手同腳的到灶膛口去，燒火。
“都說是傳說了，如今很少有人得這個病。反正我是沒見過，估計也活不到得病的那個歲數。可那老婆子一直在寨子里到處勸說，說那個病是山神的恩賜，哦，不對是山神的懲罰，也是恩賜。哎喲，我都說不清楚了。反正就是讓我們得病。”趙子擺擺手，別提這事兒了，要不他們也不會那么討厭西頭的那群老人。
你說說，這沒事兒催著人得病，是不是自個兒有病？
羅妘詩僵著表情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后又試探的問道。
“這個山神傳說，你知道嗎？”
趙子搖頭，以前聽老娘講過故事。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兒，忘了干凈。要是擱以前，他老娘還在的時候，還能說幾句，如今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反正這群老人，吃著住著新寨的，還盡惹事兒。之前據說還拐了別人家的孩子要他們得病，寨子里沒人喜歡。”
那個老婆子肯定是知道一些山神傳說的事情，只是她要怎么去和那個老婆子接觸呢？
“確實。”敷衍的抿唇笑了笑，羅妘詩沉思了起來。
能這么快有眉目，是件好事。但是，西頭的老人們，看起來是真的很不好相處啊。
一晚上，羅妘詩都沒能睡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早上焦五出去的時候，讓他盡量多打一些獵物。
不知道用食物能不能當敲門磚。
“新寨打獵非常困難。”何苗在寨子里跑了一圈兒，額頭上冒些微汗，站在羅妘詩的身后，看著遠去揮手的焦五說道。
但是目前他們手上沒有別的可以去賄賂老人開口的東西，短時間內她也找不到任何辦法送信回焦村，讓他們送糧食過來。
“只能辛苦些了，要不我們試著聯系一下焦村的人？”羅妘詩想先試試，這群老人是否對食物感興趣。
何苗用帕子擦了擦汗，沒說什么。轉身進了屋子，她也要活動開手腳。等明天輪到她外出打獵的時候，她也得多收獲一些才是。
昨天的半邊野鹿根本就不夠吃，熬煮了許久，也只剩下點兒骨頭湯了。羅妘詩讓何苗幫忙又磨出點兒蕎麥面漿，然后煮成了面糊糊，端著去了西頭。
“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來西頭的何苗掃了一眼垃圾場一樣的帳篷區，她的疑惑不比第一次來這里的焦五少。這里給她的感覺是一樣的，空無一人。
羅妘詩抱著肉湯面糊糊，環顧了四周。她是什么都聽不到的，但是也知道這些看似毫無動靜兒的帳篷里面其實都住了人。她不知道和誰搭話，只能先喊。
“老頭兒？昨天那個說話的老頭兒，你在嗎？”
何苗皺緊了眉頭，她不覺得這里有人，羅妘詩在喊什么？
“這里沒人。”
羅妘詩接連喊了幾聲，空蕩蕩的聲音在整個西頭回響，并沒有回應。似乎是為了印證何苗的話一般。
“這里有人，有很多人，只是我們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而已。”
聞言何苗瞇起了眼睛，羅妘詩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里的老人都死了？只有死人才會沒有氣息，令人無法察覺。話說這附近的確是有點兒陰森，何苗握住手臂，略略慌張了一下。
“老頭兒，我帶了些吃的過來。你如果不吃的，那小孩兒呢？小孩兒你想吃肉湯面糊糊嗎？”沒有回應羅妘詩并不放棄，她繼續扯著嗓子喊。
良久，這里依舊是靜靜的，無人應答。
何苗拉了一把羅妘詩的手。
“這里沒人，要不我們先回去？”她真的是有種毛毛的感覺，本來羅妘詩不說她還不覺得，現在突然也感覺到好像這寂靜一片的地方有人。
想起之前那小孩兒，當著她的面裝昏睡不肯吃東西。結果偷偷吃完之后，卻又獨自溜走了。大概是真的不想見她吧。
“那我吃的放在這兒了，小孩兒你知道我住在哪兒。之后能把碗送到我那兒去嗎？”羅妘詩把肉湯面糊糊放在地上，起身這才慢慢的走了。
這里的老人果然很難接觸，明明知道線索就在這里，卻無法知曉。這種感覺真是太壓抑挫敗了。
“你怎么確定那里有人？我感覺那里空無一人。”離了那片帳篷區老遠，何苗才出聲問道。
剛剛那種感覺那種情景，真的讓她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昨天過來的時候，有人就從帳篷里鉆出來還和我聊了幾句。當時五哥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覺得那里沒有人。”羅妘詩肯定的說道。
再者這一片帳篷雖然看起來臟亂差，但是有生活痕跡啊。并不是因為生活在帳篷區的老人不打掃而是環境太惡劣了，所以打掃了也看不出來。
何苗張張嘴，神色復雜的看著羅妘詩。她沒有看到老人也沒有看到小孩。她不由得擔心，羅妘詩口中的老人孩子真的存在嗎？會不會是見鬼了？只是看羅妘詩這副肯定的模樣，她不好意思說。
兩個人各有心事的往回走，剛回到趙子的屋子。就看到門口站了個淺藍衣裙的婀娜的女子。
在粗狂而色澤昏暗的新寨中，這一抹淺藍醒目而動人。羅妘詩抬眼一看，果然，還是焦小小。
昨天穿的桃粉，今天穿的就是淺藍了？新衣服真多，又特別的好看。
“妘詩姐姐。”看見羅妘詩過來了，焦小小起身動作柔美的福了福。
“小小今天很漂亮。”羅妘詩興致不高，隨口夸了一句。
焦小小嬌怯一笑，很是得意，不過看到一邊兒的何苗之后，笑容就收斂了很多。
何苗比她高，比她窈窕，還比她五官更立體深邃，看著大氣又靚麗。
“這位是？”焦小小柔柔笑著的問。
“我是何苗，跟著羅妘詩的。你是誰？到這里來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何苗沒工夫和焦小小婆婆媽媽，自報家門后，直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