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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人要兔子的事兒？焦大臉又一垮，合著羅妘詩還在說著方才他給兔子給杏花大娘的事兒啊。
“不去，去干啥！咱養了這么些兔子反正也吃不完，就不許送些人情？”從前大伯大娘家過得好，他帶著弟弟們為了弄口吃的，啥丟人不要臉的事兒沒干過。
如今，好不容易長臉了。他就愛大娘在他面前撒潑打滾丟人這個調調，讓她看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來。
“大哥，這兔舍是媳婦兒建起來的，擴大規模也是俺們五兄弟合力干的。你送啥人情？”焦三抬頭，沉聲問向焦大。
剛被老四給頂撞了一番，老三又來。焦大才壓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起來。
“咋了，俺做大哥的，連送只兔子都不成了？”
“你要是送給過命的兄弟救急，俺能說什么嗎？三哥，大哥免費給給杏花大娘送兔子。俺不讓送，大哥還揍俺！”抱了一堆的蘑菇出來，焦四立刻插嘴。
“俺和你三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焦大一聽到焦四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就是一頓吼。
眼看著焦大和焦四又要吵起來了，羅妘詩只能再一次岔開話題。能不能講點兒道理？有事兒坐下來好好說不成嗎？
“四哥，這邊兒你盯著。事情若是太多，你就雇人幫忙。我帶大哥和三哥回去，好好說說送兔子這事兒。”甭吵吵了，羅妘詩一個頭兩個大，家里就多了這么個兔舍而已，外頭的矛盾先不說，自個兒就先鬧起來了。
焦大還想說點兒什么，焦三已經拍板兒了。
“聽媳婦兒的。走吧。”
也知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家兄弟吵吵不大好，焦大氣呼呼的把焦四割的白肉菇接過來，跟著焦三羅妘詩一塊兒回去了。
一下走了兩個勞動力，焦四也沒委屈了自己。立刻喊了兩個以前巡邏隊的兄弟幫忙干活兒，反正待會兒也就是一人一只兔子的事兒。
“誒，焦四剛剛那個你媳婦兒？”被點了名的壯實漢子進溫室割蘑菇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離去的三人，問道。
“嗯，咋了？”另外一個兄弟瘦猴之前就幫過忙，知道怎么做不用他教，焦四就帶著這個二熊子，手把手的教他。
“挺有主意哈，長得也好，焦四你有福氣哩。”二熊子搓搓手，然后抽出自己的砍刀，跟著焦四學割蘑菇，熟練的獵手手都穩得很，一教就上手，學的飛快。
焦四嗯了一聲沒說話，長得好？屁的好，半張臉跟個妖怪樣。滿肚子的心眼兒。
這邊兒帶著焦大和焦三回去山洞的羅妘詩，半路上也沒閑著，家里真正做決定的就是他們兩個。她干脆提前和他們說說自己的想法。
“這些天來兔舍里討要兔子的，借兔子的，還有強搶兔子的，不少吧？兔舍現在應有五千只左右的兔子。咱們全家吃到開春也吃不完，而且兔子的數目每天都在劇增，我們處于供過于求的狀態對嗎？”其實早就該想想多出來的兔子如何處理的問題了，也是她忙忙的，把這事兒給忙忘了。
焦大點頭，兔子實在是太多了。要吃的蘑菇，要吃的青菜量倍增。本來就忙得很，還有那么多人來問，明著借，暗著討。的確是煩的很。
“你有什么主意？”焦三就直接多了，開口就問。
她確實有個想法，但目前還是個雛形，需要了解到更多的消息，進一步完善。
“我們的兔子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費，確實是需要分給山洞里的人的。再有一個月就是開春了，也就是最危險的私兵進山抓人的時候。如果焦家洞的人太過虛弱，我們的處境會很危險。我們必須幫助整個焦家洞的人。”
如今焦家洞總共有人口兩百二十一人，這還不包括流竄的孤兒。所以光靠一個兔舍是養不動，只能讓一部分人吃飽，剩下的人全民養兔子，維持不餓死的狀態。
這個一部分人，就是擁有強戰斗力的，然后可以在私兵襲來的時候，前去抵抗，保護焦家洞的人。
“你是說要把兔子送給巡邏隊的人？”焦大一下就明白了羅妘詩口里的所謂的一小部分人是誰。
“當然不是送，是借。這些人都是要打借條的。”羅妘詩搖頭，這些兔子他們養得這么辛苦，憑什么白白的送給別人。讓人不勞而獲嗎？她可沒那么大的善心，這些人現在想要靠吃兔子果腹都是要借的。
借條？焦三沒想到羅妘詩能想這么遠，都考慮到整個焦家洞的生存問題了。其實他們幾個吃的身強力壯的，完全可以在私兵圍捕的時候，撕開口子帶著羅妘詩逃走。
至于焦家洞其余的人嘛，年年都有餓的跑不動的，或者倒霉催的正好撞上私兵大隊被抓的。有的人骨頭硬，寧死不屈，有的人就不敢死，就被抓著當了奴隸。
這已經是大山深處，每年一定會的發生，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你說這個借條是干啥的？”焦大立刻追問起來。
“借條，就是借東西的憑據啊。這些人吃了我們的兔子，給我們打了借條，就是欠了我們東西。”這可是雪中送炭的人情，很珍貴的好嗎？
打了借條，欠了東西，就不算吃白食了。若是在開春的時候，死了也就罷了，沒有死，這借條可是一直有用的。
“那借條咋寫哩？俺們都累死累活的養兔子，他們打個借條就把兔子拿走了？”這不和白搶差不多嗎？
借東西還不本來就是這樣嗎？不過焦大的話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在現代就有欠錢的是大爺，借錢的是孫子的說法。這古代，民風雖然淳樸，當然羅妘詩也沒發現山民的民風淳樸到哪里去。可保不準就有不要臉的，拿他們當長工的人啊。
“關鍵不是借條怎么寫，而是我們只借給哪些人。首選是品行道德優良，然后是吃飽后能夠保護焦家洞，最后才是那些婦女孩子。并且這些人都必須是來幫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