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別動，好好坐著，俺給你揉揉。”焦小小非但不放人，還欺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焦五的大腿上，依偎在焦五的懷里。
羅妘詩看著這兩個瞧著像是火熱相擁的兩人，也忍不住的有些揶揄的想笑。
只是笑意還沒達唇角，焦五就把人掀倒，站了起來。焦小小驚叫一聲，摔倒在地。兩個白胖的雞蛋滾落到地上去，沾了灰……
“你干啥呀你！”焦小小翻個身就爬起來，瞪著焦五惱怒不已。她給他敷腫包，可他卻摔她。
真是好心沒好報。
“俺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你要離俺遠一點兒。俺媳婦兒在旁邊兒看著哩，你以后不要來了。”焦五站直著身子，雙手握成拳，大聲的說道。
不就是頭上有個包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他以前還被人開過瓢呢，不是好好的。
“你，俺又不是對你有意思。俺是看你頭上有包，關心你。”焦小小眼眶立刻就紅了，淚珠子在眼底打轉兒，梗著脖子的回道。
說完還偏頭怒視了羅妘詩一眼，好好的怎么不讓別人撿到，非要被五哥撿到。
羅妘詩無奈的回過去個眼神，雖然說是共妻，但還沒有成親。而且，幾兄弟共妻，富貴了，單獨娶個妻子在山里是很正常的。
“俺不用你關心，俺有媳婦兒。你走吧，以后別來俺山洞里了。”焦五一點兒都不領情，依舊氣鼓鼓的說道。
他強壯著哩，厲害的很。撞了下頭而已，搞得好像什么大事一般。萬一媳婦兒嫌棄他沒用在咋辦？
到底是個小姑娘，哪怕再主動，也經不起焦五這樣的三番五次的撇清啊。
眼里的淚憋不住，嘩嘩的就淌了下來。焦小小拿手背胡亂的一抹。
“你有了媳婦兒就不能再多一個嗎？俺就是要嫁你，管你怎么想！”說完蹬蹬的就跑了。
桃花運不錯嘛，焦家洞里就這么兩三個適齡的待嫁姑娘，就有一個對焦五芳心明許了。羅妘詩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怕焦五臉皮薄，連忙背過身去，抖著肩膀，笑個不停。
瞧著羅妘詩的動作，焦五還以為她生氣了，躲著偷偷哭呢。趕緊的湊過去，磕磕巴巴的向媳婦兒解釋。
“俺，俺和她沒關系。俺，俺們不熟，俺也沒那意思……”
解釋了半天，見羅妘詩還在那兒抖著肩膀。焦五干脆的雙臂一展把人嚴嚴實實的抱在懷里。
“媳婦兒，俺就稀罕你。俺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你坐在樹腳下，看到老虎都不怕，閉著眼睛坐在那兒，可好看了。俺就要你一個，別的人都不要。”
焦五凌亂的表白，也凌亂了羅妘詩。那個什么，當時她不是不怕，是嚇傻了。閉著眼睛等死呢，而且焦五什么眼神兒，那時候她臉上連虎骨膠都沒抹，燒傷的半張臉血肉模糊的，眼睛睜都睜不開。好看？
羅妘詩轉過身來，用那半張被毀的臉對著焦五。
“我好看嗎？”
半張小臉上，交錯的燙傷，隆起的疤痕，黃土一樣的顏色，連臉棱角都沒有。拿出去半夜能讓小孩止啼。
“你那半張臉好看。”焦五被梗了下，好一會兒才老老實實的說道。
平時媳婦兒總是側著臉，或者是用頭發擋著。他都習慣了看著媳婦兒另外半張好看的臉了。忘了還有這半張燒傷的臉。
是嗎？所以，其實焦五你也只是以貌取人吧？
“小小是個好姑娘，你要是不喜歡這么做也沒錯，耽擱了人家就不好了。”羅妘詩沒有接焦五的話，而是話題一轉，提到了剛剛跑掉的焦小小。
聽到這話，焦五有些失落的點點頭。他沒想娶焦小小，娶不起，焦小小是焦家洞長輩里，焦太爺的嫡親孫女，家里的伯叔成群，整個焦家洞過得好的，大半都是焦太爺這一脈的人。名副其實的焦家洞的掌上明珠，他們五兄弟哪里有份兒。
“妘詩你別操心了，小小婚事早就定了。要嫁的是新寨的手藝人，那可是真有本事的人。小小嫁過去不但能帶手藝回來，還能過上頂好頂好的日子。”焦小花插嘴說道，這事兒焦家洞的人早就知道了。
新寨那邊兒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這些游蕩四竄的山民，要是能進寨子，那是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新寨？不是說寨子被毀了，所以焦家五兄弟只能在密林中流浪嗎？怎么又出了個新寨呢？
羅妘詩不大明白焦小花的意思。
“有啥，那新寨的人不是特意來找三哥，請三哥住到寨子里去嗎？”焦五不服氣，咋啦咋啦，新寨了不起是吧？
焦小花不服氣的和焦五繼續頂嘴，那能一樣嗎？三哥過去是當送死的，那個叫啥啥的，反正進去了也也活不久。但是小小要嫁的，可是手藝人，在新寨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炮灰，送死的炮灰。”羅妘詩適時的補充一句。
“對，妘詩說的沒錯。新寨的人都當俺們是傻子哩，挑最好的獵手進寨子去，給他們當炮灰。”焦小花叉腰呸了一句。
新寨，顧名思義，就是從前的老寨子被山外貴族老爺給打散后，其中的一波最強的人重新組成的寨子。
那兒能人多，選得地方也險峻，山外的貴族老爺打不上去。所以，只要住進了新寨，來年開春的時候，就不怕啥了。而且新寨的人會種糧食，手藝人多，有吃有喝的。相比較下來，他們這些在密林里流浪的山民，那兒就跟天堂一樣。
“既然新寨選址險峻，那應該沒有像焦家洞這樣大片的平野可以種糧食，又怎么會有吃有喝呢？”羅妘詩不明白，這個道理是怎么來得，說不通啊。
他們仨在這兒討論了半天，說到這兒的時候。焦大終于忍不住了，插了句嘴。
“新寨那兒有鹽巴，俺們這開春就種蕎麥。等秋收的時候，大半都送到新寨去換鹽巴。”
原來是這樣，新寨那兒有鹽井。這個地址倒真是選的不錯，坐擁鹽井，山民們想要吃鹽就只能拿糧食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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